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苦衷?也算不上吧,隻不過是我當時權衡利弊之後,做了對自己比較有利的選擇罷了。”妖王臉上帶著淡淡的苦澀。


    “怎麽說?”


    “既然金屍蟲、雷猛一家三口都對你信任有加,說明你對妖族是比較友好的,所以我今天也敞開了跟你說說吧。”


    莫凡下意識地做了個擦汗的動作。


    妖王的這一句話,讓莫凡心裏有震驚,也有苦笑。


    他在落鳳山裏與金屍蟲、雷天、雷猛夫婦裏的所作所為,原來早就已經被妖王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還自以為事情做得很隱秘,但妖王畢竟是妖王,實力堪比人族的羅天上仙,其手段深不可測,自己在他麵前根本就無所遁形。


    妖王笑眯眯地看了一會莫凡,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八十萬年前,落鳳山裏的妖獸比現在多上至少五倍。整座山裏,總是獸吼連連,生機勃勃,別說是四階五階妖獸,就連六階妖獸都有十幾隻,甚至還有一隻七階的。那是落鳳山最為輝煌的時候。”


    妖王的臉上帶著緬懷之色。


    十幾隻六階妖獸,就相當於十幾個羅天上仙。


    更重要的是,竟然還有一隻七階的妖獸,那可是仙君的實力!


    那時候的落鳳山確實很強大。


    但現在整個落鳳山實力最強的妖獸隻有六階的了,而且隻剩下妖王狂暴血熊一個。


    “後來發生了什麽?”莫凡問道。


    接著,妖王向莫凡講述了當年落鳳山發生的事情。


    四方神殿發現了落鳳山,他們來到落鳳山大肆擄掠斬殺妖獸,以妖獸血液作為他們的修煉資源。


    當時的妖王血眼狂猿帶領眾多妖獸與四方神殿拚死戰鬥,但後來四方神殿派了兩個仙君修為的長老,落鳳山終究不敵,妖王血眼狂猿被殺,五階六階妖獸也幾乎被屠戮一空。


    青鳳界的眾多人族勢力也趁機進入落鳳山大肆獵殺妖獸。


    一時間,落鳳山的妖獸麵臨著被全部屠滅的絕境。


    最後,天音寺出麵阻止了四方神殿和其他人族勢力對落鳳山妖獸的獵殺。


    然後,就是之前莫凡聽秦夢琳說的那樣,當時五階的狂暴血熊被天音寺指定作為落鳳山的妖族代表,與人族勢力達成和解約定。


    “前輩,人族和妖族談判的時候,落鳳山就屬你實力最強了嗎?”莫凡問道。


    “對,四方神殿和其他那些人族勢力獵殺妖獸的時候,我剛好藏身在一個極深的洞穴裏準備從四階突破到五階,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待我突破到五階出來之後,落鳳山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落鳳山了。沒死於那場人族與妖族的大戰,不知道於我是好事還是壞事。”妖王眼中有一絲痛苦、迷惘之色。


    “前輩何出此言?”


    “現在落鳳山就是一座囚籠,四方神殿會隔一千年過來收集一次妖獸的血液。而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前輩,四方神殿的人過來收集血液的話,他們會將妖獸殺掉嗎?”


    “自然要殺掉。每一千年,他們要取十隻五階妖獸,二十隻四階妖獸的血液。你先前進入的那個彌漫著灰色濃霧的山穀,裏麵那些屍骸就是被屠殺取血的妖獸留下的。”


    莫凡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那個山穀中看到那麽多的妖獸屍骸。


    原來那裏是一個墳場。


    “現在落鳳山還有多少五階妖獸?”


    “還有二十多隻。如果雷猛那兩口子不跟你出去,一千年後的下一批就輪到他們了。”


    莫凡暗暗撇嘴。


    就算他這次不帶雷猛夫婦出去,一千年以內雷天應該能成長起來,到時候他應該可以踏平這落鳳山的禁製,強行將自己的父母帶走。


    退一步說,就算雷天做不到,莫凡自己在一千年內肯定能達到至少仙君的修為,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雷猛他們一直被困在落鳳山裏。


    “前輩,落鳳山作為一個囚籠,四方神殿能定期過來取血,青鳳界的人族勢力可以作為弟子曆練之地,那天音寺又圖什麽呢?”


    莫凡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他絕不會相信天音寺是大公無私,在這件事裏麵無欲無求。


    妖王讚賞地點點頭,莫凡看問題看到了最核心的部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神色有些猶豫,似乎在顧忌什麽。


    最後,他還是以很低的聲音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要什麽。在這落鳳山裏有一個禁地,連我都沒有資格進去,所以裏麵有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


    妖王都沒資格進去,那肯定是天音寺在那禁地裏麵圖謀、籌劃著什麽。


    這個落鳳山還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不過,以自己的小身板,還遠遠不是去窺探那個秘密的時候。


    “前輩,那你將我帶到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呢?”莫凡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嗬嗬,你在落鳳山裏所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覺得你是個有趣的小家夥,所以找你來聊聊。而且,你的那個小鼎,我很感興趣,可以給我看看嗎?”


    莫凡爽快地將藥祖鼎取出,讓它懸浮在妖王麵前,同時還將雷猛和雷嵐夫婦也放了出來。


    反正他在妖王麵前毫無抵抗之力,妖王想要搶他的話,他身上任何寶物都保不住。


    而且,到目前為止妖王對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軌的圖謀。


    所以,還不如大大方方地答應妖王的要求。


    “莫凡,我們出了落鳳山嗎?”雷猛轉頭要打量四周,卻突然驚呼道:“妖王!”


    雷猛和雷嵐緊緊靠在一起,警惕地看著妖王,又用狐疑的眼神看看莫凡。


    他們被莫凡帶來妖王這裏,是難道莫凡將他們出賣了?


    “雷猛,是我將莫凡請來這裏作客的。”妖王淡笑著說道。


    “作……作客?”雷猛被搞糊塗了。


    “前輩無需驚慌,妖王對我們並沒有什麽惡意。”莫凡也在旁邊補充說道。


    看到莫凡和蘇苒都安然自得地坐在那裏喝茶,雷猛和雷嵐才稍稍放下心來。


    妖王一手托腮仔細地看著藥祖鼎,看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的這個小鼎很不錯,可以躲過那個禁製的查探。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這個小鼎。”


    借藥祖鼎?


    莫凡頓時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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