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康看著他被甩出老遠的衣服,直接被她這個與平常大相徑庭的野蠻姿態給愣住了,平常她幹什麽都是一副就算是泰山壓頂了,她也能淡定從容地伸手頂住的模樣。


    他沒想到她還會有因為自己幾句話就有爆炸的行為。


    想著他西服內兜裏揣著的東西,他在花彼岸搶衣服丟飛撲地的時候,僅僅是訝然地看了她一眼,就飛快地跑去撿他的西服去了。


    花彼岸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種冒然失態的行為,衣服丟出去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正當她尷尬得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跑出去撿衣服的奇康給了她重新調整自己心態的時間。


    她像是很冷漠一樣,麵看著奇康幾大步飛奔的動作,平靜得毫無心境地漣漪。


    其實,這隻是她的一種習慣,調整自己狀態時的麵目表情。


    十米對於奇康這種一米八幾的人來說,也就他們大長腿五六步的大跨步而已。


    奇康在他西服的旁邊蹲下,並不急於拿起,而是擋著花彼岸的視線,在西服的內兜裏摸了摸,感覺到裏麵的東西還在之後,才把西服抓了起來。


    他拿著西服轉身看著站在十米之遠燈光底下的花彼岸,微風吹蓬著她表麵層的頭發,給她製造了一種淩亂美,在明和暗的夜晚之中,


    她杏眼的雙眸好似在散發著一種蠱惑人心的詭魅之光,但從她的整個人看著,卻是表現出一種伊人的神秘之感。


    幽幽地泛著一種,在暗明界限之中,獨枝盛開的魅惑、雅美的花兒一般。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認識和采摘,卻又有點忌憚這種花兒中,自身帶來的幽冥般的冷然之氣一樣。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他本想轉移一下視線調整心境,卻是忽然看到了遠處田野的暗明交界處,一個穿著一身黑,戴著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的黑色身影,手中舉著一把手槍,正對著花彼岸的方向。


    他失聲中麵目猙獰地大叫,


    “小心——


    快蹲下——”


    對著奇康安靜夜空中的驚聲失叫,她很冷靜理智地快速地反應著蹲下,隨後她一個幹淨利落飛速地撐地翻滾,就朝著奇康的方向而去。


    她並沒有像是身子被嚇得定住了一樣動彈不了,或是還傻傻地轉身回頭去看。


    在她蹲下的那一瞬間,空中悶響的劃過一顆手槍子彈。


    手槍應該是手動地安裝上了消音器,槍擊聲不是響徹入耳的的“嘭”響聲,而是很悶的“piu”聲。


    隻是這一響之後就結束了,那個黑衣人直接趁著暗黑區域逃離了。花彼岸連他的背影都沒有看到,她想去追,卻被旁邊的奇康扯住了她後背的衣服。


    “你幹什麽?”花彼岸轉身瞪著奇康。


    奇康並未放手,依舊緊緊地拽著她的衣服,一臉認真地說:


    “花醫生,別追了。人已經跑遠了,追不上的!”


    反正奇康的這一拉扯,她更追不上了,她隻好冷哼道:


    “放開!”


    奇康也知道她不會追了,索性也放開了拉著她衣服的手。


    花彼岸杵在那看著黑衣人待過的暗夜方向,心中猜忌四起。


    到底是誰,到了想要她命的地步。她才來t國沒幾天,既然會遭受到被人槍殺的地步。


    這也讓她知道,原來她最近有被人偷看跟蹤的感覺,並不是假象。


    “花醫生,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奇康看著憂心忡忡的她開口問著。


    “沒有,我才來你家住幾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思索了一下,得罪人的答案還是否。


    現在是文明社會,她一不燒殺搶掠,二不濫殺無辜的,居然被人報複到起殺心的地步,讓她一下子也百思不得其解起來。


    “我們去報警吧!”


    奇康在旁邊提議著。


    她冷冷道:“我們連這個要殺我的人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怎麽報警。”


    “可是……”


    花彼岸打斷他說:“沒什麽可是的。既然他今天晚上失敗了,最近這幾天,他是不會再出現在我周圍的。


    等下次他再想暗殺我的時候,再說……”


    奇康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波心大的操作有危險。不過,他應著花彼岸的話問:


    “你怎麽知道他近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花彼岸隻道:“這是一個比較好推測的心理變化,沒什麽可說的,我們走吧。”


    其實,她除了覺得報警沒什麽用之外,也想在下次那個殺手再出現的時候,把他逮住。


    奇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邁著步子跟在了她的旁邊。


    “花醫生,要是別的女孩看見這樣的場麵,不是被嚇哭就是要求抱抱安慰之類的。你怎麽看著一點事都沒有?”


    花彼岸邊走邊白了他一眼,“我已經是30+的女人了,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


    這件事情,我們不走警察,你在暗中給我調查。”


    奇康屁跌屁跌地挨著她走近說,“行,沒問題,我來調查。我來保護你!”


    大概十分鍾之後,他們走到了一個約寬20米的河邊,河的上麵,是一座大概寬2米的棕色木橋。


    木橋兩邊的鏤空圍欄上,都掛著暖黃色的彩燈,和纏繞許多的真實粉色或是正紅色的薔薇花朵和綠色藤蔓,而在橋頭的兩邊,也都分別各安置了兩台太陽能路燈。


    木橋並不高,花彼岸目測,也就在河麵的一米五上空。木橋兩麵鏤空圍欄上的彩燈,在底下河麵的倒影中,別走一番實際意義上的


    “水中花,境中月”之感,隻是遺憾的是,今天晚上的夜空之中,並沒有掛著皎潔的月亮。


    薔薇的藤蔓延伸得很長,許多都掉著長瓢到了河麵上。這條寬廣的小河在夜晚之中,依然能看到它的清澈透亮。


    河麵的水流看著並不湍急,也不深,花彼岸目測,可能腳踩到裏麵進去的話,也就是平在腳踝的上方而已。


    這是一條平而寬的河流,花彼岸盯著它遠去的暗處方向猜想,這條河一定很長,它注入大海的路程,一定很漫長。


    他們所在的橋頭邊上,用一塊黃色的木板立了一個箭頭,方向指向河對麵的度假村。


    尖頭的木板上用黑綠色的漆料寫著兩排字


    “愛湖度假村”


    “歡迎您!”


    花彼岸和奇康放眼望去,就看到橋對麵不遠處的度假村酒店,一排排圍著湖邊而建的現代風格住宿樓,處處通火通明。


    而園長所說到的那個湖,是個方圓形狀的湖,他們倆也看到了,就在這條河流上遊的不遠處。


    橋麵下方的河流,是上方的“愛湖”留著一處閥門適當放流下去的湖水,她猜想,這個“愛湖”,應該是一個人工湖。


    這片湖就像奇康家別墅後麵的那片湖一樣,在湖的周圍,都修建了瀝青的道路路麵。


    不過不同的是,這片愛湖的周圍,種滿的是各種漂亮的花,還掛上了閃爍的燈飾,看著很是溫馨浪漫。


    他們走到橋上的時候,她左轉著身子向上看著上遊的那片湖,隨意般地問著身後的奇康,


    “這個湖叫‘愛湖’,那你家後麵的那片湖叫什麽名字?”


    她好像去跑步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片湖的署名。


    奇康想了想,看著她說:“聽我媽媽說,那叫‘盼湖’。”


    “盼湖?!”


    奇康解釋說:“我媽媽是這樣說的,說是以前在古代的時候,一戶住在湖邊的人家是對恩愛的夫妻,但是在某天,國家需要抵禦外敵征兵,於是她的夫君不得已外出打仗。


    他們的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好,女子舍不得男子。在男子出門時候,女子把他整整地繞著半圈湖送別。


    男子當時跟她說,他隻去半年就會回來,到時候她可以在湖邊的遠處眺望,就跟看到他回家的身影。


    於是女子每天把家裏的事情忙完之後,都會走到湖邊,來到當初她送男子離去的那個湖邊位置,朝著遠處眺望。


    她希望男子在她不經意地一個眨眼的時候,就會出現在她的眼前,看到他歸家的身影。


    於是她每天都會去湖邊盼望著男子歸家的身影。


    可是,半年過去了,一年過去了,三年至十年過去了,男子一天都沒有出現過。


    她知道,他的丈夫不會背叛她,既然他沒有回來,那就是他可能已經犧牲,不在人世間了。


    可是即使這樣,女子每天都還是回會去湖邊盼著,等著男子,等著她心愛的丈夫。


    後來,她的癡情感動了很多人,人們為了紀念她的這份癡情,就把那片湖叫做‘盼湖’了。


    然後,這個名字就一直沿用至今,從未改變。”


    花彼岸暗道,果然曆史都是驚人的相似,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有望夫石的橋段或者故事。


    他們兩人順著指示牌,走到了度假村訂房的前台,前台是一個漂亮的這小姐姐在坐著。


    她看到花彼岸和奇康這個時間點來到度假村,不免有些意外。


    因為一般來愛湖度假村的人不是電話訂房就是在白天的時候來,很少是在這麽晚的時間來的。


    畢竟愛湖度假村不在城區,而是在鄉村裏。


    奇康額頭上很明顯的包紮,也讓這個小姐姐忍不住看了又看。


    待他們兩人向前台走進去後,她先是有禮地跟著奇康行了一個合十禮後才道:


    “你好!兩位是要住宿嗎?”


    奇康點點頭道:“嗯,是的。我們要兩間房。”


    小姐姐還以為他們是情侶,這會聽著他的要求,卻是為難地道:


    “要兩間嗎?今天我們愛湖度假村的訂單比較多,目前,就隻有剩一間房了!這……”


    花彼岸在一旁很淡定地說:“那就要這間吧。我們兩個人可以住一間。”


    她這麵不改色的一說完,不僅驚了前台的小姐姐,就連一旁的奇康,都給嚇了一跳。


    他覺得,這樣的話,不應該是他的台詞?而她勉為其難地接受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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