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燈光,奇康早已經關掉了,車內所看見的亮光,就是東院別墅外射進來的路燈燈關。


    花彼岸醒來的時候,有點沒反應過來她所在的位置,她看了看蓋在她身上的衣服,還有旁邊,在駕駛坐上閉目靠著的奇康。


    她才反應過來,還是在車裏,並沒有下車。把奇康的西裝拿開,從衣兜裏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點鍾的時間。


    她看著靜靜閉目的奇康,本想把他的西服一甩,自個就下車離去的。後麵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微地搖了搖。


    “奇康!”


    “奇康,醒醒!”


    “嗯……”奇康懶懶地睜開雙眼,仿佛就像是沒睡踏實一樣地qiu著眼睛望花彼岸,接著說:


    “花醫生……你醒了?”


    花彼岸把他的西服往他的雙腿膝蓋處一丟,緩緩道:


    “嗯。不過,既然到了,你怎麽不把我叫醒?還跟著繼續睡。”


    奇康拿起她丟過來的西服,就往身上套穿著回答:


    “我看你睡得很香甜的樣子,就不忍心打擾你了!”


    花彼岸淡淡應了聲,“嗯,既然醒來了,就走吧。很晚了,也還該回房睡覺了。”


    此刻他們兩人的相處,沒有劍張拔弩,沒有麵紅耳赤,隻有柔柔地輕言細語。這讓奇康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兩人從車內出來,就往著東院的客廳走去。奇康緊跟在她的身側,看著她似乎情緒低落,興致不高的樣子,喊著他問道:


    “花醫生,你剛才睡著的時候,做夢了嗎?”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就淡淡地應了個字,“嗯。”


    奇康跟在她身側走著問:“那你夢到什麽了?可以說說嗎?其實做夢,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這時,花彼岸的腳步頓住,幽深著眼眸盯著他,聲色清明地說:


    “夢到了我媽媽,夢到了我年邁的外公外婆!”


    奇康:“……”


    他溫柔寬笑的樣子瞬間垮了下去,剩下的,是深沉的身子中,發出來的尷尬氣息。


    而花彼岸卻沒有停下來欣賞他的表情,而是在他愣在那裏的時候,就邁著大跨步往東院客廳而去。


    走經客廳,裏麵燈火通明。她直接走到樓梯處,平穩著腳步上往二樓,朝她客房的方向而去。


    但是,在她走到自己客房門口的時候,望著秋水的客房房門,她就邁步走了過去。


    扣扣扣!!!


    扣扣扣!!!


    走到秋水的房門前,她適中的敲了2道房門。


    不一會,秋水就打開了房門。看著站在門口的花彼岸,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地頭發道:“彼岸姐,你回來了?進來坐吧。”


    秋水正穿著一套白粉色的睡衣,顯然,他是準備要睡覺了。


    花彼岸進了房間,站在房門問他:


    “準備要睡了嗎?”


    秋水點點頭說:“嗯……彼岸姐,要不你就坐在床上吧,我這裏也沒有什麽坐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就坐在了床中間部分的邊緣。秋水則是站在她的麵前,顯得稍微有些拘謹。


    “秋水,奇榛什麽時候走的?”她想跟秋水談點其他閑聊的話題,讓他放鬆下來。


    因為她覺得,秋水好像有些緊張。


    秋水回說:“他九點多鍾的時候就走了,好像是他家裏人給他打了電話。”


    “喔,嗯……你也坐唄。”花彼岸拍了拍床。


    秋水這才把拖鞋脫掉,跑到床中間盤腿坐著,“彼岸姐,你是有什麽事情給我說吧?”


    她抿嘴歎氣澀澀輕笑應聲,“嗯。”


    秋水睜大著眼睛問,“是關於今天你受傷的事情嗎?”


    “差不多吧。”


    既然她目前走不了,秋水也一定不願意走。若是不把她跟奇康之間的約定跟秋水說明,有些事情也不好闡明了辦,於是,她便把她跟奇康之間合同簽約的事,也告訴了秋水。


    秋水聽完之後,靜靜地沉默了。這也解開了他之前的疑惑,以前他和花彼岸出差的時候,沒哪一次的時間有這次長,而且,他總覺得這個長翁的病,透露著一些奇怪。


    隻是花彼岸沒有和他討論明說,他也就把這些發現,壓在了心底,沒跟她提起。


    作為經常待她身邊的一個同事,他多少還是了解花彼岸的性格的。隻要她不主動說的事情,問了也是沒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彼岸姐。還有,既然有人始終都在想要傷害你,這……這也太可怕了!”


    “所以……我不能再在t國待了,得盡快回國。”


    “那你對跟蹤你的那個人,掌控著有用的身份信息沒有?”


    花彼岸搖了搖頭,“沒有,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再說了,我可是會功夫的人。”


    秋水有些悻悻地說:“彼岸姐,我覺得,你還是去報警吧?這種事情,交給警察來做,會比你自己瞎查起來快得多,也安全得多。”


    她起身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我自己會掂量的。那……你就先休息吧!我回房間了,晚安!”


    秋水一臉溫柔笑笑地對著她揮著手說:


    “嗯,晚安!”


    花彼岸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報警,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內心,似乎有些抗拒報警的這個舉動。


    所以一直遲遲沒有去警察局報案。


    她剛從秋水的客房出來,就看到了站在她房門口的奇康。奇康在聽到關門聲後,隨即轉身看向了她。


    但是,如果花彼岸沒有看錯的話,她在奇康的眼裏,看到了刻意掩飾的窘迫。


    他靜靜地站在她的房門口,等待著花彼岸走過去。


    “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她走到他的身邊問著。


    奇康暗暗地清了清嗓子,看著他認真地說:


    “花醫生,到時候你要是在別墅待著無聊,是可以請你的朋友來陪你的,比如,娜娜小姐!


    我是不會有什麽異議的,你們隻要不去西院,在別墅的任何一個地方逛逛都可以的。”


    花彼岸冷不丁的哼笑一聲,“娜娜小姐?叫得還挺親切的。”


    奇康彎嘴顰顰笑著,帶著曖昧般的語氣稍微向她籠罩靠近說:


    “你要是覺得我叫你‘花醫生’太過生疏客氣了的話,我也可以像艾德或者娜娜小姐那樣的親昵地叫著你。”


    奇康地靠近,她內心又是忍不住地顫動電擊全身,她保持麵色的平靜,內心逃離似的緊張退離奇康兩步。


    直接冷冷地表明態度,“不用了,我們之間,並不是什麽要好的關係,客氣的稱呼就可以。


    誰也不會存在對誰無禮,許多事情處理起來,會好清算得多。”


    奇康挑挑眉望著她說:“可是,你對我並沒有那麽的有禮啊!我每次都很尊敬地稱你為‘花醫生’,可是,你卻直呼我的本名,沒有加敬語。


    你知道嗎?你這樣叫我,在我們這裏,也是表示我們關係很好的意思。”


    花彼岸暗暗地在切齒著,你是比我大嗎?我還要叫你敬稱。


    不過,她也懶得跟他直杠著,好似無所謂地抬頭望著他說:


    “行,奇康先生!這總可以了吧。我今天累了,想睡覺了,就不請你去屋裏坐了。”


    說著,她就自顧自地打來房門走了進去,嘭的一聲關門,把奇康關在門外。


    走進屋內的花彼岸,跟著和奇康說話,滿血複活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很頹然地打開門框邊上的屋燈開關,拖著身子,很疲憊地往床上走去。


    隻是她還沒有在床上坐下,就被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紙質袋子給吸引住了。


    而那裏麵裝的,正是她今天中午的時候,買給奇婉妲的禮物。


    在紙質袋子的下麵,還壓了一張紙條。


    紙條的字跡不是怎麽的工整,不過,她也能讀得清楚。


    上麵是敏姨寫給她的內容,大致內容是,她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把這個禮物送給奇婉妲。


    於是她又把這份禮物歸還到她的屋內,讓她自己有時間的時候,再把這份禮物,選著出合適的時間和地點,自己親自把這份禮物送給她。


    她暗暗歎息了一聲,把紙條放在了床頭櫃上,提著她給奇婉妲準備的禮物,就拿到她屋內的櫃子裏放著。


    她突然很想給花容他們打個電話,就算隻是問問他們在幹嘛?身體如何這樣的家常話,她都很想聽聽他們三位長輩的聲音。


    隻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不忍心打擾到他們。


    於是,她決定,明天白天的時候,她一定得給他們打個電話。她很思念他們,思念華國的故鄉,時而月圓,時而月缺,時而滿天繁星,又時而漆黑寂靜的漫漫夜空。


    帶著對家人的思念,她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奇康的房內,則是明亮堂堂。他躺靠在床上,手中正拿著花彼岸的那張淡紫色的手帕,在靜靜地觀摩著。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喜歡上花彼岸這樣冷得渾身都是刺的女人。


    但是,他現在覺得,如果,用著檸提出的方法試一下,或許不錯。都說女人是戀愛腦,若是讓她喜歡上,更甚是愛上自己,那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看似這般隨意地決定了之後,便把床頭櫃一拉,拿她的手帕放回了抽屜裏。便拿著遙控器一按,屋內屋燈全熄,也進入了夢鄉……


    而花彼岸屋內的床頭櫃上,她的手機閃亮了一下。那是賀安娜發過來的一條信息。


    “岸岸,我決定了,為了你,我要去追奇康,讓他喜歡上我,把你的護照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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