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雅蘭莊園離蔓古很遠,奇康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到達那裏。


    隻是等他們到雅蘭莊園門口的時候,已經了沒有記者和員工的身影。


    莊園的兩扇白色方形大鐵門是開著的,門衛室裏麵也沒有人,感覺莊園裏像是空空蕩蕩的一樣。


    奇康疑惑地獨自先下車,看著很安靜地莊園,他向門衛室走去。裏麵倒也不淩亂,很簡單的擺設。也就一張桌子一棵椅子而已,牆壁上,掛了幾把鑰匙,其中一把是按鈕型的,他想,應該是莊園鐵門的按鈕鑰匙。


    把門衛室的門關好後,他就返回了車裏,重新啟動車子,把車子開進了莊園裏。


    他之前看到過雅蘭莊園的平麵地圖,知道莊園每塊農產地的具體位置,也知道加工房和其房子的具體位置。


    他帶著花彼岸,一路七拐八彎的在莊園的水泥路麵上行駛著。每經過一段路,花彼岸就看到了,莊園裏的一些蔬菜種植基地和其他的果樹林。


    最後,在經過一段葡萄園兩三分鍾後,他們就去到了一排隻是有


    一兩層水泥房的場地麵前。


    但是裏麵,也是空蕩蕩的樣子,沒怎麽看到人。


    他在一處空地上停好車後,便對著花彼岸說:


    “花醫生,我們就在這下車吧。”


    於是她就解開安全帶,跟著奇康下了車。


    奇康對著很安靜地莊園,納悶地說:


    “怎麽沒人呢?人都去哪裏了?”


    花彼岸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對著他講,


    “你有沒有工作人員的電話?聯係一下就可以了。”


    奇康回道:“我來之前,存了園長的電話號碼,我打看一下。”


    於是他拿出手機翻找到園長的電話號碼後,就撥打了過去。


    在莊園水泥房的最後一排庫房裏,叮英園長戴著一頂白色的漁夫帽正坐在庫房門口,愁眉苦臉地蹲坐在那裏。


    他的手機振動響鈴一兩聲之後,拿出來看卻是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小下,他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你好!請問哪位?”


    不過他的聲音中,夾雜了疲態與煩悶。


    奇康看著前麵的水泥房回道:


    “你好,請問是叮英園長嗎?”


    叮英:“嗯,我是,請問你哪位?”


    奇康道:“園長你好,我是奇康·安努,我現在莊園裏麵,你在哪裏?”


    叮英騰地一下就從庫房門口起身,瞬間精神抖擻詫異地問:


    “你說你是誰?”


    奇康很有耐心地解釋著:“我是奇康·安努。是負責雅蘭莊園的奇明·安努的哥哥,目前是安努集團的暫代懂事長。”


    叮英大驚,“懂……懂事長!那……那你是在哪個位置?我馬上過來!”


    “我現在就在莊園的民房門口。”


    叮英往著水泥房的方向邁著大步走道:


    “好的,懂事長,你現在就在那裏等我,我馬上過來!”


    跟著叮英園長掛了電話之後,他轉身對著花彼岸說:


    “花醫生,我們在這等等,園長馬上就過來了。”


    花彼岸隻是淡淡地道:“沒事。”


    花彼岸覺得自己真的跟著奇康過來,沒什麽必要,但是他要堅持這樣做,她也不想做過多的糾纏。


    所以這會待在這,她隻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了。


    沒一會,叮英就從水泥房的一個小巷子裏手擺手地跑了出來。


    叮英已經是一個五十多歲大叔了,臉上的皮膚可能因為常年勞作的關係,顯所以得有些幽黑。


    他跑到奇康和花彼岸的麵前之後,就盯著奇康,恭敬又拘謹地給他行了一個合十禮,問著他,


    “你好,請問你是剛才跟我打電話的懂事長嗎?”


    奇康點點頭說:


    “嗯,我是奇明的哥哥。我是來了解今天電視上報道的情況的。”


    叮英猶豫著看了看花彼岸和奇康後,請著他們道:


    “懂事長,這位小姐,既然這樣,我們進去屋裏坐著說吧,這會外麵的太陽挺大的,別曬傷了。”


    奇康看著很是拘謹的叮英,溫聲道:


    “園長,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就是來了解情況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們沒有發工資的這件事情,很抱歉,沒有及時給你們處理。”


    叮英歎了口氣,對著他講著:“懂事長,你先隨我進來吧。”


    於是,他們倆就跟著叮英朝著麵前水泥房的中間一棟房屋走去。那是一件兩層的平房,他們上到了二樓,進到了一間名為“園長室”的屋子。


    其實,園長室裏麵的設施也很簡單,裏麵就一張靠牆的紅棕色辦公桌,上麵堆著一些文件資料。


    花彼岸瞄了一眼,是關於一些農場品的收成記錄等等。


    不過,好在辦公室的中間,放了一張類似於課桌的長桌子,叮英在牆角的地方裏麵,抽出了兩顆淡粉色的塑料凳子,


    拿著放到了長桌子的麵前,客氣地道:


    “懂事長!


    這位小姐,隻能先委屈你們坐這個塑料凳子了。”


    他自己坐的也是這種淡粉色的塑料凳子,也沒有什麽好的板凳給他們坐。


    花彼岸倒是沒什麽嫌棄的,很恭敬地說了謝謝。


    叮英唯諾地說了句您客氣之後,又從他辦公桌旁邊的飲水機處,用著兩個紙杯給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水端到他們麵前。


    “懂事長!這位小姐!請喝水。”


    花彼岸溫和地看著叮英說:“謝謝叔叔。”


    叮英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這位小姐,不用客氣!應該的。”


    奇康看著叮英左一口這位小姐,右一口這位小姐的,於是向他介紹說:


    “園長大叔,這位是我的朋友,花醫生,你可以直接稱呼她為花醫生就好。”


    叮英有些驚喜又不確定地問:“花…醫生?是這位小姐是一名醫生的意思嗎?”


    奇康點頭:“是的。”


    “那花醫生……”叮英對於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感到糾結的打住了,一副有話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奇康的心思不在這上麵,並沒有察覺到叮英這方麵的微表情,不過,花彼岸卻是看出來了。


    奇康吩咐著還是一如既往地拘束的叮英,以安撫客氣有禮的口吻對他說:


    “園長大叔,你也坐吧。我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哎,好。”應了聲後,他就又給自己拿了一棵塑料凳子,坐在了奇康和花彼岸的對麵。


    他雙手蹭在桌子上,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身子,才說:


    “懂事長,你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就問吧,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於是,奇康就認真地盯著他問:


    “大叔,我想知道,為什麽雅蘭莊園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還有,早上莊園上電視台直播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園長苦澀地歎了口氣道:“懂事長,你也別怪他們了,他們也是因為沒發工資,沒錢生活了,才會這樣鬧的。


    至於莊園裏為什麽沒有人,那是因為今天他們集體罷工的原因,所以不上班。


    這裏的員工,大部分都是這附近的本地人,一小部分,是在宿舍的那邊待著去了。他們罷工之後,所以沒有人在莊園裏工作了。”


    奇康不解的問他,


    “大叔,為什麽你們會有半年的時間沒發工資?為什麽你們不上報到集團裏麵,而是選擇用這種曝光,損壞安努集團名譽的方式來做罷工直播呢!”


    叮英糾結著看著他們,像是有什麽話不能說出口一樣。


    花彼岸在旁邊暗歎了口氣,於是用柔和的聲音鼓勵著叮英說:


    “叔叔,你有什麽話,你就都說出來吧。奇康先生會給你們解決的。”


    奇康感激地看了花彼岸一眼說,“是的,大叔。


    我是之前不知道雅蘭莊園的情況,知道的話,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你也不用顧及什麽,一切問題,我會來解決。你隻有跟我把這件事情的前後情況講清楚了,我才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叮英糾結地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頭,把頭頂的漁夫帽給摘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躊躇地大歎一聲說:“行吧,為了雅蘭莊園員工們的工資,我豁出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半年前,本到發工資的時候,奇明先生卻說,莊園的生意不好,沒有賺到錢,沒錢給我們發工資。


    讓我們大家等下個月的時候,再發上上個月的工資。當時雖然員工們都表示不滿,但是,都還是忍了下來。


    可是到後麵幾個月的時候,奇明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托我們的工資不發。最後給我們的準確是,讓我們的工資當成年結,不月結了。”


    聽到這,花彼岸真是跟佩服莊園的這些員工,居然能忍住半年沒發工資的情況才開始反擊。


    但她忍不住打岔問叮英:“你們的工資發放方式是什麽?是現金還是打卡?”


    叮英回說:“是現金。”


    她又問:“現金?難道在這件事之前,每次都是奇明提著現金過來給你們發工資,為什麽不是集團每個月準時打卡裏的情況呢?”


    “哦……這沒什麽的,隻是我們這邊的人比較喜歡現金摸在手裏的這種真實的感覺的而已。


    況且,我們都覺得,去銀行取錢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這裏離市區又很遠。”


    隨後,奇康又接著發問,“那大叔,為什麽你們沒有到集團大樓去反映你們工資沒發的事情呢?


    而且這次,為什麽會選擇以接受采訪直播的方式來曝光呢?”


    叮英弱弱地回了一句:“這個……是別人教我們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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