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韓擒抱著牛牛從外麵的院子裏走出來，如枚開心的不得了，直接跑到牛牛麵前，“哎呀，你可算來啦”
韓擒抱笑眯眯的看著和崔玨東問西問的如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對她道：“牛牛沒事吧，韓擒抱，多謝你。”
韓擒抱著他，揉了揉他的腦袋，“真是個好兒子。”
崔玨一離開，牛牛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見韓擒抱老神不動的說：“我們先回房間看電視，你媽馬上就好。”
“哦。”韓擒抱著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拽進了主廳。
見兩人進了門，如枚笑著回屋繼續做飯，“還好薑軍不在。”
三個人一起吃飯，韓擒抱著她在屋裏待了大半個中午，就跟她說了聲再見，準備回去上學。第二天就要開學了。如枚沒有多說什麽，一把抓住了牛牛的手，將韓擒抱到了門口，目送他離開，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有沒有把所有的寒假功課都做好？”
“我忘了”，但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如枚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嗔道：“你這孩子，別怕，你看，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就說嘛，你肯定是玩的太開心了，都忘了做功課。”
“我要跟人玩。”
孩子們一聽到牛牛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一起玩，而且他們家的電視也很好看。
所以，得知有客人離開後，她們又蹦又跳，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其實都在等著牛牛。
星期一的上午，韓擒抱和往常一樣，下課後，她對韓擒抱說：“新學期，你要不要我幫你？
韓擒抱著頭說：“您那麽忙，我怎麽會讓您去？還有，你怎麽能帶著我們在大街上走呢，要是讓江軍發現了，他會揍我的。”
如枚微微一笑，“瞧你說的，薑軍怎麽會那麽衝動。再說了，你是不是很害怕和他動手，以前在家裏也經常和人打過架？”
韓擒抱又搖搖頭：“不用了，我什麽都不需要。我一個人住，有床，有桌子，有櫃子，有什麽用？”
現在，政府給他們分配了一套房，生活水平自然是不怎麽樣的。學校裏的房子本來就不多，他一個人住在公寓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東西。
如枚也就是客套話，她才照顧了一個多月的兒子，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等如枚上車離開後，韓擒抱著幾個男生，拎著籃球之類的東西，一起去了器械房。
高敏撇了撇嘴，“你看，她才來學校，就勾引韓教授了，真不要臉。”
張燕也點了點頭，“是呀，都好幾年沒聯係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是趁人家不在家裏，所以才會有這麽好的幫手吧。”
王敏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這樣認為。我想，在學院裏，每天都有流言蜚語，對她們兩個也不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珊望著韓擒抱離去的背影，說道：“外麵都在傳，韓小姐還沒結婚，是不是和如枚有什麽關係，我們等著瞧吧，看看他們最後會怎麽樣”
如枚根本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早早的就上車往報社趕。
他是去年才來的，雖然送了銀子和禮物，但並沒有說明年的發展規劃。
三年的合約，早就結束了。滬城兩家出版社的合同也快到期了，馮宇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下一次與出版社的合作，單憑一本書，是遠遠不夠的，全國統一了高考的試卷，三年來，所有想要參加大學考試的年輕人，幾乎都參加了一次。
如今，中學畢業生已成為參加考試的主要力量。他們現在還在上學，所以數學、物理、化學之類的書，都沒有太大的需求。
於是，在過年之前，如枚就將趙臘月打發走了，因為她見那家書店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過，這家書店如枚是準備繼續經營的，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從事著出版和印刷的生意，他也知道，他的生意很好。
現在還不是電子讀物的時候，出版業和印刷業至少還有二三十年的發展空間。
因此，她想要和雲州的藝術出版社保持聯係。尤其是印刷行業，前景很好。就算沒有好的出版專題，也沒有暢銷書可以出版，光是給學生印刷教材，課本就是一大支柱
如枚一臉興奮地來到了報社，門衛很客氣地迎了上來，“噢，您要見的是平總，她要退休了，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來了，好像是要辦理退休手續。”
“你要退役了，再過兩年就該退役了，我以前送她禮物的時候，也沒聽她說起過。”
門衛大叔搖了搖頭，小聲道：“我聽說，這是上麵的命令。她一個副縣長，要一視同仁。我可是聽說，咱們分局超過五十二歲的，都被調走了，這不是給年輕人騰出地方嗎？”
如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政府都這麽說了，那還能怎麽辦？可是，自己這兩年和平總打好的關係，就這麽白白浪費了，萬一換成一個貪得無厭的新總裁，那自己要吃什麽啊
如枚在門口焦急地等了一陣，不見萍會長回來，她隻好對門衛說：“那我就告辭了。平部長來了，告訴她，我有點事情要跟她說，讓她聯係我。”
說完，她報了自己家裏的聯係方式。
三天後，平總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不在家裏，應該是在學校裏。”平總跟如枚聊了一會兒，這才進入主題。
“如枚，這些年來，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我也不清楚新員工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你不用擔心，隻要合約還沒結束，就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如枚點頭，“確實，我沒讓他碰過，這是我和出版社簽的合約，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他身為總裁，自然要接手這家公司的生意，等到今年秋季，我們的合約就結束了。”
“平總，你幫我想想，如果合約到期，他會不會賣掉這個印刷廠？”
這倒不是他吹牛，現在是改革開放的兩年，很多企業都在進行著重組。那些不能盈利的部門，或者是一些工廠，都會被上麵的領導拋棄，或者幹脆把地皮和廠房都給賣了。
於是，如枚問了平總一句，如果他們真的將印刷公司賣掉了，那麽自己的產業也會受到影響——或許，自己還得接手這個印刷公司。
平院長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沒想過要這麽做，我們是要盈利的，不可能把印刷廠給賣了，都是一樣的。”
如枚眉頭微蹙，“行，我知道了。如果出了問題，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平會長連連稱是，閑聊了一會兒，就把手機給掛斷了。
如枚拿著手機，若有所思。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變化。平會長的提早退役，也算是提醒了他，做什麽事情都要做好準備，果然不假。
一想到出版社，他就想到了印刷廠，想到了書店。
這家書店是租出去的，如果父母和子女突然搬過來，超過三年，就不能再租了，那就麻煩了。
如枚蹙著眉，雙手不自覺地在桌麵上敲打起來。
還不如直接買了，不過現在每個人的住房都屬於公共住房，根本就沒有出售的權力。
到時候，他們也有話語權，但也要等上好幾年。
如枚打算出去問一問，能否收購那家書店
第二天，她又來到了一家書店，向附近的街坊打聽了一下，沒人驚訝。
“我們廠子已經發過話了，房子歸我們所有，但我們要給他們一筆錢。我們都在討論這個問題，誰能拿得出這麽多錢？”
事實上，全國房改，從一開始就是在征詢所有人的建議。能買得起的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畢竟每個人都想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
而那些沒錢的，則更願意住在政府提供的房子裏，最多也就是多付點房租。無錢購買
如枚租了一套部隊的房子，並不關心這件事，一切都是薑軍安排的，並不知道政府的房改政策。
現在，聽到他們的話，如枚也很開心。
現在華夏已經在推行房改，房產馬上就會商業化，到時候誰都能買房，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要說有錢，沒有人比得上他這些年的收入，少說也得有個幾十萬吧？
如枚自信滿滿的對大家說：“這一排，如果有人要把這一排的房屋賣掉，可以直接跟我說。價格合理，一次付現金。我不在的時候，隻能跟他們說一聲。”
解決了這件事，如枚也放心了不少。有一天，她上完課，閑著也是閑著，就把如枚和韓擒抱在了一起，韓擒抱著頭說：“是啊，做生意自然是好事。就像是一個大地主一樣，曆朝曆代都是這樣。”
“土地多，所以他們被稱為地主。”我雖然不是一個有錢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做資本主義的人，不過我也不會虧待自己。”
韓擒抱一臉鄙視的表情。
她是從未來而來的，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你看她那驕傲的樣子。可是，他就是太愛她了，這可如何是好？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四月份。
小平同誌在新聞發布會上說了一句：“加快房改步伐，加快住宅市場化進程。”
一經發出，就很快在各個地方複製了試驗的經驗
雲州是距離首都不遠的省會城市，沒過多久，一場大規模的住宅商業化運動便展開了。
果不其然，不久後，如枚的書屋主人和老伴就從農村趕了過來，石榴去了如枚家：“如枚，你看，他們都來了，這是老天爺要懲罰你啊。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估計是跟店麵有關，價格會不會上漲？”
如枚微笑道：“漲不漲都是小事，就怕這宅子要換主人了。還是說，我們要搬走了？”
第二天下午，如枚特意跑了一次，果不其然，那對夫婦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如枚，立刻起身道：“小姐，我們可等您好久了！”
如枚叫來李靜，讓她們端上茶水，然後微笑道：“叔叔阿姨，我一直都沒有停下，你看，我剛送完兒子，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你們兩個想要做什麽，盡管說。”
兩人對視一眼，道：“這是政府給我的，我要買。
如枚歎了口氣：“這麽短的時間，三年的租約就結束了，你要不要把自己的家賣掉，而且，你是打算自己住，還是留給你的兒子？”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要不要把這裏的房子賣掉，然後退休，你們兩個在農村呆了這麽多年，身體越來越好了。”
那兩個男人都笑道：“農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看看，我們也有這個意思。這套房子我們一定要拿到手，對不對？”
老爺子有點尷尬，“我確實沒那麽多錢。我們兩個都是上班族，住的地方也不小。我們廠子估算了一下，也就是幾千塊錢，我們兩個都是退休工人，收入不高，還要經常吃藥，哪有那麽多錢？”
“他們在北京也有點積蓄，在廠子裏也能買套房。而且，他們也沒那麽多錢給我。”
如枚心中一動，大概明白兩人的苦衷與心思，但她沒有說話，隻是等著兩人說話。
果不其然，白老太開口道：“廠子肯把這棟樓租出去，就不能便宜了其他人，我們不住，孩子們也不想要，可我們沒那麽多錢。”
“如枚小姐，如果你還打算在這裏繼續經營的話，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把這棟樓給賣了？”
李靜和石榴也是一臉忐忑的望向如枚，等著她的下文。
如枚掃了一眼，說道：“我在這裏經營著一家很好的書店，雖然沒有去年那麽火爆，但也有足夠的資金把這棟樓給租下來，隻是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價錢”
“等你答應了，就來找我。如果手續辦得好，價格也公道，那我就買下來。正所謂，不動手不如不動手。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資金，我可以幫你們墊付，這樣你們就更容易買到了。”
父母的想法是這樣的，如果如枚拿出錢，自己去廠子裏買套房，自己也能賺錢，什麽都不需要。
老太太和老太太都笑得合不攏嘴，老太太說：“如枚小姐，還是你想得周到，看在你幫了我們的份上，這套房子我就不要了，隻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
這可不是什麽大數目。比如如枚出了一千二百，他出了一千，如枚買下了這套房，他隻有二百多。
雖然這是一間臨街的商鋪，但是卻被如枚以普通的價格買走了。
然而，老人和老人並沒有很好的理財觀念，他們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差距。一出手，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倆人都樂壞了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兩個老人都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投向了如枚，白夫人道：“如枚小姐，你說得對，我和新年都不是小氣的人。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如枚又給兩個人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水，“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們兩個難得來一次。
“我這不是為了節省你們的時間嗎？我就是希望，你能跟你的廠子打個招呼，讓他們把這棟樓買下來，而不是讓你從中作梗。”
“當然，我會把錢交出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走什麽程序了。怎麽樣？”
“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意思是，廠子不賣給我，我賣給你。我會親自去工廠，讓工廠將這棟樓賣給你。”
如枚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不然的話，還不是要去民政局？”
“好吧，那就這麽定了。我們拿到了資金，你拿到了房產，廠子也給你辦了，這對我們們都省了不少麻煩。”
老者也點了點頭。我這就跟廠子裏的人說一聲，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了。明天和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董學斌和謝慧蘭趕緊道：“那行，你去買點東西，明天我再跟你說。”
說著，兩個人就拉著老太太離開了。
如枚目送兩人離開，這才放下心來。
石榴和李靜也放心了，“您能把這個樓盤拿下，真的很好。除了這個，我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在這個地方，人多了去了。”
如枚點頭道：“是啊，我要去學校了，你們先等等他們。”
第二天中午，如枚來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她，都是一喜，“成了”
如枚詢問了詳細情況後，當即讓李靜算了1200元，然後遞給兩人，“放心吧，等事情都弄好了，讓他們過來。反正我不在，他們兩個也沒什麽區別。”
李靜趕緊把自己的房子從櫃子裏麵掏了出來，“你看，這個是房東寄過來的，他們兩個人都回老家了。告訴我，你可以用它去房產管理局辦理房產證。”
如枚點頭。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麽事，趕緊把事情做完吧。”
在那個年代，賣房子很容易，但是卻沒有正式的房產證，畢竟那是政府的產業。
如果要辦理的話，就是房產管理局開一張紅色的印章，上麵寫著“這房子是誰的”。
兩次下來，如枚終於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手裏握著一張紅色的印章，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房子沒了，房子卻有了，這下發達了！”
她將所有的合約都小心地收好，然後開始詢問出版社新上任的負責人。
的確，平總編是真的來了，但並沒有離職，現在有個說法，叫做“送你一程”，意思是說，新來的人，必須要在新的崗位上，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能真正的放權。
所以，她來了之後，首先要找的就是這位平總，這樣才能從她這裏得到一些信息。
平總編把門緊緊關上，說道：“如枚，我下月不會再來了。
如枚麵露感謝之色，“平總請講，我洗耳恭聽。”
平主編點了點頭，“從他的話來看，你要麽是拿不到合約，要麽就是想要再簽一份。如果再簽的話，價格會更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枚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不太可能，他應該是要跟我們簽訂新的協議，我也知道他會提價。請繼續。”
“嗯。”平總微微蹙眉，“新任會長石磊，年紀輕輕，辦事效率極高。我聽人說，他和上麵有點矛盾。”
“他被人推到了我們的小報社。他雖然對出版業一竅不通，但也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我聽說他很厲害，是你的競爭對手。”
“我倒不是怕他，而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你能賺錢，我也很開心。”
如枚連忙道謝，“平總，你是我的老上司，能指點我，我很感激。但你放心，我是合法的，這對出版社和出版社都有好處，如果他是個明智的人，就會繼續和我簽約。”
“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不管是不是漲價，都是我能承受的。不管怎麽說，我都能賺到更多的錢，隻是這本書恐怕用不了多久了。我和滬城出版社的紙張租賃合約已經過期了。”
平主編嚇了一跳，“是啊，我都忘記了。你看，如果沒有新的作品可以出版，你為什麽要和我們簽約？”
如枚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事，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們都要做點什麽。行了，平總，你跟我說了那麽多，我很感謝你，我請客。”
平總編連忙搖頭，“不用了，我還要照顧我的孫子，還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行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早點回家。”
如枚再謝了兩聲，就離開了書店，徑直向印刷所走去，裏麵的書籍還很多。
他要把劉春香叫來，看看她的存貨，如果不能跟她談好，她就把她的貨拿走。重新簽一份合約，心裏也好有個底。
印刷工人一看如枚來了，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這些年來，因為生意好，每個人的薪水都很高。
他和如枚的合約已經結束了，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在如枚手下做事。
眾人七嘴八舌的湊過來，如枚微笑道：“沒關係，放心吧。等我和新會長見麵，我們就可以正式宣布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有生意，我會先來的。”
眾人鬆了口氣，有人幫忙清點圖書數量，剩下的人則興高采烈地繼續幹活。
如枚數了數，心中有了底，這才回去。
沒過兩日，出版社忽然打來電話，約她改日再來。
石磊三十多歲，一副很有城府的模樣，看到如枚走了過來，立刻起身跟她握了握：“你好，如枚，你是不是？”
“領導好”，如枚就坐了下來。
他以前是學金融的，在商業上很厲害，如果他對出版業不太熟悉的話，那就更好了。
果不其然，石磊將熱水端到如枚麵前，然後將杯子遞給如枚，微笑道：“您是出版界的行家，我可是門外漢。”
“公司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聽說你們的數學和物理方麵的書籍，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這都是你的功勞。”
如枚笑道：“您過獎了，我隻是運氣好，撿到了一個好東西。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多月來，我這書店的生意，已經越來越差了。”
石磊頷首，“實不相瞞，我親自過去查看了一下。不能說無人問津，但購買的人卻不多。就在新華書店附近，而且他們還是國企的老板，你們這小小的書店，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在新華書店看到過，滬城的兩家出版公司。有了正頭出版社在，我們雲州這個小地方，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會買我們的書。”
“這很正常，如枚同學，我就知道你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會讓你賠錢的，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很重要的。”
如枚一聽這話，就知道該怎麽做了，連忙道：“有老板罩著，我的生意才會好起來。但現在，這一係列的巔峰期已過，隻看這一本，也沒什麽利潤可言。”
“其實我也想到了一些辦法，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去實行而已。不過，我們和出版社的合約也快結束了，我想知道新老板的意思。”
石磊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如枚還真是聰明。”他還沒有弄清楚她的想法，就被她推了回去。很顯然，她已經有了計劃，就等著他提出合作的要求了。如果不配合，她也不會告訴他什麽好主意。
石磊將杯子推到如枚麵前，微笑道：“您不用擔心，您的事業就是我們的事業。我們公司的人已經決定了，如果你有什麽好的投資，我們就會一直跟你合作。”
“我們的合約已經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是有利潤的，嗬嗬，我可不想把這種利潤豐厚的工作給別人，畢竟我是學金融的。”
“是啊。”如枚點頭：“石主編，這樣說，我這邊也隻是有個大概的思路，具體怎麽做，還要看出版社那邊怎麽安排。”
“數學和物理方麵的書籍已經出版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把它們的紙張還回去了。出版的係列圖書在上半年還有剩餘。我這書店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出版社是國有企業，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打算。至於我，我隻是建議一下，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石磊還是要為如枚著想的，“這倒也是，畢竟你的書店已經沒有了。
如枚微笑道：“我的書店已經被我買了，我也沒時間浪費。”
石磊還是很驚訝的，“你把那個店麵給賣了？”
如枚：“嗯。”我前兩天在房產管理局辦了個戶口，正好有個機會，就買了下來。既然做不了書店，那就做其他事情吧，位置好，不用擔心沒人來。”
“當然，當然。”石磊很是欣賞如枚，“我很欣賞你的魄力。但是，我願意傾聽你的意見。”
如枚揮了揮手，“開什麽玩笑。很簡單，隻需要再出一個題目就行了。再說了，你最擅長的就是藝術，我覺得應該做一些少兒書籍和漫畫。”
“一部分是在新華書店，一部分是在別的地方。我的店現在隻是一家書店，所以我的書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等我找個時間，再和其他出版社打個招呼，賣幾本暢銷書也行。不過，主要是我們出版社，你覺得呢？”
石磊眉毛一跳。
如枚也是個聰明人，說到底，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的鋪子上。雲州的美術出版社隻是將自己的作品賣給了她，他們之間也有合作，隻是沒有這麽親密而已。
如枚見石磊陷入沉思，也不擔心，隻是端起茶杯，等待他的指示。
如果他夠聰明，就不會拒絕和自己的合作，因為自己的書店，打著雲州美院的商務交流局的招牌，可以說是自己的直屬機構。
就算拿到自己的書店去賣，價格也不會超過新華書店，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利潤，會更高。而且，以他和三年前的口碑，石磊怎麽可能不知道？
於是，她胸有成竹，穩坐不動，等待石磊主動說話。
石磊望了如枚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咱們出版社也是搞這一塊的，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我一個新人，當然喜歡聽聽大家的看法。”
“您的建議很關鍵，我本來還打算重新走上一條路。數學、物理、化學類的書籍，雖然賣的很好，但總不能一直用下去吧？“我覺得，我應該多找一些人，讓他們給我選一本童書，另外，我要找一些暢銷書作者，如果他們沒有發表過的作品，那就更好了。”
如枚心道：“你總算說中了。”
如枚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我們的書裏沒有這樣的作者，就沒有好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有眼光，能夠發現有潛力、有潛力的作者。”
“也不需要太多，隨便找一家，都能讓我們這種小型的出版社生存好幾年。就像這本數學課本一樣，你看看，這三年，我可是賺了不少錢的。”
石磊點了點頭，“據說還有一些我們熟悉的人，我這兩天就和主編一起出去走走。總之，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延長你的合約。”
“但是，這也是一筆額外的開支。這幾年，員工的薪水和設備都提高了。按照原來的價格，這家出版社是不能盈利的。不多，如果有新的，我會給你一成的價格。”
如枚哈哈一笑，“石會長說笑了。”
石磊頷首：“這是自然。老合同還是老合同，新合同換新合同。”
如枚揚了揚眉道：“對，原來的合約還是老規矩，咱們就不說這個了。就拿這份新的合約來說，提價也就算了，突然提高百分之十，我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這本書能不能賣出去，還不一定呢。放在我這裏，到底能有幾斤幾兩，你我心裏都沒底。先不說利潤如何，光是成本，我就已經很難保證利潤了，你竟然要增加百分之十，這讓我如何能夠接受？”
石磊搖搖頭，“我哪有不保本的道理，這年頭，什麽書都能買到，你這店也就那麽大，有了數學、物理、化學這三本書，那就是錦上添花，反正都是要賺錢的。增加百分之十，也不算什麽。”
如枚不悅道：“老大，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噢，你是說，我把我的收入用在其他書籍上，那是一種浪費，一種浪費，這種事情，我能做得出來？”
石磊看著如枚堅決的樣子，又退了一步，“要不，你自己創業，沒有後台，不是國企，有政府撐腰。看在你經濟狀況的份上，我就多加點，然後又加了一筆，“就像你說的，我們自由民沒有後台，什麽事都得自己扛著。新出版的書肯定賣不出去，到時候全毀了怎麽辦？”
“按理說，出版社應該給新華書店打個折，給我更少的價格。既然是老客戶，而且還是合作夥伴，那就按照他們的價格來吧。價格隻漲，不行。”
石磊也是眉頭一皺，沉思片刻，道：“你要走，讓我和我們的上級都考慮一遍。回頭我再跟你說。”
如枚站了起來。我在這裏等你。”說完，如枚拎著自己的包離開了。
如枚前腳離開，後腳房門就被推開了。
這位是杜總編離開之後，新晉的一位總編，同樣是四十多歲，名叫文，對新任的總編非常的服從。
石磊抬起頭來，對著文總編做了個請的手勢，“快請坐下。”
她仔細地將自己和如枚的談話告訴了他，末了道：“這女子很聰明。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猶豫，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或許，是我們獅子大開口，讓她不高興了。”
“她要是不和美術出版社合作，那她還能和哪個出版社合作，她太聰明了，之前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合作夥伴，所以才來找美術出版社”
“先讓她涼一段時間，我相信她的店也堅持不了多久，如果再不出新的，她的店就真的要倒閉了。”
石磊沉吟片刻，道：“好吧，那就這樣吧。她還真有魄力，竟然直接收購了那個書店，一副要搞事情的架勢。”
文總編一拍手，臉上露出喜色，“這就更重要了，如果沒有我們的書，我們就是一個空殼，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這丫頭也太過分了吧，多大的一個數字，她都不同意，她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給她打工的，要不是我們給了她賺錢的機會，她會這麽囂張嗎？”
兩個人各施手段，本以為如枚會在家裏急得團團轉，可如枚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有了自己的書店，其他的出版社也可以和他一起做，他也不敢說自己的書一定會火，所以，他隻需要和別人合作，就可以把自己的書拿到市場上去。
畢竟，隻要是暢銷的小說，都會有相應的銷量，區區一個雲州美術出版社，也敢在自己麵前耍花樣，三年前，自己還沒找到合適的出版社，這一次，自己要出一本神級小說了。
等了好幾天，如枚都沒有消息，石磊和文總編都有點擔心了。
說完，兩個人就往街上走，“咱們去街上轉轉，是不是那本書賣得更好了，讓人這麽淡定？”
到了書店，跟上次差不多，人不多，但也不算太冷清，兩個店員也坐不住了。
兩個人就這麽隔著一條街，一直等到了石榴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才離開了。
“沒什麽太大的改變。”文總編說道，“會長，我們還是先看看她要做什麽吧。嗯，也有可能她現在很忙。據說，她是一個軍人的妻子，在雲州大學裏還有一個兒子，我想，她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去開這家書店的。”
石磊微微一愣，“原來如此，你的確很有能力，我們可以等她兩天，等她徹底失去興趣後，你就會發現，我們的要求並不高。”
一直到五一，如枚都沒再和他們接觸過，連發獎金的都是劉春香和李靜，如枚一點麵子都不會少。
石磊咬牙切齒，但又不能向李靜兩人詢問，那樣隻會顯得自己很沒麵子，顯得自己很想見到她一樣。
隨著氣溫的升高，印刷車間的補貼也要發放了。一日，石磊到了印刷車間，卻聽到了如枚的聲音，便問道：“她怎麽說的？”
出版社經理嚇了一跳，“她跟財務一起來了，估計是想要全部拿走。社長，如枚的事情，我們已經不做了。”
石磊怒道：“廢話，我們的合約還沒結束，你看看你，我看看你，如果沒有她的作品，我們公司就撐不住了，你就等著瞧，等著你的忙碌”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道：“你要出什麽書？”
石磊和文總編也是一臉的為難。
眾人一見，紛紛湊上來道：“要是有的話，快給我拿來，茹枚那邊那本書快寫完了。沒有了印刷的書籍，我們就得休息了。”
“沒事做是好事，但沒有分紅和福利，那就太遺憾了。咱們回去也沒法向妻子交差。”
“是呀，我還要結婚，家裏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就差一輛腳踏車。再少的話，我這輛車都要報廢了。”
這些年，印刷廠雖然忙碌，但他們的薪水和獎金，卻非常的高，甚至超過了一些國企。
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個月能賺七八十塊錢。
誰都擔心，一旦合約期滿，他們就再也沒有工作了。到那時候，每個人的薪水都會“唰”地一聲降到原本的水準，每個人都有三四十元的月薪，誰還會開心？
石磊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頭我叫如枚”
江軍已經回來了，如枚也顧不上自己的事情了。
韓擒抱笑眯眯的看著和崔玨東問西問的如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對她道：“牛牛沒事吧，韓擒抱，多謝你。”
韓擒抱著他，揉了揉他的腦袋，“真是個好兒子。”
崔玨一離開，牛牛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見韓擒抱老神不動的說：“我們先回房間看電視，你媽馬上就好。”
“哦。”韓擒抱著他的胳膊，被他一把拽進了主廳。
見兩人進了門，如枚笑著回屋繼續做飯，“還好薑軍不在。”
三個人一起吃飯，韓擒抱著她在屋裏待了大半個中午，就跟她說了聲再見，準備回去上學。第二天就要開學了。如枚沒有多說什麽，一把抓住了牛牛的手，將韓擒抱到了門口，目送他離開，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有沒有把所有的寒假功課都做好？”
“我忘了”，但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如枚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嗔道：“你這孩子，別怕，你看，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就說嘛，你肯定是玩的太開心了，都忘了做功課。”
“我要跟人玩。”
孩子們一聽到牛牛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一起玩，而且他們家的電視也很好看。
所以，得知有客人離開後，她們又蹦又跳，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其實都在等著牛牛。
星期一的上午，韓擒抱和往常一樣，下課後，她對韓擒抱說：“新學期，你要不要我幫你？
韓擒抱著頭說：“您那麽忙，我怎麽會讓您去？還有，你怎麽能帶著我們在大街上走呢，要是讓江軍發現了，他會揍我的。”
如枚微微一笑，“瞧你說的，薑軍怎麽會那麽衝動。再說了，你是不是很害怕和他動手，以前在家裏也經常和人打過架？”
韓擒抱又搖搖頭：“不用了，我什麽都不需要。我一個人住，有床，有桌子，有櫃子，有什麽用？”
現在，政府給他們分配了一套房，生活水平自然是不怎麽樣的。學校裏的房子本來就不多，他一個人住在公寓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東西。
如枚也就是客套話，她才照顧了一個多月的兒子，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等如枚上車離開後，韓擒抱著幾個男生，拎著籃球之類的東西，一起去了器械房。
高敏撇了撇嘴，“你看，她才來學校，就勾引韓教授了，真不要臉。”
張燕也點了點頭，“是呀，都好幾年沒聯係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是趁人家不在家裏，所以才會有這麽好的幫手吧。”
王敏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這樣認為。我想，在學院裏，每天都有流言蜚語，對她們兩個也不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珊望著韓擒抱離去的背影，說道：“外麵都在傳，韓小姐還沒結婚，是不是和如枚有什麽關係，我們等著瞧吧，看看他們最後會怎麽樣”
如枚根本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早早的就上車往報社趕。
他是去年才來的，雖然送了銀子和禮物，但並沒有說明年的發展規劃。
三年的合約，早就結束了。滬城兩家出版社的合同也快到期了，馮宇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下一次與出版社的合作，單憑一本書，是遠遠不夠的，全國統一了高考的試卷，三年來，所有想要參加大學考試的年輕人，幾乎都參加了一次。
如今，中學畢業生已成為參加考試的主要力量。他們現在還在上學，所以數學、物理、化學之類的書，都沒有太大的需求。
於是，在過年之前，如枚就將趙臘月打發走了，因為她見那家書店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
不過，這家書店如枚是準備繼續經營的，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從事著出版和印刷的生意，他也知道，他的生意很好。
現在還不是電子讀物的時候，出版業和印刷業至少還有二三十年的發展空間。
因此，她想要和雲州的藝術出版社保持聯係。尤其是印刷行業，前景很好。就算沒有好的出版專題，也沒有暢銷書可以出版，光是給學生印刷教材，課本就是一大支柱
如枚一臉興奮地來到了報社，門衛很客氣地迎了上來，“噢，您要見的是平總，她要退休了，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來了，好像是要辦理退休手續。”
“你要退役了，再過兩年就該退役了，我以前送她禮物的時候，也沒聽她說起過。”
門衛大叔搖了搖頭，小聲道：“我聽說，這是上麵的命令。她一個副縣長，要一視同仁。我可是聽說，咱們分局超過五十二歲的，都被調走了，這不是給年輕人騰出地方嗎？”
如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政府都這麽說了，那還能怎麽辦？可是，自己這兩年和平總打好的關係，就這麽白白浪費了，萬一換成一個貪得無厭的新總裁，那自己要吃什麽啊
如枚在門口焦急地等了一陣，不見萍會長回來，她隻好對門衛說：“那我就告辭了。平部長來了，告訴她，我有點事情要跟她說，讓她聯係我。”
說完，她報了自己家裏的聯係方式。
三天後，平總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不在家裏，應該是在學校裏。”平總跟如枚聊了一會兒，這才進入主題。
“如枚，這些年來，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我也不清楚新員工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你不用擔心，隻要合約還沒結束，就沒人能把他怎麽樣。”
如枚點頭，“確實，我沒讓他碰過，這是我和出版社簽的合約，不是誰都能拿到的。他身為總裁，自然要接手這家公司的生意，等到今年秋季，我們的合約就結束了。”
“平總，你幫我想想，如果合約到期，他會不會賣掉這個印刷廠？”
這倒不是他吹牛，現在是改革開放的兩年，很多企業都在進行著重組。那些不能盈利的部門，或者是一些工廠，都會被上麵的領導拋棄，或者幹脆把地皮和廠房都給賣了。
於是，如枚問了平總一句，如果他們真的將印刷公司賣掉了，那麽自己的產業也會受到影響——或許，自己還得接手這個印刷公司。
平院長連忙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沒想過要這麽做，我們是要盈利的，不可能把印刷廠給賣了，都是一樣的。”
如枚眉頭微蹙，“行，我知道了。如果出了問題，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平會長連連稱是，閑聊了一會兒，就把手機給掛斷了。
如枚拿著手機，若有所思。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變化。平會長的提早退役，也算是提醒了他，做什麽事情都要做好準備，果然不假。
一想到出版社，他就想到了印刷廠，想到了書店。
這家書店是租出去的，如果父母和子女突然搬過來，超過三年，就不能再租了，那就麻煩了。
如枚蹙著眉，雙手不自覺地在桌麵上敲打起來。
還不如直接買了，不過現在每個人的住房都屬於公共住房，根本就沒有出售的權力。
到時候，他們也有話語權，但也要等上好幾年。
如枚打算出去問一問，能否收購那家書店
第二天，她又來到了一家書店，向附近的街坊打聽了一下，沒人驚訝。
“我們廠子已經發過話了，房子歸我們所有，但我們要給他們一筆錢。我們都在討論這個問題，誰能拿得出這麽多錢？”
事實上，全國房改，從一開始就是在征詢所有人的建議。能買得起的人，自然是喜出望外，畢竟每個人都想有一棟屬於自己的房子。
而那些沒錢的，則更願意住在政府提供的房子裏，最多也就是多付點房租。無錢購買
如枚租了一套部隊的房子，並不關心這件事，一切都是薑軍安排的，並不知道政府的房改政策。
現在，聽到他們的話，如枚也很開心。
現在華夏已經在推行房改，房產馬上就會商業化，到時候誰都能買房，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要說有錢，沒有人比得上他這些年的收入，少說也得有個幾十萬吧？
如枚自信滿滿的對大家說：“這一排，如果有人要把這一排的房屋賣掉，可以直接跟我說。價格合理，一次付現金。我不在的時候，隻能跟他們說一聲。”
解決了這件事，如枚也放心了不少。有一天，她上完課，閑著也是閑著，就把如枚和韓擒抱在了一起，韓擒抱著頭說：“是啊，做生意自然是好事。就像是一個大地主一樣，曆朝曆代都是這樣。”
“土地多，所以他們被稱為地主。”我雖然不是一個有錢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做資本主義的人，不過我也不會虧待自己。”
韓擒抱一臉鄙視的表情。
她是從未來而來的，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你看她那驕傲的樣子。可是，他就是太愛她了，這可如何是好？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四月份。
小平同誌在新聞發布會上說了一句：“加快房改步伐，加快住宅市場化進程。”
一經發出，就很快在各個地方複製了試驗的經驗
雲州是距離首都不遠的省會城市，沒過多久，一場大規模的住宅商業化運動便展開了。
果不其然，不久後，如枚的書屋主人和老伴就從農村趕了過來，石榴去了如枚家：“如枚，你看，他們都來了，這是老天爺要懲罰你啊。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估計是跟店麵有關，價格會不會上漲？”
如枚微笑道：“漲不漲都是小事，就怕這宅子要換主人了。還是說，我們要搬走了？”
第二天下午，如枚特意跑了一次，果不其然，那對夫婦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如枚，立刻起身道：“小姐，我們可等您好久了！”
如枚叫來李靜，讓她們端上茶水，然後微笑道：“叔叔阿姨，我一直都沒有停下，你看，我剛送完兒子，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你們兩個想要做什麽，盡管說。”
兩人對視一眼，道：“這是政府給我的，我要買。
如枚歎了口氣：“這麽短的時間，三年的租約就結束了，你要不要把自己的家賣掉，而且，你是打算自己住，還是留給你的兒子？”
“你們有沒有考慮過，要不要把這裏的房子賣掉，然後退休，你們兩個在農村呆了這麽多年，身體越來越好了。”
那兩個男人都笑道：“農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看看，我們也有這個意思。這套房子我們一定要拿到手，對不對？”
老爺子有點尷尬，“我確實沒那麽多錢。我們兩個都是上班族，住的地方也不小。我們廠子估算了一下，也就是幾千塊錢，我們兩個都是退休工人，收入不高，還要經常吃藥，哪有那麽多錢？”
“他們在北京也有點積蓄，在廠子裏也能買套房。而且，他們也沒那麽多錢給我。”
如枚心中一動，大概明白兩人的苦衷與心思，但她沒有說話，隻是等著兩人說話。
果不其然，白老太開口道：“廠子肯把這棟樓租出去，就不能便宜了其他人，我們不住，孩子們也不想要，可我們沒那麽多錢。”
“如枚小姐，如果你還打算在這裏繼續經營的話，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把這棟樓給賣了？”
李靜和石榴也是一臉忐忑的望向如枚，等著她的下文。
如枚掃了一眼，說道：“我在這裏經營著一家很好的書店，雖然沒有去年那麽火爆，但也有足夠的資金把這棟樓給租下來，隻是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價錢”
“等你答應了，就來找我。如果手續辦得好，價格也公道，那我就買下來。正所謂，不動手不如不動手。如果你們沒有足夠的資金，我可以幫你們墊付，這樣你們就更容易買到了。”
父母的想法是這樣的，如果如枚拿出錢，自己去廠子裏買套房，自己也能賺錢，什麽都不需要。
老太太和老太太都笑得合不攏嘴，老太太說：“如枚小姐，還是你想得周到，看在你幫了我們的份上，這套房子我就不要了，隻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
這可不是什麽大數目。比如如枚出了一千二百，他出了一千，如枚買下了這套房，他隻有二百多。
雖然這是一間臨街的商鋪，但是卻被如枚以普通的價格買走了。
然而，老人和老人並沒有很好的理財觀念，他們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差距。一出手，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倆人都樂壞了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兩個老人都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投向了如枚，白夫人道：“如枚小姐，你說得對，我和新年都不是小氣的人。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
如枚又給兩個人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水，“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們兩個難得來一次。
“我這不是為了節省你們的時間嗎？我就是希望，你能跟你的廠子打個招呼，讓他們把這棟樓買下來，而不是讓你從中作梗。”
“當然，我會把錢交出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走什麽程序了。怎麽樣？”
“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意思是，廠子不賣給我，我賣給你。我會親自去工廠，讓工廠將這棟樓賣給你。”
如枚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不然的話，還不是要去民政局？”
“好吧，那就這麽定了。我們拿到了資金，你拿到了房產，廠子也給你辦了，這對我們們都省了不少麻煩。”
老者也點了點頭。我這就跟廠子裏的人說一聲，如果可以，那就最好了。明天和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董學斌和謝慧蘭趕緊道：“那行，你去買點東西，明天我再跟你說。”
說著，兩個人就拉著老太太離開了。
如枚目送兩人離開，這才放下心來。
石榴和李靜也放心了，“您能把這個樓盤拿下，真的很好。除了這個，我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在這個地方，人多了去了。”
如枚點頭道：“是啊，我要去學校了，你們先等等他們。”
第二天中午，如枚來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她，都是一喜，“成了”
如枚詢問了詳細情況後，當即讓李靜算了1200元，然後遞給兩人，“放心吧，等事情都弄好了，讓他們過來。反正我不在，他們兩個也沒什麽區別。”
李靜趕緊把自己的房子從櫃子裏麵掏了出來，“你看，這個是房東寄過來的，他們兩個人都回老家了。告訴我，你可以用它去房產管理局辦理房產證。”
如枚點頭。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麽事，趕緊把事情做完吧。”
在那個年代，賣房子很容易，但是卻沒有正式的房產證，畢竟那是政府的產業。
如果要辦理的話，就是房產管理局開一張紅色的印章，上麵寫著“這房子是誰的”。
兩次下來，如枚終於辦完了所有的手續，手裏握著一張紅色的印章，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房子沒了，房子卻有了，這下發達了！”
她將所有的合約都小心地收好，然後開始詢問出版社新上任的負責人。
的確，平總編是真的來了，但並沒有離職，現在有個說法，叫做“送你一程”，意思是說，新來的人，必須要在新的崗位上，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能真正的放權。
所以，她來了之後，首先要找的就是這位平總，這樣才能從她這裏得到一些信息。
平總編把門緊緊關上，說道：“如枚，我下月不會再來了。
如枚麵露感謝之色，“平總請講，我洗耳恭聽。”
平主編點了點頭，“從他的話來看，你要麽是拿不到合約，要麽就是想要再簽一份。如果再簽的話，價格會更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枚道：“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不太可能，他應該是要跟我們簽訂新的協議，我也知道他會提價。請繼續。”
“嗯。”平總微微蹙眉，“新任會長石磊，年紀輕輕，辦事效率極高。我聽人說，他和上麵有點矛盾。”
“他被人推到了我們的小報社。他雖然對出版業一竅不通，但也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我聽說他很厲害，是你的競爭對手。”
“我倒不是怕他，而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你能賺錢，我也很開心。”
如枚連忙道謝，“平總，你是我的老上司，能指點我，我很感激。但你放心，我是合法的，這對出版社和出版社都有好處，如果他是個明智的人，就會繼續和我簽約。”
“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不管是不是漲價，都是我能承受的。不管怎麽說，我都能賺到更多的錢，隻是這本書恐怕用不了多久了。我和滬城出版社的紙張租賃合約已經過期了。”
平主編嚇了一跳，“是啊，我都忘記了。你看，如果沒有新的作品可以出版，你為什麽要和我們簽約？”
如枚搖搖頭，笑著說道：“沒事，不管你要做什麽，我們都要做點什麽。行了，平總，你跟我說了那麽多，我很感謝你，我請客。”
平總編連忙搖頭，“不用了，我還要照顧我的孫子，還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行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早點回家。”
如枚再謝了兩聲，就離開了書店，徑直向印刷所走去，裏麵的書籍還很多。
他要把劉春香叫來，看看她的存貨，如果不能跟她談好，她就把她的貨拿走。重新簽一份合約，心裏也好有個底。
印刷工人一看如枚來了，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這些年來，因為生意好，每個人的薪水都很高。
他和如枚的合約已經結束了，他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在如枚手下做事。
眾人七嘴八舌的湊過來，如枚微笑道：“沒關係，放心吧。等我和新會長見麵，我們就可以正式宣布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有生意，我會先來的。”
眾人鬆了口氣，有人幫忙清點圖書數量，剩下的人則興高采烈地繼續幹活。
如枚數了數，心中有了底，這才回去。
沒過兩日，出版社忽然打來電話，約她改日再來。
石磊三十多歲，一副很有城府的模樣，看到如枚走了過來，立刻起身跟她握了握：“你好，如枚，你是不是？”
“領導好”，如枚就坐了下來。
他以前是學金融的，在商業上很厲害，如果他對出版業不太熟悉的話，那就更好了。
果不其然，石磊將熱水端到如枚麵前，然後將杯子遞給如枚，微笑道：“您是出版界的行家，我可是門外漢。”
“公司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聽說你們的數學和物理方麵的書籍，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這都是你的功勞。”
如枚笑道：“您過獎了，我隻是運氣好，撿到了一個好東西。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多月來，我這書店的生意，已經越來越差了。”
石磊頷首，“實不相瞞，我親自過去查看了一下。不能說無人問津，但購買的人卻不多。就在新華書店附近，而且他們還是國企的老板，你們這小小的書店，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我在新華書店看到過，滬城的兩家出版公司。有了正頭出版社在，我們雲州這個小地方，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會買我們的書。”
“這很正常，如枚同學，我就知道你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會讓你賠錢的，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很重要的。”
如枚一聽這話，就知道該怎麽做了，連忙道：“有老板罩著，我的生意才會好起來。但現在，這一係列的巔峰期已過，隻看這一本，也沒什麽利潤可言。”
“其實我也想到了一些辦法，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去實行而已。不過，我們和出版社的合約也快結束了，我想知道新老板的意思。”
石磊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如枚還真是聰明。”他還沒有弄清楚她的想法，就被她推了回去。很顯然，她已經有了計劃，就等著他提出合作的要求了。如果不配合，她也不會告訴他什麽好主意。
石磊將杯子推到如枚麵前，微笑道：“您不用擔心，您的事業就是我們的事業。我們公司的人已經決定了，如果你有什麽好的投資，我們就會一直跟你合作。”
“我們的合約已經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是有利潤的，嗬嗬，我可不想把這種利潤豐厚的工作給別人，畢竟我是學金融的。”
“是啊。”如枚點頭：“石主編，這樣說，我這邊也隻是有個大概的思路，具體怎麽做，還要看出版社那邊怎麽安排。”
“數學和物理方麵的書籍已經出版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把它們的紙張還回去了。出版的係列圖書在上半年還有剩餘。我這書店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出版社是國有企業，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打算。至於我，我隻是建議一下，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石磊還是要為如枚著想的，“這倒也是，畢竟你的書店已經沒有了。
如枚微笑道：“我的書店已經被我買了，我也沒時間浪費。”
石磊還是很驚訝的，“你把那個店麵給賣了？”
如枚：“嗯。”我前兩天在房產管理局辦了個戶口，正好有個機會，就買了下來。既然做不了書店，那就做其他事情吧，位置好，不用擔心沒人來。”
“當然，當然。”石磊很是欣賞如枚，“我很欣賞你的魄力。但是，我願意傾聽你的意見。”
如枚揮了揮手，“開什麽玩笑。很簡單，隻需要再出一個題目就行了。再說了，你最擅長的就是藝術，我覺得應該做一些少兒書籍和漫畫。”
“一部分是在新華書店，一部分是在別的地方。我的店現在隻是一家書店，所以我的書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等我找個時間，再和其他出版社打個招呼，賣幾本暢銷書也行。不過，主要是我們出版社，你覺得呢？”
石磊眉毛一跳。
如枚也是個聰明人，說到底，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的鋪子上。雲州的美術出版社隻是將自己的作品賣給了她，他們之間也有合作，隻是沒有這麽親密而已。
如枚見石磊陷入沉思，也不擔心，隻是端起茶杯，等待他的指示。
如果他夠聰明，就不會拒絕和自己的合作，因為自己的書店，打著雲州美院的商務交流局的招牌，可以說是自己的直屬機構。
就算拿到自己的書店去賣，價格也不會超過新華書店，這就意味著，他們的利潤，會更高。而且，以他和三年前的口碑，石磊怎麽可能不知道？
於是，她胸有成竹，穩坐不動，等待石磊主動說話。
石磊望了如枚一眼，沉吟片刻，道：“可以。咱們出版社也是搞這一塊的，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我一個新人，當然喜歡聽聽大家的看法。”
“您的建議很關鍵，我本來還打算重新走上一條路。數學、物理、化學類的書籍，雖然賣的很好，但總不能一直用下去吧？“我覺得，我應該多找一些人，讓他們給我選一本童書，另外，我要找一些暢銷書作者，如果他們沒有發表過的作品，那就更好了。”
如枚心道：“你總算說中了。”
如枚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我們的書裏沒有這樣的作者，就沒有好的東西。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有眼光，能夠發現有潛力、有潛力的作者。”
“也不需要太多，隨便找一家，都能讓我們這種小型的出版社生存好幾年。就像這本數學課本一樣，你看看，這三年，我可是賺了不少錢的。”
石磊點了點頭，“據說還有一些我們熟悉的人，我這兩天就和主編一起出去走走。總之，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延長你的合約。”
“但是，這也是一筆額外的開支。這幾年，員工的薪水和設備都提高了。按照原來的價格，這家出版社是不能盈利的。不多，如果有新的，我會給你一成的價格。”
如枚哈哈一笑，“石會長說笑了。”
石磊頷首：“這是自然。老合同還是老合同，新合同換新合同。”
如枚揚了揚眉道：“對，原來的合約還是老規矩，咱們就不說這個了。就拿這份新的合約來說，提價也就算了，突然提高百分之十，我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這本書能不能賣出去，還不一定呢。放在我這裏，到底能有幾斤幾兩，你我心裏都沒底。先不說利潤如何，光是成本，我就已經很難保證利潤了，你竟然要增加百分之十，這讓我如何能夠接受？”
石磊搖搖頭，“我哪有不保本的道理，這年頭，什麽書都能買到，你這店也就那麽大，有了數學、物理、化學這三本書，那就是錦上添花，反正都是要賺錢的。增加百分之十，也不算什麽。”
如枚不悅道：“老大，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噢，你是說，我把我的收入用在其他書籍上，那是一種浪費，一種浪費，這種事情，我能做得出來？”
石磊看著如枚堅決的樣子，又退了一步，“要不，你自己創業，沒有後台，不是國企，有政府撐腰。看在你經濟狀況的份上，我就多加點，然後又加了一筆，“就像你說的，我們自由民沒有後台，什麽事都得自己扛著。新出版的書肯定賣不出去，到時候全毀了怎麽辦？”
“按理說，出版社應該給新華書店打個折，給我更少的價格。既然是老客戶，而且還是合作夥伴，那就按照他們的價格來吧。價格隻漲，不行。”
石磊也是眉頭一皺，沉思片刻，道：“你要走，讓我和我們的上級都考慮一遍。回頭我再跟你說。”
如枚站了起來。我在這裏等你。”說完，如枚拎著自己的包離開了。
如枚前腳離開，後腳房門就被推開了。
這位是杜總編離開之後，新晉的一位總編，同樣是四十多歲，名叫文，對新任的總編非常的服從。
石磊抬起頭來，對著文總編做了個請的手勢，“快請坐下。”
她仔細地將自己和如枚的談話告訴了他，末了道：“這女子很聰明。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猶豫，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或許，是我們獅子大開口，讓她不高興了。”
“她要是不和美術出版社合作，那她還能和哪個出版社合作，她太聰明了，之前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合作夥伴，所以才來找美術出版社”
“先讓她涼一段時間，我相信她的店也堅持不了多久，如果再不出新的，她的店就真的要倒閉了。”
石磊沉吟片刻，道：“好吧，那就這樣吧。她還真有魄力，竟然直接收購了那個書店，一副要搞事情的架勢。”
文總編一拍手，臉上露出喜色，“這就更重要了，如果沒有我們的書，我們就是一個空殼，我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
“這丫頭也太過分了吧，多大的一個數字，她都不同意，她也不想想，當初是誰給她打工的，要不是我們給了她賺錢的機會，她會這麽囂張嗎？”
兩個人各施手段，本以為如枚會在家裏急得團團轉，可如枚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有了自己的書店，其他的出版社也可以和他一起做，他也不敢說自己的書一定會火，所以，他隻需要和別人合作，就可以把自己的書拿到市場上去。
畢竟，隻要是暢銷的小說，都會有相應的銷量，區區一個雲州美術出版社，也敢在自己麵前耍花樣，三年前，自己還沒找到合適的出版社，這一次，自己要出一本神級小說了。
等了好幾天，如枚都沒有消息，石磊和文總編都有點擔心了。
說完，兩個人就往街上走，“咱們去街上轉轉，是不是那本書賣得更好了，讓人這麽淡定？”
到了書店，跟上次差不多，人不多，但也不算太冷清，兩個店員也坐不住了。
兩個人就這麽隔著一條街，一直等到了石榴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才離開了。
“沒什麽太大的改變。”文總編說道，“會長，我們還是先看看她要做什麽吧。嗯，也有可能她現在很忙。據說，她是一個軍人的妻子，在雲州大學裏還有一個兒子，我想，她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去開這家書店的。”
石磊微微一愣，“原來如此，你的確很有能力，我們可以等她兩天，等她徹底失去興趣後，你就會發現，我們的要求並不高。”
一直到五一，如枚都沒再和他們接觸過，連發獎金的都是劉春香和李靜，如枚一點麵子都不會少。
石磊咬牙切齒，但又不能向李靜兩人詢問，那樣隻會顯得自己很沒麵子，顯得自己很想見到她一樣。
隨著氣溫的升高，印刷車間的補貼也要發放了。一日，石磊到了印刷車間，卻聽到了如枚的聲音，便問道：“她怎麽說的？”
出版社經理嚇了一跳，“她跟財務一起來了，估計是想要全部拿走。社長，如枚的事情，我們已經不做了。”
石磊怒道：“廢話，我們的合約還沒結束，你看看你，我看看你，如果沒有她的作品，我們公司就撐不住了，你就等著瞧，等著你的忙碌”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道：“你要出什麽書？”
石磊和文總編也是一臉的為難。
眾人一見，紛紛湊上來道：“要是有的話，快給我拿來，茹枚那邊那本書快寫完了。沒有了印刷的書籍，我們就得休息了。”
“沒事做是好事，但沒有分紅和福利，那就太遺憾了。咱們回去也沒法向妻子交差。”
“是呀，我還要結婚，家裏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就差一輛腳踏車。再少的話，我這輛車都要報廢了。”
這些年，印刷廠雖然忙碌，但他們的薪水和獎金，卻非常的高，甚至超過了一些國企。
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個月能賺七八十塊錢。
誰都擔心，一旦合約期滿，他們就再也沒有工作了。到那時候，每個人的薪水都會“唰”地一聲降到原本的水準，每個人都有三四十元的月薪，誰還會開心？
石磊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回頭我叫如枚”
江軍已經回來了，如枚也顧不上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