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跟著賀安娜去到二樓的時候,沒想到會看到伯森也在。


    伯森非常有禮貌地跟著她和賀安娜打招呼。


    雖然伯森賀安娜也認識,但跟他見麵的次數還真是少得可憐,炸然一看到他,她也挺“受驚”。


    餐桌是長方形的,上麵已經放了好幾道菜,她看著,像南城這邊口味的特色菜。


    完全按著南城的口味來點,他和伯森這個外地人吃得來嗎?


    他們兩人坐在一排,賀安娜很有眼力見的就率先坐在伯森的對麵。花彼岸隻好在奇康的對麵坐下。


    還別說,剛一坐下,賀安娜就覺得氣氛有那麽點尷尬,本來應該隻有她這麽一個電燈泡的,現在還加了一個伯森,連她這個做慣活躍氣氛的人突然都不知道開口先說什麽話。


    因為花彼岸從坐下之後,就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就沒開口說過話,奇康呢!就一個勁地朝她看,明明昨天都才見過,他像是好幾年沒見過她了似的,一個勁的稀罕看著。


    伯森無奈,怎麽這個大少爺一見到花醫生就降智呢!明明他剛認識花醫生的時候,還是個處處防備她的人呢!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不可同往日而語。


    他在桌下用腳踢了踢奇康,奇康才回過神來,趕緊招呼著她們兩位女士用餐。


    “奇康,你選的這個地方真好看,我這個本地人都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呢!”


    賀安娜對著奇康說這話完,還接著一臉笑意地問花彼岸:“你說是吧?岸岸!”


    花彼岸淡淡點頭:“嗯,這環境挺好。”


    “奇康,你什麽時候到南城的?為什麽到南城來,是為了追我們岸岸嗎?”


    賀安娜這話一開口,就收到花彼岸一記警告的眼神。


    奇康回她道:“我準備在南城開發一個新項目,也很想花醫生,所以就過來了。


    我呢!是前兩天到南城的。”


    反正他喜歡花彼岸的事大家都知道,他很痛快地就承認了。


    花彼岸在外麵,向來不是主動開口聊天的人,沒什麽事的話,她又很少搭口,整個人沉默得無聊得緊。


    她也不善於交際,所以這會兒,基本上都是奇康和賀安娜在交談。


    伯森雖然是個律師,能言善辯那也是在工作的時候。況且,私底下,他和花彼岸他們也不熟,也沒有什麽話題相聊,他也隻是安靜地待坐一旁吃飯。


    雖說這些菜都是南城本地口味,但伯森覺得,菜還挺符合他的胃口,於是他安靜地在一旁大快朵頤,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因為伯森的存在,有些關於奇康和花彼岸的話,賀安娜想問又不能問得太直白,搞得她心癢難耐,整個人都略帶浮躁起來。


    平時花彼岸安靜慣了,她也沒覺得有什麽,怎麽今天她就是多希望她能說幾句話,不然她在這和奇康尬聊,她都怕別人以為她喜歡奇康了。


    講真的,賀安娜都很佩服奇康起來,花彼岸都表現得這般寡淡平靜了,是個人都覺得她很無聊,他還能對她窮追不舍這麽多年,她是真的很佩服啊!


    她這個姐妹,也真夠鐵石心腸的,都這樣了,都沒有鬆口和他談個戀愛。


    這兩個,她都佩服得緊。


    奇康這也純純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花彼岸又不是沒說清楚,是他自己硬要往她麵前湊的。


    花彼岸覺得自己吃飽了,就放下筷子,聽著賀安娜和奇康聊天。


    突然,她手機響了,是孔覺新打來的。


    她滑動接聽:“喂,學長。”


    聽著餐廳裏傳來悠揚的輕音樂,電話那頭傳來孔覺新嚴肅的聲音:


    “你現在一個嗎?有點事情想跟你說,關於行首的。”


    行首?


    她馬上就想到上次孔覺新跟她說,行首的骨相其實不是華國人的事情。


    她收斂淡漠,轉為肅然:“好,你稍等我一分鍾。”


    對著孔覺新說一聲後,她便放下手機,對著從她接電話後,就盯著她看的三人說: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也沒有等他們回聲,她就起身離開了座位。


    奇康盯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花彼岸一路走到樓下,才把電話抬到耳邊接起:


    “喂,學長,還在嗎?”


    “嗯,在。”孔覺新低沉的聲音響起。


    花彼岸往她車停著的院壩走去,那邊,更安靜些,在樓下,感覺還是有些吵。


    “學長,怎麽了嗎?你突然這麽嚴肅。”她問。


    孔覺新似乎是在斟酌如何開口,稍微停頓幾秒他才開口:“彼岸,行首他……應該是一個國際通緝犯。”


    花彼岸直接被他這個消息鎮住,怪不得讓她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接他的電話呢!


    隻是……:“學長,你確定嗎?”


    孔覺新道:“確定,也不確定。因為他現在是行首的模樣,最終的結果,還是要做一個dna檢測才能確定。”


    “這些……都是你那個警察朋友告訴你的。”


    “對。”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警察應該不會對外透露的。說吧,警察叔叔想讓我怎麽配合他們?”


    孔覺新不由得笑歎,花彼岸果真聰明,他還什麽都沒說呢,她就猜到了。


    他正經道:“他說,自從得到行首的照片之後,他就畫出了他的真實骨相,但並沒有複原樣貌。


    當時隻當行首整容了。並沒有多想其他的,加上他在腦海裏搜索了一圈國內的通緝犯,沒有哪一個對得上。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他看到了一則國際新聞,裏麵播報了一個在逃通緝犯的信息,他看著那個通緝犯的照片,就覺得好生熟悉。


    仔細一回憶,他不是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這個人,隻是對他的骨相感到熟悉。而這個骨相,就是行首的真實骨相。


    他當即就在畫紙上,從行首的骨相推敲畫出他原本的真實麵貌,果真是那個國際通緝犯。


    於是,他立馬就把這件事情上報了上級領導……


    總之,他們會派南城的警方和你見一麵。”


    聽著孔覺新說完這話,她已經走到她車子旁。她慵懶的一個轉身坐在她的車頭,心中詫異又不解。


    詫異的是,孔覺新的這個警察朋友也太厲害了,她都想用“玄”來形容他的厲害了。


    不解的是,從對行首的治療來看。他失憶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行首本人。


    更讓她納悶的是,行首不是行首,但又對行首的各種情況都很熟悉,就像他就是行首本人。


    難道……是那個國際通緝犯魂穿到行首的身上了不成。


    不對不對!


    真要是這樣,這骨相就是行首本人的,而不是那個國際通緝犯的了。


    花彼岸都有些無奈自己,既然想得這麽無厘頭。


    孔覺新半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以為她被嚇傻了。便輕著聲音喚她:“彼岸……還好嗎?”


    她回過神來,就回:“沒事,是要我去警察局嗎?”


    “不用,他們明天會派人去你診所找你,你也別緊張。”


    聽著孔覺新擔憂的語氣,花彼岸無奈笑了笑:


    “學長,我沒緊張,隻是有很多事情不解而已。”


    “明天行首會來診所找你嗎?”


    “沒,和他預約的時間不是明天。”


    “他畢竟是個通緝犯……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花彼岸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行首已經失憶,或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國際通緝犯。


    她這心理谘詢師也沒當多久啊!怎麽就給她整出個這麽大刺激的人物。


    國際通緝犯,可真夠刺激的。


    和孔覺新掛了電話,她還在低頭沉思,並沒有打算離開。隻是沒過多久,她就察覺到,在她身前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她才抬起視線望去,奇康的身影就佇立在了她麵前。


    她坐著,他站著。他得俯視她,她得仰視他。


    “你怎麽來了?”花彼岸問。


    “和誰打電話呢?打那麽長時間還沒有回去。”奇康反著問她。


    花彼岸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還聽出了點酸意。


    看著奇康這張英俊的臉大大方方的顯現在她的麵前,她歎然:“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我呢?”


    她雙手撐在車頭蓋上,仰著頭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看起來,加上她剛才那句話,看起來輕挑且戲謔了,很是不尊重奇康的樣子。


    奇康也笑了,聽著她的話,一點也不惱,說出的話,也是對自己的滿滿無奈。


    “是啊!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


    按理來說,你對我這麽無情,我應該調頭就走。在其他人身上,我何時讓自己這麽吃虧過。”


    花彼岸繼續無情重傷他:“你這麽說,小心別人說你在犯賤。”


    忽的……


    花彼岸還沒有反應過來。奇康就欺身上前,向她靠攏,雙手就覆蓋在她的左右手背上。


    他們鼻息之間的距離,隻要奇康再靠近一點,他就能親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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