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解決完兩具僵屍以後,我已經精疲力盡的單手撐地跪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從我的頭頂上落下,該死的!剛才耗費了太多的炁,身體有點兒快吃不消了。


    虎子叔和張風予相繼從寺廟裏跑了進來。


    “誒呀……少主,你是不是虛了啊?怎麽一下子出了這麽多汗,等你回去我給你做頓好的,好好給你補補。”虎子叔道。


    虎子叔這家夥的腦回路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也懶得搭理他了,艱難的用手指了指地示意他地上涼快點扶我起來。


    虎子叔這才反應過來和張風予一起將我扶了起來然後讓我坐在了一塊破舊的蒲墊上,我把張父叫了過來,告訴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屍體找出來全部燒點,見張父點了點頭然後我便安心的盤腿打坐努力調動體內真氣開始運轉。


    他們幾人見我在打坐便不好意思打擾我,然後靜悄悄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陡然間,我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飛快的向我逼近,我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然後急忙一個騰空躍起騎在了那人的頭上,那人力大無窮,一把將我的腿拽住甩在了地上,我落地後退了好幾步,突然感覺嗓子眼一甜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媽的,糟糕!剛才用了太多的術法,真的有點體力不支了,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人,那人力大無窮無窮,身穿一襲黑色風衣,風衣的帽紗將那人的麵部遮掩的很好,我無法看見那人的樣貌。


    “要不是主人讓我留你一條性命,我真的想用我腰間的剔骨彎刀讓你血肉橫飛將你活活的剃成一具白骨。”那男人用雄厚的聲音說道。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腰間,確實掛著兩把彎刀,“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還有你的主人是誰?”


    “這個你不用管,你居然能破了我的滅門煞證明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冷哼一聲道。


    “你居然是魯班後人!你用魯班術害人你一定會遭報應的!”我道。


    “哼!恐怕你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明晚午時三刻,我家主人就會親自前來取了你的性命!”那聲音渾厚的風衣男人說完便雙手結印嗖的一下子升起了一陣詭異的黑煙便消失不見了。


    驀地,我聽見有腳步聲便著急的想要起身,可是一不小心跪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


    “少主,誒喲臥槽,你怎麽吐血了?虎子叔道。


    我渾身虛弱的說不出話來,慢慢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都愣著幹什麽啊?都傻了?趕快把化少主扶起來啊……”張父道。


    張詩瑤和她哥哥也趕緊過來扶我,將我抬回了張家老宅,恍恍惚惚間我聽見虎子叔在叫我的名字,之後我腦袋一沉便什麽都不知道了,隻是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中我回到了我的老家山嘉鎮,回到了我小時候待的正西村,我高高興興的跑進了家裏,我想要給我爸爸和媽媽還有爺爺奶奶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當我高高興興的跑到家門口時卻赫然看見爸爸懷裏抱著我的遺像泣不成聲,母親也是一隻不停的流眼淚,後麵跟著的一群人全都是我的長輩,後麵幾人合力抬著一口棺材便朝後山上趕去,孫小胖也跟在大人的後麵不聽一直哭,“化劫,你……你這麽年輕怎麽就離我而去了,說好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頓時感到無比的難過,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真的去世了,我突然大聲的朝著小胖和漸行漸遠的人群喊道:“我沒有死,我還活的好好的。”我邊喊邊跑突然猛的摔了一跤,摔了自己一身的泥巴,雖然身上很疼,但是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爬起來再次拚命的朝著他們奔了過去,可是我的身體卻從他們的身上穿透了過去,他們既看不到我也摸不到我,爺爺強忍著淚水安慰著痛哭流涕的奶奶在路邁著小碎步追趕著漸行漸遠的人群……


    我頓時熱淚盈眶強忍著淚水想要給他們一個暖暖的擁抱,可是我做不到了,我的身體再次從他們的身體裏穿過,他們看不到我也摸不到我,我撕心裂肺的叫喊著他們,他們卻一句話也聽不到。


    我一路小跑來到了後山,看見他們已經把棺材放了進去,安葬完我以後,父親安慰了一下母親,然後便和母親一起回家了,回到家以後,家裏因為我的突然離世變得死氣沉沉,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爺爺和奶奶後來也相繼去世了,父親將他們二老安葬完以後便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


    母親一時間接受不了打擊,經常到我的墳頭痛哭流涕,“孩子啊,媽真的好想你啊,你說你這麽年輕都還沒結婚生子呢!你怎麽就狠心丟下媽媽一個人撒手而去了呢?你走了以後,家裏像是變了一個樣子似的,媽媽幹活也總是魂不守舍的經常打破碗和碟子。現在倒好了,人去樓空了,家裏現如今隻留下了媽媽一個人,媽媽心裏真的好痛,你能懂媽媽的感受嗎?”


    媽媽不斷的在我的墳頭哭訴著一直幫我用手不停的打理著墳頭,我的鼻子不斷的一張一合的翕動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媽,我在這兒呢,我就在你的後麵,你看看我啊!你看不到我嗎?”


    說著我就一把朝著母親的後背撲了過去,可一下子撲了個空,我穿透了母親一下子掉進了墳裏,我看到了棺材裏的自己,眼睛微閉,十分安詳的躺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盒子裏。


    隨後我努力的想要學著九叔電影演的那樣想要平躺進自己的身體裏,可是我無論如何都進不去自己的身體。


    忽地,我聽見母親說了句,“娃啊!媽這就來找你來了,等等我,我馬上就過來找你。”


    我嚇得連忙衝出了墳墓,大聲的衝著媽媽喊道:“媽,你要去哪兒?等等我啊!媽,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媽媽像是聽不到我的話兒似的,手裏拿著一條白布之後朝著墳頭邊上的一個歪脖子樹走去,然後打量了一番覺得高度不夠便找來一個木樁站在了上麵,緊接著將白布掛到一個比較粗的樹枝上之後便牢牢的打了一個結,然後便將脖子伸了進去。


    “媽,別做傻事啊!媽……媽!”我一聲聲的呼喊著媽媽,我衝上去想要努力的抱住媽媽不想讓她做傻事,但我好像是虛幻的人影似的從媽媽的身體又穿透了過去。


    陡然間,媽媽卻用雙腳一下子就踢翻了腳下的木樁,媽媽的雙眼開始布滿血絲,眼球開始充血變紅,雙腳不斷的在空中胡亂的掙紮著,紅紅的舌頭一下子也從嘴裏吐了出來,我嚇得大叫了一聲坐了起來,渾身都是汗,頭上的的汗水也一直不停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哎呀,少主,你可算是醒了。來,我特意燉了烏骨雞湯給你補補!看你虛的,我加了料的,快嚐嚐……”虎子叔笑嘻嘻的道。


    我摸了摸腦袋,“這是哪兒啊,我怎麽到這來了,我記得咱們不是在寺廟裏麵嗎?然後我遇到了一個穿風衣中年男人,他說他是自己的主人派來試探我的,後來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這裏是醫院,我和張家三人見你暈倒了所以就趕緊將你送到了醫院裏,醫生說你沒多大事兒,醒來以後就可以出院了。”虎子叔道。


    “我睡了多久了?”我問虎子叔。


    虎子叔抬頭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哎,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我該趕緊好好的準備準備了,要不然我就該變成一副白骨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虎子叔的大臉盤子一下子湊到了我的麵前,“什麽……少主你說什麽?我沒太聽清楚,要不你再說一遍……”


    我並沒有回答虎子叔,隻是抬頭看向了窗外,隻見窗外月黑風高,陰風陣陣,時不時還可以聽到幾聲貓叫,狂風發出野獸般的惡吼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我拔掉了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然後快速的換上自己的衣服便要離開。


    “少主,你要去哪兒啊?”虎子叔道。


    我回過頭衝他笑了笑說道:“你幫我把出院手續辦理一下,我還有事需要處理,你忙完就先回師父的古宅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來到街上已經是十二點五十七了,離午夜子時隻剩下幾分鍾了,我不能連累了虎子叔和我一同受罪。


    驀地,我感覺背後一股冰冷的寒意,我感覺身後有什麽東西已經要動手做掉我了,我拿出師父他老人家給我做的蛇骨妖刀瞬間猛的朝著身後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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