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醫院裏,沒有白天的吵雜,來上醫院公共衛生間的人,更少。


    所以衛生間目前隻有她一個人,安靜中仿佛還透露著詭異。但她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麽。


    而她在這之前,並沒有聽到什麽腳步聲。加上又是十點多的深夜,突然一隻大手搭在自己的右肩,讓再怎麽無神論的她多少還是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心髒驟停了一秒,隻是她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除了眉毛輕顫一下,並沒有看出她的什麽驚慌失措,更別說會什麽失控的大叫了。


    但是她很快就聞到後背飄來的那股煙草味氣味,知道了拍她肩膀的是個男人。


    於是她右手疾速地往上抬,抓住了那隻手,躬身地同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她身後的男人直接抬起,撂在了洗手池下的灰色紋理瓷磚地上。


    然後左腳用蠻力跨壓在男人的強健腰肢上,右手緊扯著男人的右手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氣嗬成。


    “奇康mr?!”


    但是在看到自己過肩摔的男人後,花彼岸微愣了一下,迅速起身,放開了他。


    直到奇康聽到花彼岸喊自己的名字時,他才確信自己,真的是被她給過肩摔摔到地上了。


    最主要的是,還是在廁所門口,他覺得,這應該是他目前這輩子活到現在,最丟臉的事情了。


    他現在盯著平靜地往下俯瞰自己的花彼岸,簡直就是怒到無法形容他內心的那股火氣,隻能感覺到他胸脯已經氣得一上一下了。


    他送他媽媽回到家後,就趕回了醫院。想著不管如何,花彼岸也給他爺爺做了那麽長時間的手術,最主要的是,吉斯醫生說,手術很順利。


    中午他從咖啡廳帶她回醫院後,就沒有看到她吃過飯,想著再怎麽著,他也應該請她吃一下飯,感謝她一下。


    奇康剛上到花彼岸所在的辦公室樓層走廊,就看到她拿著件衣服離開辦公室。他想看她這麽晚了,獨自一人去哪裏,於是就跟了過去,等看到她進了廁所之後,他就在廁所水池外麵的牆壁上靠著等她。


    等她的同時,他拿出兜裏的煙點燃吸了一口。聽到她出廁所的聲音後,就快速地都把沒有吸到一半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滅。


    之後就是他去拍她肩膀之後的事情了。


    奇康躺在地上,伸出左手朝向花彼岸道:


    “你不打算拉我起來一下嗎?”


    “你用手撐一下就能起來了。”


    奇康惱怒不甘地樣子頭一撇,“被你摔懵了,起不來!”


    花彼岸不悅地冷然道:


    “誰讓你大晚上的,突然來拍我的肩膀。”


    話是這麽說,但是人畢竟是她摔的。在奇康拍她的時候,是奇康不對,但在她摔了奇康之後,她就是無理的一方了。


    於是她不耐煩地伸手握住了奇康的大掌,


    “呐!起來吧。”


    誰知,奇康的大手一握住她伸過來的右手,反而把她往下拉,她始料未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往下倒了。


    在地球的引力作用下,她隻能疾速下降。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奇康一個翻轉,她的身體往完全就被他給死死的按壓住了。


    奇康拉著她的右手,抵壓在她的胸口上,她動彈不得。


    對著奇康露出的那股邪性的微笑,她怒道:


    “你什麽意思?放開我!”


    奇康在她上方玩味說:“終於看見你有點麵部表情了,整天一副表情,你的臉部肌肉不酸嗎?不累嗎你?”


    花彼岸快速恢複臉色的冷靜平淡,“放開!”


    奇康卻是繼續把她按在地上道:“花醫生,你摔了我一下,我就隻是讓你在我躺過的地方躺一下,並不過分吧?”


    “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奇康實在太重了,壓在她身上,把她擱得慌,很不舒服。


    而且這種姿勢,對於她來說,壓迫性太強了,讓她很不喜歡。


    奇康左手撐了一下地麵,上身立直,但雙腳彎曲跪跨於她的雙腿兩側,得意地說了一句:


    “可以!”


    “彼岸姐!你……”


    秋水看著被奇康騎於跨下的樣子,呆若木雞。他都在懷疑,是不是他看錯了,忍不住再次確認地用雙手揉了一下眼睛。


    剛才看到花彼岸拿著衣服外出,就知道她是出來換衣服的。畢竟,他待在她的身邊多年,知道她是一個怎樣性子的人。


    隻是感覺她換衣服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與平常她雷厲風行的風格突兀。就很擔心的出來,看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他有些擔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誤打誤撞的看到了這麽一個勁爆的畫麵。想不讓人誤會都很難,主要他們兩人這一上一下的姿勢,太讓他一個大男孩臉紅了。


    “還不起來嗎?”這次花彼岸直接瞪上了奇康。


    奇康看到五六米遠外的秋水,反而沒有一種不好意思的窘態,對著她很調戲般地挑了一個眉,才起身在她的旁邊站好。


    秋水急忙飛快地跑過去,把花彼岸從地上扶了起來,隨後快速的收回手。


    悄悄地偷瞄了一眼很鎮定的奇康之後,就關心的詢問花彼岸的情況,


    “彼岸姐!你沒事吧?”


    她平靜地道了一句沒事,把地上的白大褂拿起來後,就率先離開了。


    秋水再次偷瞄了一眼奇康,才去追花彼岸。


    奇康一臉玩味地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後,也離開了廁所門口。秋水不敢有八卦之心,但是看著在前麵悠然鎮定走著的花彼岸,他快速跑到她的旁邊,猶豫了幾下還是吞吐地說:


    “彼岸姐!你剛才……和……”


    花彼岸猛然停住身子,害得秋水差點刹不住車,一臉尷尬地朝著她看。


    她冷淡地看著秋水道:


    “如果我說,我剛才給了他一個過肩摔,然後剛才我們那個樣子,是他報複我的,你信嗎?”


    秋水愣了一下,頻頻點頭,“信,我信!”


    花彼岸的辦公室裏,奇康看著奇榛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奇榛嘻笑道:“因為想和大哥你一起回去,所以就在這裏等你啊!”


    奇康問他:“你今天沒有騎車子來嗎?”


    奇榛很坦然地點著頭:“沒有騎來。我今天晚上是坐計程車過來的。”


    臨近夜晚十一點的時候,作為唯一女性的花彼岸,坐在了奇康車裏的副駕駛上,車後座的前麵是秋水和奇榛,艾德單獨一個人坐在最後麵。


    奇康拴好安全帶後,他問著花彼岸(英文):“花醫生,你想吃什麽?”


    花彼岸先是轉身問著秋水:“秋水,你餓了沒?”


    秋水搖搖頭:“不餓,我和文澤哥先前一起吃了晚飯的。”


    花彼岸:“文澤哥?”


    秋水解釋著:“是這樣的,文澤哥說他比我大,就讓我叫他做文澤哥就好。每次叫他文澤先生,顯得很生疏。”


    奇康已經啟動了車子,他再次用英文詢問她:


    “花醫生,你想好要吃什麽了沒有?”


    花彼岸回絕說:“不用了!直接回去吧。既然秋水吃過了,就不用去了。”她現在感覺自己沒什麽胃口,人很疲乏,不想吃,就隻想回去休息,睡個大覺。


    奇康道:“可是我今天下午沒看到你吃晚飯!”


    “我不餓!”


    “真不吃?”


    “都說了不吃,你煩不煩!”


    “行,是你自個說不吃的,到時候別說我奇康沒有好好招待你!”


    花彼岸覺得奇康是第一個很挑戰她耐性的人,逼著她說了這麽多話,明明她隻想安靜一會兒,可謂是煩人至極。


    秋水和艾德盯著他們倆快速交談的樣子,都不由得內心驚訝不已。因為在他們的認知裏,沒有什麽人或者是什麽事情,能讓花彼岸易怒多話的。


    怎麽感覺奇康好像很有本事,讓她處於暴走的邊緣一樣。


    車子才開離醫院,奇榛就在車裏試探性地開口問著奇康,


    “奇康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奇康認真地看著路麵,“什麽問題?”


    “文澤哥不是說……花醫生會t國語的嗎?為什麽你們要說英語?”


    奇康猛地轉頭看向花彼岸,差點把車子給開歪了。忙質問她說(英文):“你會t國語?!”


    艾德也反應過來了,問著奇康說:“啊?你不知道嗎?花可是會10門外語,我們t國語,她也會啊!”


    奇康感覺自己很生氣(英文),“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你會t國語?”


    花彼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因為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比如現在,你還在用英文跟我交流,而我用英文回答你,也隻是下意識地反應而已。


    我以為,你更喜歡說英文!”


    接著奇康又下意識地來了一句英文:“我那是以為,你聽不懂我們國家的語言,你明白嗎?我……”


    剛說完這句,才意識到他又說了一句英文,他真有種想兩大巴子抽自己的衝動。真是和花彼岸用英文交流習慣了,改不了口了。


    奇榛看著奇康這麽吃癟,下不來台的模樣,突然覺得挺搞笑的。而事實是,他也在後麵明目張膽地笑了起來。


    直到奇榛從反光鏡裏看到奇康警告自己的眼神後,才收回了笑彎的嘴角。


    奇康的車子離開醫院之後,在醫院地下車庫的b區停車場裏,安靜地停放著一輛炫酷的摩托車。它的主人,並沒有把它騎回家。


    溫末把瓦妮達他們送回家後,告知她說,有個朋友說把東西落在他們蛋糕店裏了,叫他回去開一下門,朋友要去取。


    因為要照顧兩個孩子,所以她就沒有跟著去,拿店裏的鑰匙給了他之後,讓他快去快回,因為很晚了。


    溫末暖心的親了她臉頰一口後,便出了門。隻是他的車開到半路的時候,卻停下了車。自己下車,上到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裏。


    裏麵已經坐上了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看樣子,他已經在此地等候他多時了。


    “二哥!”溫末恭敬地叫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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