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我們兄弟的一點心意,當年無能為力,如今說什麽也要為複活大聖盡一把綿薄之力。”


    “除了我等兄弟,還有一隻猴子也在想辦法複活大聖。”


    “不過那隻猴子一直在尋找什麽丹藥,鬱鬱而不得,大概是瘋了,你如果遇到了就勸勸他。”


    通過申猴的話,孫小聖猜測有很多猴子加入了複活大聖的計劃。


    他這樣的天命人是主力,而申猴這樣的是後勤。


    那這條路上便不會再孤單了。


    孫小聖點點頭:“老哥哥說的話,我記下了。”


    萍萍聽得入神,疑惑道:“照你們所說的,天上很壞嗎?”


    孫小聖想起了十萬天兵剿滅花果山,沉默不語。


    申猴看了看穹頂,小心翼翼用手指著道:“可別亂議論天家的事,他們不高興,就會有天譴。”


    “喔喔。”萍萍嚇得不敢說話了。


    孫小聖握緊了拳頭:“有啥不可說的,這天宮遲早我也是要上去的。”


    “什麽仙魔神佛又如何?”


    這番話,申猴讚許的同時也擔憂。


    於是勸告道:“小老弟要低調,須知就算集齊大聖六根,方為始,這天上的水深著呢。”


    孫小聖聞言也冷靜下來,以大聖之姿都不可為,他要再反天宮,還需要更多的準備。


    他要不斷地變強,直到有一天萬劫不滅,成就無上大道。


    成為與淩霄玉帝,西方如來,昆侖元始平起平坐的存在。


    方才有稱霸九天的資格。


    申猴見孫小聖不語,應該是想通了,於是起身揮揮手,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好兄弟,就此別過,等我找到好東西又來尋你。”


    “你要記住,我申猴就算再沒用。如果有一天大聖成功複活了,也是有我一份功勞的,哈哈。”


    眾人就此分別。


    走遠了,申猴回頭看向同樣遠去的二人。


    低歎道:“說不定這一次的天命人就是繼承大聖衣缽之人,或者是成為大聖的人,我也不能再懶惰了,要開始行動了。”


    “天命,宿命,輪回又如何?”


    “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白霧澤水池邊,和風輕拂。


    一位老狼悠然自得地架著爐火,銅壺中水汽嫋嫋上升,與周圍的霧氣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


    撒入些許茶葉。


    他手持蒲扇,輕輕扇動,眼神卻深邃地凝視著水中倒映的模糊白影,喃喃自語,仿佛在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對話:“你我本不該在此,命運的交錯,讓一切變得如此不同。”


    不遠處,白衣秀士揮動手中長槍。


    他身姿挺拔,槍法如龍,正自舞動著一段精妙絕倫的槍術,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不凡的武藝。


    老狼的話語似乎觸動了他的心弦,他猛然收勢,槍尖輕點水麵,蕩起浪花。


    隨後倏地將長槍擲向爐旁,身形一閃,已穩穩握住槍柄,立於老狼麵前,眼神中既有警惕也有探究。


    “飲血,還是喝茶?”老狼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喝茶。坐。”


    白衣秀士簡潔回應,兩人相對而坐,老狼親手遞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茶湯。


    白衣秀士接過,一飲而盡,讚道:“好茶,茶香正好。”


    老狼點頭,目光中透露出幾分複雜:“一個燒過的山場,可值許多把戲?你此來,究竟為何?”


    白衣秀士正色道:“我奉大哥之命而來,絕無他意,更非為把戲。”


    老狼聞言,對方應該是來自一方勢力。


    如此身手,定然不凡,隻是不說也罷。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我淩虛子起死回生,豈不是最大的把戲?”


    “我已經死了,這黑熊卻將我複活,我不為他效力。”


    “他就找了一個假的靈虛子當狼王,真的白衣秀士被打死了,又找了你來做蛇王。”


    “要想當初,我,黑熊精,白花蛇精,三人坐而論道,並未想著禍亂世間,卻還是遭了金池長老的無妄之災。”


    “隻是世事變遷,宴席散了。”


    “黑風大王倒真是懷舊呢,還是說貪婪無度,又或者鍾情權力。重修禪院,召集眾妖,講經傳道。竟妄想逆轉陰陽生死,逆天而行。”


    白衣秀士不說話了,淩虛子盯著他也不說話。


    淩虛子的雙眼雖然渾濁,但也難掩焦急之情,仿佛要做出什麽決定。


    白衣秀士沉默片刻,終是開口:“這個,還真不是把戲。”


    淩虛子笑了:“若不是把戲,怎麽解釋?”


    白衣秀士解釋道:“你可曾聽聞,天上有童子,佛祖菩薩有起死回生之術,乃是借助外物的拚湊與念動真言之力。大王雖無此神通,但他所得之物,卻擁有此等力量。”


    淩虛子聞言,苦笑更甚,搖頭歎道:“大王絕沒有這樣的本事。”


    白衣秀士解釋道:“他雖然沒有這種本事,但是他得到的邪物有。”


    淩虛子心中焦急道:“可是像我這樣苟活,每天寢食難安又有什麽意義。”


    白衣秀士目光柔和,緩緩道:“必死則生,幸生則死,世間萬物,皆有其道。一息尚存,便是生命的奇跡,何嚐不是一種超然?”


    老狼沉默,眼中閃過一抹掙紮與無奈。


    白衣秀士眼睛垂下也不說話,他的雙眼雖然是異瞳,但也難掩對淩虛子的憐憫之色。


    忽然淩虛子察覺到了什麽。


    最終,淩虛子輕歎一聲,將手中剩餘的茶湯遞給白衣秀士:“這茶,就留給你了。還是喝茶好,至少能暫時忘卻那些煩惱。”


    “那猴子來了,新任的靈虛子已經死了,你也要小心了。”


    言罷,老狼拂袖起身,背影顯得格外蹣跚,他沒有選擇來時的路,而是向水澤一側的岔路緩緩走去,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痛苦,這樣的活著,對他而言,已失去了意義。


    “叫大王,不用來看我了。”


    老狼的聲音在風中飄散,帶著一絲決絕與釋然。


    他明白,自己已無法再回到過去,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唯有選擇離開,或許才是解脫。


    白衣秀士望著老狼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與敬佩。


    身死並不是長生最大的阻礙,心死才是!


    孫小聖踩進水池,還好不深且底部有水草,施展輕功的話,可以平穩過去。


    隻是這個環境,難道是專門用來克製火的?


    忽然山間水池升騰起水汽。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孫小聖警惕看向四周,因為聲音在山穀中反射,根本找不到具體方位。


    “鐺!”


    一把長槍從天而降插入水中。


    緊接著被白衣秀士召喚到手中冷冷道。


    “小師傅,天色已晚,你來我這修身之地大開殺戒,到底是何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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