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醫生,你到了。”


    奇康快步走到她麵前,輕聲又不掩飾喜悅地對她開口。


    花彼岸先嗯了聲,才接著說:“你要下班了嗎?”


    奇康應聲:“快了,你先跟我上去,稍等我一會兒就好。”


    花彼岸卻是說:“這裏有坐的地方,要不,我就在下麵等你吧。”


    他們公司一樓的大廳裏,是有接待客人的桌位的。


    不過,奇康拒絕:“你還是跟我上去吧。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你不在,那怎麽行。”


    他們也就幾個小時沒見而已,可奇康給她的感覺,就跟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渴望她待在他身邊似的。


    伯森是跟著奇康一起來的,花彼岸早就注意到他的身影,隻是奇康一直在跟她說話,他們也就沒有打招呼的間隙。


    這會兒,花彼岸就看到,奇康側身吩咐著伯森說:


    “伯森律師,能麻煩你幫我去外麵,買兩杯咖啡過來嗎?按著我平時的口味買就可以了。”


    伯森內心滿滿的無奈,是公司的咖啡不香嗎?非要買外麵的。再說,他的辦公室和奇康的又不聯係在一起,也當不了他的電燈泡,非要讓他到外麵買幹嘛。莫不是,他這腦袋一遇到喜歡的人,就傻了?


    無奈歸無奈,不滿歸不滿,伯森仍是恭敬又公正的應了聲好的。


    等伯森離開後,奇康就獨自帶著花彼岸往他的辦公室而去。


    留下前台的小姐姐們在那激動的討論他們倆。


    要知道,有人來找奇康並不稀奇,但是能讓奇康親自下來接的,那就說明,是奇康非常重視的人了。


    花彼岸一路很安靜的跟著奇康去到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有待客的簡易沙發,奇康領她坐在那裏,並體貼地給他倒了杯水。


    她說了聲謝謝。


    奇康說過不用謝後,就跟他說:“這茶幾上有我平時看的雜誌,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拿起來看,消磨一下時間。


    我得去忙了。”


    他指了指他桌上的那堆文件。


    “好,你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花彼岸還以為,伯森出去之後,就不會在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呢!


    讓她想不到的是大概一刻鍾的時間,他就端著兩杯打包好的咖啡出現在奇康的辦公室裏。


    “花醫生,這是咖啡,您請慢用。”


    花彼岸跟他說了聲謝謝,他就離開辦公室,連招呼都沒有和奇康打。


    奇康畢竟是他的老板,他這樣做……好嗎?


    兩杯咖啡都放在她的麵前,她不可能獨吞,再說她也喝不了兩杯的量。


    看著奇康一臉認真的批閱文件的模樣,她最終還是沒有喊他,不過,她也沒有喝她的那份,而且在翻著奇康說的雜誌看。


    辦公室裏很安靜,她翻開雜誌的聲音已經盡量在克製了,依然還能聽到唰啦的小聲。


    或許也是安靜的氛圍造成的結果,花彼岸覺得自己很乏,想睡覺。


    這麽想著,她還真的在沙發上躺靠起來,沙發很軟,有種粘上,就想陷下去的感覺。


    估計在醫院陪文文折騰那麽幾下,她也的確乏了的原因,她還真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她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奇康說的,讓她上來等他的一會兒,不隻是一小會兒的時間。


    雖然奇康一直都在工作,但他的注意力有時候也會分散點給花彼岸,在她睡著後,奇康便起身,輕著腳步走到她的麵前。


    奇康盯著她嬌好的睡顏,目光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他在她的麵前蹲下,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因為怕把她弄醒,所以他很快的起身,在看到花彼岸沒有被他弄醒後,他才又回到辦公桌上,繼續忙他的工作。


    他想,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能待一天是一天吧。


    雖然目前花彼岸不是給他工作,但他知道,她在這邊的工作,應該是快要到期,她快要回國了吧。


    之前他還沒有意識到,直到後麵,他想到孔覺新和秋水會一起來的事,一般孔覺新是不會在這邊多待的,那麽這次他過來,花彼岸,估計就是和他們一起回國了。


    奇康不知道的是,他猜得很準。


    花彼岸是在嘈雜的聲音中醒來的。


    她醒來時,辦公室裏並沒有有人,隻聽到辦公室外麵響著伯森和姆努的聲音。


    她聽了他們爭執了幾句,就已經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


    原來,是姆努在公司收到她在奇康辦公室裏的信息,所以就要吵著進來,說是要和她說說話。


    而伯森呢!他就說,奇康命令他守在辦公室門口,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她休息,所以就算是姆努的職位比他高,但他們職位分工不同,所以他一點都不懼怕姆努,就是不讓他進來。


    奇康去了哪裏?


    花彼岸再次環視辦公室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他身影,做完這個動作,她不由得嘲笑自己,要是奇康在這,還能讓伯森在外麵攔著姆努,他早就出去和姆努喊起話來了。


    看了眼手機時間,她居然在辦公室睡了半個小時那麽久,她的身上有一張薄毯子,她想,除了奇康,怕是沒誰會敢往她身上送毯子了。


    她的心裏劃過一股暖流。


    把毛毯拿開順到一邊,她就朝辦公室大門走去。


    哢的一聲清脆響動,辦公室大門打開的聲音,成功的引起姆努和伯森的注意力,他倆也不爭執了,目光全往她身上看。


    伯森看著花彼岸兩邊微微蓬張起來的頭發,搶在姆努開口前說:


    “花醫生,抱歉啊!把你吵醒了。”


    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姆努那刻意提高的音量,他控製不住啊!畢竟嘴長他自己身上,他又不會法術,把他的嘴巴封上。


    反正給他工作和錢的,又不是姆努,所以對於他,伯森不存在怕的。


    “沒……沒事。”花彼岸卡殼了一下回他。伯森這般維護她的模樣,讓她怪不好意思的。


    “花醫生,你好啊!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早就回華國去了呢!我在公司聽到員工說,你過來這裏了,所以就想著來跟你打聲招呼。”


    姆努急忙一臉和氣的開口,生怕花彼岸和伯森就這麽聊下去不管他了。


    花彼岸和姆努自然是沒什麽話說的,畢竟他們也隻屬於認識而已,並不熟。所以她隻是客氣而不失禮數的應了聲:


    “姆努先生,你好,好久不見!”


    姆努又道:“是啊!好久不見!不過,我們先進去吧,都擠在辦公室門口,怪尷尬的。


    來,花醫生,您先請。”


    說著,姆努就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


    花彼岸說了聲謝謝,就不客氣地先進了辦公室。


    伯森是在最後走的,他快速地給奇康編輯了條信息,才進的門。


    信息內容是“姆努先生來找花醫生了,速回!!!”


    雖然這個不是姆努的辦公室,但他是在這裏工作,公司還是他爸的,所以相比之下,花彼岸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客人,而她的確也隻是個客人。


    於是姆努就拿出東道主的氣勢,把花請到沙發上去坐。


    他順著花彼岸的對麵坐下後,看著尾隨進來的伯森,便很是自然的吩咐他:


    “伯森律師,麻煩你給我和花醫生,端兩杯水來,謝謝!”


    伯森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好的,就倒水去了。


    奇康的辦公室就有盛水壺的,所以很快,辦公室裏就響起他倒水的嘩啦聲音。


    不過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他就在姆努和花彼岸的麵前,各放了一杯水。


    之前他買的那兩杯咖啡,已經不在桌子上了,她想,可能是奇康讓收走了吧。


    看著倒完水的伯森,還站著他們旁邊,姆努有些端著姿態,吩咐著他說:


    “伯森律師,我知道你工作忙,你就先忙去吧。我和花醫生在這說說話,就不需要你伺候了。”


    這話說得,可真是刻意打磨人的臉麵。


    不過看著伯森的樣子,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很謙和的笑著跟他說:


    “姆努先生,剛才奇康先生吩咐我了,要讓我照顧好花醫生,所以現在照顧花醫生,是我的工作。我隻要把她照顧好了就行。”


    “嗬嗬……是嗎?”姆努嘴角笑嗬嗬,眼眸裏卻有些陰暗。


    伯森依舊雲淡風輕:“是的。”


    誰知下一秒,就聽到花彼岸清冷的聲音對伯森說:“沒事,伯森律師,你先去忙吧。我這裏暫時不用你照顧。”


    她倒是想聽聽,姆努要跟她說什麽。


    伯森在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很詫異地望著她。


    不過,既然她已經開了,他恭敬地應了聲好,就準備出去。


    又聽到她說:“不過,你得跟奇康說,讓他早點回來,我們要準備出發了,天都要黑了。”


    伯森望了眼落地窗外,目光所及的藍天白雲,他又應了好,跨步裏開。


    伯森終於離開,姆努暗暗高興,同時也審視地盯著花彼岸,她真的不怕他,就算他們兩個共處一室也好。


    姆努有時候周身刻意散發的毒怨和戾氣,很駭人的。可他發覺,每次花彼岸在麵對他的時候,就是一副清和,平淡的樣子,他的氣勢攻擊,毫無作用。


    就像他手執著一把刀,猛的插進什麽都沒有的空氣裏,可能還因為用力過猛,而誤傷自己。


    花彼岸麵對他的審視,毫無畏懼,她身上的淡雅氣息,平平和和的與他對視著。


    她直接開門見山:“姆努先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姆努倒是沒想到她這麽直接。


    微愣半秒,才說:“我的確是有事情找你。就是,這次奇康受傷的事情,你知道吧?


    聽說你當時也在現場。”


    花彼岸倒是沒想到,他要說的事,與這次奇康受傷有關。


    她應聲:“嗯,不過事發時,我不在,我隻是在接到電話後,才趕到的,那時候,奇康已經受傷,在等救護車了。”


    想著姆努和奇康現在算是對立麵,所以,他直接把打電話通知她的人是奇榛這件事情,直接略過,畢竟奇榛是他兒子,他怕他知道後,會去找奇榛算賬。


    姆努左右手,對應著左右大腿。輕微的摩擦兩下,不好意思地跟她開口:


    “其實,不瞞剛說,奇康這次受傷,全都賴我不爭氣的兒子,就是奇明。


    就是他害奇康受傷的,現在,奇明被他報警抓進警察局了,如果沒有他放話,奇明就放不出來。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勸勸奇康,讓他先把奇明放出來,可以嗎?


    後續他要什麽賠償,隻要我能做到,他盡管提。”


    一說到這件事情,他就很氣憤,奇康一回來,就馬不停蹄地把奇明弄到了警察局,最主要的是,以他在黑道的身份,居然也弄不出奇明來。


    他不知道奇康是得了哪個高人的幫助,讓平時說話一向管用的他,都沒什麽用了。


    警察局裏已經明確的給他放話,必須要奇康願意放人,他們才敢放,不然,他就隻能一直在裏麵待著。


    奇明的確不爭氣,但畢竟,他也是他兒子,且最主要的,奇明知道自己很多不不為人知的陰暗事,他怕一向沒有骨氣的他,會把他這些事抖出來。


    之前他還不怕,畢竟,他混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可這次他居然撈不出奇明來,那他,就不能無視他了,他現在可是個不定時炸彈。


    要是他那些事情抖出來,他不僅這麽多年的經營全都白費,還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永無翻身之日啊!


    “姆努先生,恕我直言,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適合摻和,也沒有立場摻和!


    我也不想摻和!


    再說,這次的事情,本就是奇明的過錯,即使他是你的親兒子,是奇康的堂弟,但他犯法,犯錯,了,就會接到法律的處罰,不是我這麽一個外人,三言兩語就可以解決的。”


    反正她的意思就是,她不會幫忙。


    聽到這,姆努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又白又灰且黑。


    他突然陰鷙起眸光來:“你開個價!我給得起。”


    嗬!花彼岸忍不住冷笑。


    “實在對不住,這個忙我幫不了。我知道你們都知道,奇康中意我,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因為我的話,而去選擇原諒傷害他的人。


    我想,他並不是這麽一個爛好心,聖母的人!


    而我,也希望每一個犯了法的人,都會受到法律的製裁!為他們所犯的過錯,得到應有的代價!”


    姆努怒極,氣憤的指著她:“你……”


    他沒想到,自己舔個老臉過來,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突然,他腦袋靈光一閃:“如果是因為奇婉妲呢!”


    “如果您真的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你就不應該抬出她,在這種時候,到我的麵前提起!”


    花彼岸冷淡的麵色,露出了一絲鄙夷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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