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廣氣呼呼地帶著手下去梅林挖樹。


    “公子,那小子看到那麽多銀兩,居然眼都不眨一下,說不定背後真有厲害的人撐腰呢!”


    帶頭的侍衛也跟著附和,“還有那迷香,和炭火熔在一起,居然悄無聲息地就軟化了我們一身的力氣……”


    提到這個周渝廣就來氣,“你們還說,這麽多人都沒有發覺異樣,本公子真是白養你們這群廢物!”


    “那小子不是說吹吹冷風,力氣就回來了嗎?你們幾個都給我把衣服脫了!趕緊恢複力氣挖樹!”


    “今晚要是沒有挖完,明日早上他還要再收一千兩,到時候,就從你們的月錢裏麵扣!”


    十個侍衛,一個隨從,全都欲哭無淚。兩千棵樹,是要一個人挖一百多棵嗎?


    砍樹倒是可以,可這一個晚上挖這麽多,可以嗎?


    “公子,我們要不要出去再叫幾個人來?”


    周渝廣斜睨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倒是無比清醒起來,“你覺得那家夥會讓我們再喊人過來嗎?”


    “可是兩千棵樹,我們怎麽挖得完?”


    “你的意思是要本公子去求他嗎?”


    “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就給我使命挖,平日不是說一拳可以打倒一棵樹嗎?挖樹對你們來說又有何難?”


    “……”


    ***


    千竹出去叫人找大夫過來。


    薑硯秋倒了杯水,悄悄換成空間水,又加了滴竹葉露進去,一滴不落地喂進寧宏璋嘴裏。


    她剛鬆開手,他就醒了。


    誰知他一開口,就問,“東家,那些人走了嗎?酒方還在嗎?”


    “寧叔,你覺得怎麽樣?”


    他動了一下身子,疼得發顫,但是更關心的還是莊子上的事情。


    薑硯秋的心,再一次被他不要命的樣子,重擊了一下。她笑著說,“賣了,不過寧叔先別急,到時候咱們把後院的梅花挖去再種就是,那些小梅花長得更好。”


    寧宏璋知道東家是在安慰他,眼淚情不自禁地就落了下來,“都怪我,識人不清,救了吳大興那個白眼狼。”


    “寧叔沒怪我先前那般說話吧?”


    “怎麽會,我知道東家都是權宜之計。”


    若真是不在意,便不會大晚上的,明知有危險還趕過來。


    更不會拿張縣令一家的救命之恩,來恐嚇周渝廣那個混蛋。


    這些寧宏璋心裏都清楚,他還記著她自己也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兒家。


    “大夫來了!”千竹匆匆進來,身後跟著老大夫和幾個護衛。


    薑硯秋招呼幾人抬他去房屋治傷,“寧叔先去治傷,這事我們會處理好的。”


    “好。”


    安頓好寧管事,薑硯秋才想起來問護衛,“家福呢?家福沒有回來嗎?”


    “沒有。”


    “怎麽會?”


    “千竹,你不是說家福通知了你後就趕回來嗎?”


    千竹點頭,遂,又擔憂起來,“難道是出了事情?”


    “我、我在這……”一道虛弱的聲音闖了進來。


    眾人聞聲看去。


    隻見家福鼻青臉腫,踉蹌著步子往裏走,“寧……寧叔沒事吧?”


    “大夫在給他醫治。”千竹過去扶住他,這才發現他後腦勺在流血。


    “怎麽回事?”


    家福:“我急著趕回來,不小心把馬車趕溝裏,磕到後腦勺,昏了過去。”


    他本來就被周渝廣一行人痛揍了一頓,忍痛去找千竹,之後趕馬車速度太快,腦子昏昏沉沉的,加上天又黑就翻車了,所幸醒了過來。


    “東家,都是吳大興搞的鬼,我和寧叔去找酒壇子,誰知被出去藥鋪看診的吳大興盯上,還聯合外人抓了我們。”


    薑硯秋看到他後麵的傷勢,也是心驚不已,對今日的始作俑者越發嫉恨了幾分。


    她倒了杯水,一樣放了滴竹葉露,遞給家福,“我知道了,你先別急,喝點水,然後進去叫大夫包紮。”


    家福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多謝東家。”


    “別謝了,趕緊進去包紮!”


    家福人走後,薑硯秋坐下,氣憤地捶了一下桌子。


    千竹也走了過去,“主子生氣?”


    “氣啊,醫藥費要少了。”


    “還有炭盆的錢忘記要了。”


    “被他踢壞的桌椅也忘了。”


    “家福的馬車翻了,也算他的。”


    千竹:“……”怎麽聽著主子這一筆筆賬,都像是一刀刀,想要插在周渝廣身上一樣。


    薑硯秋確實想那麽幹,不過眼下先處理吃裏扒外的東西要緊。


    “吳大興人呢!”


    “回東家,綁來了!”


    “帶進來。”


    吳大興被帶進來,他被堵了嘴,一看到薑硯秋就怒視著她。


    “挨了板子都學不安分,怎麽,周渝廣給了你很多銀兩,讓你不惜坑害救你的恩人?”


    “你讓寧叔斷了一條腿,還丟了半條命,那今晚,我應該怎麽獎賞你?”


    薑硯秋招手,“來人,先打斷一條腿!”


    “是!”


    吳大興此時才感到害怕,掙紮著,瘋狂地搖頭,不要!我不要斷腿!


    但是沒有用,一個高大護衛提棍打了下去,哢嚓一聲,骨折了。


    千竹已經將吳家人的契書,和所有與吳家人有親戚關係的佃戶契書,全都拿來了。


    他招手,護衛在將綁在外麵的吳家人帶了進來,還有一眾與他們相關的佃戶。


    薑硯秋冷冷地掃過眾人,不想說話。


    千竹拍拍手中的契書,“各位,今日吳大興聯合外人,坑害寧管事和家福,險些要了兩條命,還引狼入室,打傷我們莊子裏的大半數護衛。”


    千竹指著一眾鼻青臉腫的護衛,繼續道,“他為了一己之私,出賣我們的莊子。今日必須送官嚴查!從今日起,白雲山莊與吳家人再無契約關係!”


    吳家人全都被堵了嘴,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爹娘!”


    “東家,我弟也是受人蒙蔽,他怎麽可能知道那些人是惡人。”


    “還請東家開恩。”


    “就是我弟犯錯,東家不也懲罰他了嗎?為何還要送官!”


    “東家你做事一點情麵都不留,就不怕寒了各位為莊子做事的人心嗎?”


    “……”


    吳家外嫁的八個女子哭喊起來,猶如一百隻鴨子,吵得薑硯秋頭都大了。


    吳家人確實會鼓動人,她看了看外圍的一圈佃戶,個個麵色凝重,不過她也沒說什麽。若是沒辦法認清自己的位置,走了便走了,她不介意。


    “你們幾個人準備一下,帶他們一家去官府。”千竹也是個冷麵的,並沒有受那幾個女人影響,而是喊人攔住她們幾個,又指了幾個鼻青臉腫的護衛,又囑咐了一聲,“記得,走著去!”


    “是!”幾個護衛看著彼此的傷,麵麵相覷。


    那幾個女人仍然喋喋不休,千竹才問,“你們幾個也要一起去官府盡孝,那就一道綁了去。多費幾根麻繩的事情,不礙事。”


    吳家眾女:“……”


    薑硯秋:“……”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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