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塵一直盯著清歡輸完了液,見她睡著了才站起身來,悄悄出了門去。


    “爺爺,您那兒是不是有栽種黃杜鵑花?”司逸塵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指關節泛著恐怖的森白。


    “嗯,是有兩盆,怎麽了?”電話那頭,司老爺子的聲音傳來。


    司逸塵閉上眼倒吸了一口氣,心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雲兒中毒了。毒源正是您的黃杜鵑花。”司逸塵的聲音泛著空洞的幽冥感,在醫院空蕩的走廊裏顯得格外陰森。


    “什麽?黃杜鵑花中毒?你們去室外散步碰它了?”司老爺子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分貝都跟著提高了。


    “醫生說了,人工養殖的花卉,毒性很淺,碰一碰是不會怎麽樣的,而且昨天我們根本沒碰過。”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啊。”司老爺子焦急得不行,催促著司逸塵趕緊說。


    “最起碼也是食用了那個東西才會中毒,幸虧是養殖的毒性淺,不然,現在……”司逸塵說到這兒就頓住了,他甚至都不敢深思,不敢往下說。


    電話裏的司老爺子也沉默了,一樣不敢深思,隻能慶幸,萬幸,否則,這長孫家的火會燒出什麽樣的後果不得而知。


    “雲兒現在如何了?”好半晌,司老爺子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用過藥了,現在已經穩定了,還要在醫院觀察三天,解殘毒。”


    “那就好,你好好照顧她,學校那邊先請個假。”


    “我知道,爺爺,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得拿個交代出來,否則,長孫家那邊恐怕無法交差。”


    “他們已經知道了?”司老爺子有些不淡定了。


    “暫時還不知道,但這事兒瞞不住,早晚的問題。來了醫院,就不可能不知道。”


    司老爺子長長的歎了口氣:“是啊,長孫家在醫療界的影響很大啊,加上這邊的醫院都是有他們的技術支持的。”


    “不光如此,雲兒的當班醫生是皇甫英華的學生。”


    “嘶……”司老爺子在電話那頭無奈的閉上了眼。


    “逸塵,這事兒你怎麽看?”


    麵對司老爺子的發問,司逸塵隻好將自己的猜測照實說來:“我懷疑是鈴鐺,昨天的早餐是我做的,中午在食堂,從打飯到用餐都是我經手的,除了晚上,多了個不可控因素。”


    “嘶……這……”


    “看來也隻有這個解釋能通了,原材料有了,人也有了。真是沒想到,鈴鐺這姑娘竟然如此狠辣。”


    司逸塵一聲冷笑,冷到讓人生寒發畏:“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


    “這事兒也沒那麽好定罪,家裏沒有監控,根本無法實錘她,她要是咬死不承認,我們也拿她沒轍。”


    “昨天的飯菜也早就進了垃圾桶了,根本就沒有證據。”


    司老爺子長歎一聲:“唉,你倆這感情真是一波三折啊,看來這事兒隻有咱們自己先擔了,這也的確是我們的疏忽大意啊。”


    “爺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您不用太擔心。”


    掛斷電話後,司老爺子看著那兩盆開的正嬌豔的黃杜鵑花,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腿就是哐當兩腳,將花盆踹倒在地摔了個稀碎。


    花盆裏的花也被踩成了一灘爛泥,司老爺子還不解氣的罵了兩句:“都怪你們,傷害了我的乖孫媳婦。”


    另一邊的醫院裏,司逸塵看著突然出現的長孫南風有些心虛。


    長孫南風站在病床邊,兩手插兜,垂眸看著清歡:“能耐啊,才來幾天就中毒了,你是來以身試毒來了?我記得你的專業也不是學醫的啊。”


    清歡麵對自家大哥的毒舌也隻能是無語的翻白眼,鼓著腮幫子像隻河豚。


    “南風,不好意思,是我沒照顧她,我的疏忽。”司逸塵站在長孫南風身邊,收起了平日的囂張,乖巧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長孫南風轉過身來麵對著他,司逸塵本來以為要迎來一陣痛罵,結果……


    “跟你無關,我在明敵在暗,有些東西是防不住的。”長孫南風拍了拍司逸塵的肩膀說道。


    長孫南風越是這樣說,司逸塵心裏就越愧疚,因為他知道這事兒終究還是因他而起。


    司逸塵心一橫牙一咬,將所有的事兒和自己的猜測說給了長孫南風聽。


    長孫南風聽完司逸塵的話,臉上起了怒容,舌頭頂著下顎,吸了吸兩邊的腮幫子:“沒事兒,這事兒不能怪你,別多慮。”


    “冤有頭債有主,咱們該找誰算賬就找誰算。沒有證據?無法定罪?咬死不承認?”


    “哼,不存在的,i don''t care!我要針對誰,不需要證據。我也可以不留痕跡。”長孫南風一聲冷笑,嘲諷道。


    司逸塵自認自己的戾氣夠重了,沒想到長孫南風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竟然比他還要高了一分。


    長孫南風一直名聲在外,長孫家的大公子,現在擔任集團執行副總,手裏同時掌管著長孫家和皇甫家十幾家公司,還有醫院,給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個溫潤如玉的大家公子,好修養好品德。


    今天的這一麵恐怕是少有人見過了,可想而知,清歡在長孫家所有人心裏的位置有多高。


    一直以來,清歡都是被保護得最好的那個,世人隻知道長孫家有一女,品學兼優,容顏傾城,可知道她長什麽樣的人就那麽幾個,其餘人從來都是無緣得見。


    也從來沒有人見過她,家族盛宴也好,集團商業晚會也好,各個名流現場也好,從來都沒見過她的身影。


    無數次,有無數娛樂記者八卦記者,還有那些什麽探秘主播,無數次想要一探究竟,最後的結果都是哭的稀慘的。


    曾經還有人跟蹤過長孫小姐出行的車,可跟到一半不是跟丟了就是被追尾了,要麽就是跟別人的車撞了,反正每次都是大大小小的總得出點事故,而且都不大,小磕蹭,攔住你就行。


    “有她家公司的資料嗎?”長孫南風看向司逸塵悠悠的開口。


    司逸塵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不難,詳細的晚上給你。”


    “好。”


    “不是,兩位大哥,您倆這是打什麽啞謎呢?我怎麽聽不明白?”清歡望著兩人一頭霧水。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好好養你的身體。”長孫南風一把摁住清歡的腦袋,手腕一動將她擰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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