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麽了?是不敢嗎?”尹向郢邪笑著問道。


    “怎麽會。”


    白念笑著撩起了頭簾,熠熠迎向了尹向郢的目光。


    “隻是稍稍被那個戒指的樣貌嚇到了而已。”


    “啊,這是從白氏的異人身上扒下來的。”


    尹向郢笑著將之往自己手指上套了套,輕聲解釋道。


    “聽說廢了很大的功夫將那屍體抽筋扒皮,最後還是通過奪舍才成功取下,實屬不易。”


    “……”


    白念聽言,陰冷地緩緩攥緊了拳頭。


    這話,簡直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白念闊步走上前去,看著眼前的戒指,想都不想直接戴在了手指上。


    而眾人見狀,紛紛朝著戒指望了過去。


    白氏的靈器與其他不同,隻能供給本氏族使用,若是戒指有反應,說明她真的是白氏族人。


    “……”


    請您保佑我。。


    白念深吸一口氣,忐忑地凝視向了戒指。


    “——”


    戒指嗡鳴了一瞬,啪嗒便從她手指上掉了下來。


    ‘!!!’


    這一瞬,所有人都不禁一陣輕籲。


    顯然,她不是白氏。


    “……”


    而看到眼前這一幕,尹向郢也不禁眉頭一皺,訝異地看向了白念。


    可鐵一般的證據就擺在眼前,他們即便是再懷疑也沒意義。


    “好啦~看…看來~是尹某過於在意了。。公務所在,還請小姐見諒。。”


    白念沒好氣地瞪向了尹向郢,惹得一時心虛的他也不敢再造次。


    眾人見無事,便也全都灰溜溜地重新離開了院落。


    ——


    “嗯?你們這邊已經結束啦?效率真高啊。”


    “不過是例行檢查,自然是比較迅速的。”


    “不不不,傅統領你是不知道,我們那邊可費勁了,全都不願意配合,還說我們私闖民宅。。”


    嗯?!


    聽到猶如夜鶯般的婉轉之聲,白念微微一怔。


    這聲音,在日靈境中早就聽膩了,她可是再熟悉不過。


    “流瑩?”


    “唔?”


    聽到院內傳來的聲音,院外之人也駐足朝裏望了進來。


    當看到白念時,那嬌俏的身影也不禁心中一喜。


    “念姐姐?!”


    隻見那抹倩影幾個閃身,便直接越過眾多靈修來到了白念跟前。


    還不及寒暄,她直接張開懷抱一把抱住了白念。


    “太好了,真的是你!!”


    流瑩激動地看向了麵前這個熟悉的麵孔,


    “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嗯?我還想問你,你怎麽在這?”


    “啊。。因為白氏的紛爭,各大門派都派出一些外強中幹的靈修協同治安局一起維護各國穩定。”


    “我們怎麽說也算是個門派,所以師父就派我來城裏了。”


    “這樣啊。。”


    白念忽感心中一揪,麵色頓時猙獰了一瞬。


    而這一細微動作,流瑩又怎麽可能觀察不到?


    “念姐?”


    “唔?我沒事。。”


    “你如今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事。。”


    看著白念一副蒼頹的模樣,流瑩頓時蹙起了眉頭。


    她陰沉著臉扭過頭去,重新看向了尚未離去的治安局諸人:


    “喂,傅統領,你們…傷害我姐姐了?”


    “不敢。。。”


    傅呈鬆慌忙拱起手來答道。


    “方才隻是懷疑她是白氏內黨,所以才稍微”


    “懷疑?!”


    聽言,流瑩頓時心中一火。


    “你們是不是動用那個東西了?!”


    流瑩臉上笑容倏然戛止,惡狠狠地甩臉瞪向了治安局一眾。


    “光是懷疑就用出那個玩意檢測?不知道那個東西有很強副作用嗎?!”


    “結果呢?肯定沒用吧?!你們該如何作賠?!”


    治安局諸人聽著憤懣的斥責,也嚇得紛紛吱了聲。


    畢竟理虧在先,也不好再辯解。


    “...流師妹教訓的是。。我們之後”


    “甭說恭維話,拿來。”


    流瑩直接打斷了傅呈鬆的話語,沒好氣地招了招手。


    “……”


    “拿來!!”見人群猶豫不決,流瑩眉眼一橫,怒喝道。


    “是。。是。。”


    尹向郢訕訕地慢顛著遞上來一個小錢袋。


    流瑩一把奪過錢袋塞進了白念手裏。


    還不等一臉愕然的白念再開口,流瑩便滿是擔心地捧住了她的臉。


    一縷微弱的靈識迅速探入白念身體之中,檢查起了她的身體來:


    “白氏的靈器有很強副作用,就算不是宿主,貿然靠近也會造成不可逆的精神和肉體腐蝕。”


    說著,流瑩便愧然垂下了腦袋。


    “對不起…念姐姐,若是我早點來的話。。”


    ——


    轟趕走了治安局一行人,流瑩獨自一人留了下來。


    畢竟闊別了近兩個月,舊友再相見是應寒暄一番。


    而流瑩自然是為了話題外的某人探探消息。


    “噗嗤…哈哈哈哈~月雲辰…月雲辰還有這樣的一麵嗎?”


    “當然~我可是已經把對少主的開發列為了重點項目。”


    “哦?那不妨說說,月雲辰的弱點還有哪些呀。”


    “妹妹別急~有的是時間與你說。”


    “喂。”


    巫玨清端著藥泥,冷不丁地打斷道。


    “該上藥了,你也不想他回來看到一具屍體吧。”


    “唔。。”


    白念聞言怔了怔。


    方才光顧著與流瑩聊,確實是冷落了在一旁的巫玨清。


    而被拒在話題之外,她也是露出了幾分不悅。


    “……”


    巫玨清沒好氣地瞪了流瑩,幹脆直接推著輪椅來到了流瑩麵前。


    流瑩見狀,微微一驚。


    “呃…哈…哈哈哈~抱歉,我們聊的太入神了。”


    她連忙訕訕地退讓出了一個位子,讓其在白念身畔落了座。


    感受著這僵硬的氛圍,巫玨清也隻好無奈地籲歎了一聲。


    “她暫且還算是病人,盡量不要太產生激動情緒比較好。”


    “是。。是。。”


    言罷,巫玨清便轉到了白念的後方。


    她輕輕撩起了她的衣襟,開始動手將藥泥塗抹在了白念背上。


    “這…這傷口是?!”


    流瑩看著眼前的背脊,頓時嚇得捂住了嘴。


    隻見那光滑而白皙的背上,驟然浮現出了一道偌大的黑紫色傷疤。


    那疤痕從她的脖頸一直蔓延到了腰際,鋪滿了半個背脊的撕裂狀傷口顯得十分嚇人。


    若是換作平常普通人家的女子,僅此一下,活不活得下來暫且不提,反正是絕對嫁不出去了。


    “念姐姐…你…你這是…遭遇…了什麽?!”


    流瑩膽戰心驚地望向了白念。


    沒想到兩個月不見,竟又出現了驚險的境況。如此嚴重的傷勢,白念能挺過來實屬不易。


    “與血裔交手所留的,不過如今也沒大礙了。”


    白念扭過頭去,漫不經心地笑言道。


    “等過幾日,我和少主還說要去拜訪你來著,沒想到你先來了。”


    “嗯?對呀,月…雲辰呢?”


    一提到這個名字,流瑩心中便是五味雜陳。


    畢竟現今還欠著他幾條命都換不來的恩德。


    “唔。。他…”


    “……”


    “失蹤了?”


    流瑩微微一怔,看著這個神色黯然的白念,不禁有些驚訝。


    “你們不是從來形影不離的嗎?”


    “之前養傷,我便沒有跟著少主,他被玨竹威脅去找工匠了。”


    “欸?”


    這下,矛頭一下就指向還在旁慢悠悠抹著藥的某人了。


    ‘?!’


    巫玨清聽言一趔趄。


    她連忙偏頭望向了二人,焦急說道:


    “怎…怎麽能賴我呢?”


    “我雖然確實指使了他,還給他設置了追蹤的機巧,那機巧壞了也不是我的錯呀。。”


    “……”


    流瑩和白念嘴角搐了搐。


    看來不用問,罪魁禍首就已經主動跳出來了呢。


    “罷了罷了,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沒跟著少主也是我的責任。”


    “我倒是覺得,他出不了什麽事情吧。”


    流瑩輕輕捂住了心口,出神地望著前方笑言道。


    “畢竟沒有念姐姐時候,他可是一直很厲害的。”


    “有了念姐姐以後,感覺反而…”


    “這樣啊。。”白念聽言心中莫名一沉。


    “我是累贅嗎。。”


    “欸?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望著心灰意冷的白念,流瑩連忙打斷道。


    “我隻是覺得,他的牽掛好像莫名增多了些,當初剛見到他時候,一副殺氣洶洶的模樣,活像一隻野生的狼獸似的。”


    “……”


    不知為何,場麵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看著流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白念微微眯起了眼睛:


    “好了,閑話扯那麽多,該進入正題了吧。”


    “唔?”


    流瑩聞言愣了一瞬。


    “什麽意思?”


    “咱們的關係…可沒那麽好吧~我知道你手上有情報,不妨說來聽聽。”


    “……”


    那一雙如蛇蠍般的銳利眼眸直勾勾凝望著流瑩,絲毫不打算再給她掩飾的機會。


    流瑩聞言,微微一歎。


    她直接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張略有些褶皺的邸報來。


    在二人注視之下,她將邸報平鋪在了床沿上。


    邸報的最上方印刻著“淩門快報”四個大字,以下則是各種怪異新奇的新聞,記錄了各個靈屬國的趣事。


    “這是淩氏在各個國都繪製的通用邸報。”流瑩輕聲解釋道。


    “按他的性子,其中應該他的訊息。”


    “機巧鳥消失的定位…應該是在葉斬國。。”


    巫玨清回想著失聯的一刹,輕聲敘說道。


    “……”


    於是,三人便齊唰唰朝著葉斬國的新聞望了過去。


    而在邸報角落的葉斬國新聞上,確實正敘寫著某個傳奇人物的光輝事跡。


    “震驚,初來乍到的異國遊俠…短短半個月攪得葉斬國不得安寧。。。”


    “……”


    三人讀到第一句,便驚愕地麵麵相覷了一眼。


    白念莫名感到了一陣不安,連忙繼續讀了下去。


    “據知情人敘說,遊俠對冥魂會占領的村落村婦大打出手致其懷孕……


    之後遊俠又獨身奔往葉斬國的醉春樓,在醉春樓與血裔勢力酣戰砸了半個酒樓,並一舉拿下花魁和眾多風塵女子芳心……


    隨後將尹家小姐贖回後,將尹家分部攪了個天翻地覆,而且據傳與其有染,三日三夜共處一日未曾離開……”


    讀到最後,就連攥著報紙的手都隱隱顫抖起來。


    三人此時的麵色可以說是五彩斑斕。


    “虧我還…那麽擔心你。。”


    此時白念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紅,貝齒因羞憤而不住地打著顫。


    她凶神惡煞地直瞪著報紙,那報紙也已快要被扯成了碎片。


    “我為少主考慮…不能現在貪近女色才遲遲未下手。。”


    “我不在時候你***在外麵挺逍遙啊。。”


    白念陰邪笑著抬起頭望向了院門,那冰冷的氣息引得流瑩和巫玨清都不禁後撤了幾步。


    “月雲辰。。你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不然…你就別想再從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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