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和多米一左一右陪在沈老夫人和沈夫人身邊,身後又各自跟著兩位嬤嬤,兩位夫人也帶著沈府兩個丫頭兩個嬤嬤,我遠遠的看上去花團錦簇來了一堆人,待我走近之後便深深的福了一禮,“妾身見過老夫人和夫人。”


    沈夫人急忙上前一把托住:“魚妃太客氣,今日早早的就來叨擾,還望魚妃見諒。”


    沈老夫人在一旁嗬嗬的笑了起來:“這秋高氣爽的,能出一趟門,就是想著早些來透透氣,散散心,魚妃可還忙?”


    我笑著上前挽了沈老夫人:“老夫人和夫人還是叫我欣兒好,這樣不見外,什麽妃不妃的,咱們都不是外人,這樣叫著更親切。”


    老夫人輕輕拍了拍我挽著她胳臂的手背,慈祥的笑道:“還是以前那個欣兒,一點沒變。”做女官時代太後多次禮賜沈府,我也以親近女兒身份交往,從不自恃女官伸手要錢,直到後來沈真彥出現。


    “既然老夫人和夫人是為著秋高氣爽出來遊玩,園裏的芙蓉花開得正好,咱們坐船上去賞玩怎麽樣?喝茶吃點心也累不著老夫人,這會若是路走多了,還有一整天的玩呢!”


    “好好好!就聽欣兒的安排。”沈夫人也滿意地笑了。


    聽得如此說,喜珠已經領著嬤嬤前去安排。


    畫船十分精致,船頭的船娘是個聾子,身體卻十分健碩,見我們都穩穩地坐下了,撐杆兒輕輕一推船便飄向了湖麵。


    船上隻有我和沈老夫人沈夫人,桌上已經備好了茶食和茶盞,我親自伺候,極力不要沈夫人幫忙。


    大家三盞茶下喉之後,船已經到了湖中心,正慢慢的往前麵劃去。


    “欣兒先恭賀沈大哥和平池公主喜得雙生子,待滿月酒定親自上門看望。”


    沈老夫人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裏邊有話開始了。


    “想必欣兒也聽王爺說了,真彥這次去遼北將一半兵權與王爺的合並。”


    我點點頭。


    “沈家五代武將,一直隨著幾位先帝爺征戰,人人忠心可鑒,從來都是父死子上,兄死弟上,如今我這個國公爺兒子舊傷多年難愈,隻怕不久矣,整個沈家軍都是真彥在帶領,沈家族中子弟也多在軍中,今年真彥卻動了棄武從文之意。”


    “原來如此!”我輕輕的回答道。


    “自從與平池結婚以後,他的性情變得愈發的沉穩,這從麵上看著是好事,可他看的卻都是佛經。”


    我心頭微微一跳,聽老夫人繼續往下說:“真彥說他殺戮太重,那四萬多北戎精兵,每十個人一組,挖一個三米深五米寬的土坑,輪流挖了整整十天,才全部活埋完。”老夫人麵色安詳,武將之家對這些血腥並無恐懼之態,我卻汗毛豎立。


    “這些禽獸雖說千刀萬剮不可憐憫,但咱們是儒家立國,真正去殺俘虜複仇的時候其殘酷和血腥也令日月無輝。”


    “太後她老人家聽到這事以後也在宮裏念了三天往生經。”那三日梆梆梆的木魚聲敲得人心生淒涼,整個慈吟宮大家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放得很輕,似乎都怕驚動了那幾萬陰魂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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