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當自身體量不足夠大的時候,就會形成一種勢,一種不可阻擋的勢。


    體現在梁山日常,就是每天都有、不曾斷絕的投山的百姓。


    雖然處理起來辛苦甚至麻煩,因為這其中自然也有些奸細探子之類,但是因為田虎和王慶的起兵造反,天下動蕩不安,梁山就成了淨土。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隻能說梁山選擇的位置很好,人總是以為海外很遠,能躲開各種紛爭。


    所以梁山的底蘊一日厚過一日,人隻要夠多,自然的就有可用的人才,支持著梁山對日本和遼東山區的開發和有效統治。


    體現在戰場上,就是梁山的戰無不勝。因為一直贏,所以就一直贏。


    聽著像繞口令,實際是一種士氣和信心的碾壓。


    就像田虎麵對梁山的時候,軍令就下的不太合適,說遲滯敵軍,甚至連個時間標準都沒有。


    翻譯一下,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合著一開始就沒想過打贏梁山這件事。


    隻能說,可惜了房學度的布置。


    雖然因為信息的不對稱,或者說房學度本身的謀劃不夠精密,最終失敗了。


    但是方向是對的,第一次是火油算計王燁,第二次是直接的誘敵埋伏。


    弄死王燁的大方向是對的,王燁確實是梁山的命脈和短板,雖然看上去是最強的。


    如果田虎真的能放手讓房學度施為,沒準···


    好吧,假設沒有意義,現在房學度已經死了,太原也被拿下了。


    在代州和雁門還沒有被攻下的情況下,太原被攻下,王燁隻要領著大軍繼續往北追擊,那田虎就是標準的,腹背受敵的局麵。


    追擊的主力就是王燁所領的右軍,至於許貫忠和唐斌,他們並不是剿滅田虎的主力,或者說,他們需要清理的是太行山中的毒瘤。


    田虎從來都不是田虎自己,這次造反更像是太行山這片土地,滋養問題的總爆發。


    ··· ···


    九月二十六,王燁領大軍,兵臨雁門關外。


    而此時的田虎,便是在代州城中,相距不過三十裏。


    總結說下形勢,就是代州城被田虎打下了,但是雁門關沒有。


    韓存保在麵對遼國和田虎兩麵夾擊的情況下,守備雁門關不失。


    王燁見到韓存保的時候,一時竟然沒有認出來。


    原本隻是花白的頭發,已然全白,雙目滿是血絲,蒼老疲憊,不複當初精壯模樣。


    “燁哥兒來得挺快,再晚兩日,咱爺倆怕是見不到麵了。”韓存保有些唏噓道。


    “舅舅何苦如此···”王燁苦笑道。


    莫名的想到前世一句話,一個月幾百塊,你玩什麽命啊~


    “若是剿匪,渾水摸魚便摸了,隻是這遼國生死大敵,不可不用命。”韓存保道。


    如果精神好,韓存保大概話會說的多些,激昂些。


    但是現在好幾日沒有睡好,便是王燁到了,心神放鬆,說話措辭也是不想多言語的。


    “舅舅勿要憂慮,便是遼國大軍真的過了雁門,外甥也能把他們都打回去。”王燁道。


    “知道燁哥兒厲害,隻有座城池,多少好些。”韓存保笑道。


    從遼國大軍出現在雁門關外的時候,王燁便跟韓存保通過言語,畢竟是自家舅舅,總不能看著送命吧。


    所以韓存保自然也是心中明白,遼國真破了雁門關,對大局並無多少裨益。


    太原盆地固然能跑開騎兵,但是也不是騎兵適合發揮的地方,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性,而不是正麵作戰能力。


    尤其是麵對梁山這種大軍。


    騎兵直接衝擊步兵軍陣這種事情,怎麽說呢?


    就挺敗家的,基本上但凡有其他辦法都不會幹這種事。


    重騎兵衝擊軍陣,實際上大部分時候是已經鬆散的軍陣。


    在麵對衝鋒來的騎兵的時候,步兵沒接觸到便已經開始潰散了,所以這衝鋒不是直接撞上來的。


    真正騎兵對步兵鑿陣,大家精銳程度差不多的情況下,勝率不會超過三成。


    為什麽說這些?


    便是因為太原盆地不夠遼闊,騎兵不好發揮,這也是梁山騎兵沒有大規模加入這場戰鬥的原因。


    遼國騎軍如果進來,沒有迂回和繞後的空間,很大概率就變成了正麵作戰。


    而正麵軍陣作戰,梁山大軍可以說是當今最強的。


    當然遼國也有步兵,隻是現在他們沒有那麽多的家底,支持他們在太原戰場投入太多兵力。


    所以遼國大軍在雁門關外,騷擾的多,動真格的少,真正把雁門關打成現在這副破落樣子的是田虎。


    困獸猶鬥,大抵就是如此了。


    “舅舅,若是城中大略穩妥,右軍便不入關了。”王燁道。


    韓存保一愣,繼而一笑:“如此也好,互為犄角~”


    王燁也是一笑,這解釋真的是~


    “主要梁山打仗,不太跟人配合,而且守城這種事情,梁山經驗不是很多。”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聽聽,梁山守城經驗不多。


    合著你們打那麽多的仗,都是你們打別人唄~


    嗯~


    好像還真是。


    韓存保到底是累了,見麵聊幾句,交代一下大體情況便是了,剩下的事情,韓存保看著身後一人,對王燁道:“我這倒是有個善於守城的,王稟。原在江南婺州做觀察使,步軍都虞候。田虎起兵,召為統製,從去年到如今,跟田虎大軍多番交戰,經驗豐富,尤其守城。”


    韓存保多介紹了幾句。


    “敗軍之將,不敢言勇。”王稟叉手一禮,有些訕訕。


    “不以成敗論英雄,屢敗屢戰,也是勇。”王燁道。


    屢戰屢敗和屢敗屢戰,雖然說的是一件事,但是說出來又很不一樣。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等等~


    王稟?


    王燁反應過來了,這不是跟張孝純一起守太原一年,然後殉國的名將嗎?


    王稟(?—1126) ,汴京(今河南開封)人,字正臣。北宋名將,民族英雄,行伍出身。北宋宣和元年(1119),官至婺州觀察使,步軍都虞候。


    次年,改統製,參與鎮壓方臘起義。


    四年,為宣撫司都統製,從童貫攻遼,敗於白溝。七年,金攻宋,童貫棄太原還京,留他為副都總管,統領宣撫司兵守太原。


    靖康元年(1126)六月,除建武軍節度使。九月,太原援絕,軍民斷糧,城陷,猶率疲兵巷戰,身中數十槍,後投河死。守太原凡二百五十餘日。


    對王稟,王燁的認識除了是當年看小說時候百度的,還有就是這人在水滸書中的故事了。


    阮小七穿方臘龍袍,然後被王稟和一個叫什麽的看見,然後反手就舉報了,導致阮小七戰功都瞎了~


    嗯,大概就是這麽個故事。


    話說七哥現在在渤海這塊混的挺好,現在應該不會去穿方臘的龍袍了~


    還有方臘到底什麽時候造反啊~


    咳咳~


    走神了~


    “既然知曉田虎軍中情況,不如暫時留在某家身邊,早晚參議軍事~”王燁笑道。


    “敢不從命!”王稟拱手道。


    恭喜王燁,喜提大將一名~


    個屁嘞。


    王燁心中暗自搖頭,這還是第一次,王燁遇到的三觀合適,但是不想跟自己混的人。


    是的,王稟是不想跟王燁混的,都是本家也不成。


    有些人是想著忠君,有些人是愛國,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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