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青丘北麵的狐岐山上,狐王夫婦正抱著剛出生的狐塗塗舉辦著洗禮儀式,未來的狐王正開心的在狐後懷裏接受著族人們的朝拜。


    突然,一隻低等赤狐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嘴裏語無倫次的喊著:“完了,完了,完了,天火,天火!天火!燒過來了!快跑呀!快跑呀!快跑呀!”


    狐王聞言,眺望著遠方萬裏無雲的天空,微微皺眉問道:“萬裏無雲,何來的天火?”


    赤狐嚇得抖若篩糠,顫顫巍巍的指著狐烈逃來的方向:“老祖宗,老祖宗,他,他,他引來了天火!”


    那小狐說完便是四肢齊用,沒命地跑了。此時,僥幸撿回一條老命的狐烈也爬上了狐岐山,對著狐王夫婦行了一禮:“陛下,老狐,來參加小太子殿下的洗禮了。”


    狐烈雖然滿臉堆笑的看著狐王夫婦,眼神卻不斷偷瞄天火燒來的方向:此時,觀禮的族群開始了騷動,人群的後方,巨大的藍色火球伴隨著滾滾濃煙向著狐岐山席卷而來。


    狐烈眼看天火就要燒上狐岐山,慌忙將剛才一並背來的蘇青青屍體放了下來,對著天空中暴走的銀色九尾狐大喊:“狐屠!老狐勸你迷途知返,切勿一錯再錯,否則,你最愛的蘇卿卿必將魂飛魄散!”


    等待了一陣子,老狐狸見天上暴走的九尾狐還是一心隻想為蘇青青複仇,頓了頓又開了腔:“狐屠,你要是現在迷途知返還不晚,我答應你,將你和你的摯愛一同葬於狐岐山下,好讓你們能在地下相聚。我還答應你,會給你和妻子一個名份!”


    說罷,狐烈又拉出了狐王夫婦表示可以將他們獻祭給狂怒的九尾狐,以平息他的憤怒,做完這些,狐烈便抱著頭蹲在地上等待著銀狐的決定。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天上九尾狐呢喃了幾句,隻見藍色的火球慢慢褪去,地上隻剩下燒的焦黑的樹木,燒開了口子的土地,山下那些被燒的已經碳化的塗山族人和狐王夫婦腳邊突然出現的一個繈褓,一切除了天火燃燒過的痕跡,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狐烈左顧右盼了一陣,確認九尾狐已經離開後,才從地上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狐王身邊蹲下身打開了那個繈褓。


    “哇哇哇…”


    一聲洪亮的哭聲從繈褓中傳出,仿佛向外界宣誓著繈褓裏的小狐狸那高貴的遠古血脈,九條尾巴輕輕擺動著,如凝脂般的皮膚,高挺的鼻梁,一雙狹長的狐狸眼,最惹眼的還得是那一對九尾銀狐一族特有的灰色眸子。


    “陛下,殿下”老狐狸忽然起身向狐王狐後行了個大禮“老狐,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借你們一物一用?”


    “老祖宗不必行此大禮”狐王夫婦趕忙就想扶起老狐狸。老狐狸擺了擺手:“此物太過珍貴,就讓老狐行這大禮吧。”


    沉吟片刻,老狐狸接著開口:“為天下蒼生,老狐,借二位性命一用…”


    狐王原本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沉思了片刻,便一頭撞向了神樹,當場斃命,狐後不堪苟活也隨了狐王而去。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金光,光芒中,一隻巨大的九尾狐身影顯現出來,它的毛發閃耀著金色的光輝,周身流轉著古老的符文,眼神中透露出來自遠古的威嚴和憤怒。


    狐烈見狀顫抖著伏在地上,麵對著即將降臨的九狐天。他的眼神中此刻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昔日的狡詐與傲慢早已蕩然無存。


    狐烈匍匐在地上,向著天空中的九尾狐哀求著,希望能夠得到寬恕:“九狐天大人,小狐自知傷害了九尾族人,已罪無可恕。還請九狐天大人看在一對嗷嗷待哺的幼狐和塗山幸存的眾狐的份上,暫且饒恕小狐。小狐在此向著九狐天大人請誓,再也不會傷害九尾後人……”


    狐烈說完,眼珠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麽的似的,突然舉起了還在繈褓中的狐卿卿:“請九狐天大人看在九尾一族唯一幸存的小狐狸還嗷嗷待哺的份上…”


    見九尾狐不為所動,狐烈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伸手掀開狐卿卿的了繈褓,再次舉過過了頭頂。


    瞬間,一陣來自遠古梵天九尾狐的強大氣息便飄散了開來,狐烈繼續說道:“哦對,老狐還得向大人冒死稟報一事,九尾一族最為尊貴的梵天血脈竟親自選擇了這隻小狐狸,此狐長成必能傳承強大的梵天意誌,九尾一族有梵天血脈的庇佑,族人的複興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也請九狐天大人看看這強大的梵天的意誌吧……”


    狐烈跪在地上,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敬畏,等待著九狐天的決定。


    隻見金光漸漸匯聚,化作了一位長發如瀑的白衣女子,注視著狐烈,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白衣女子蘇小小,九尾一族唯一一隻九尾靈狐,血脈珍貴,為狐烈誕下一子,後因狐烈的懷疑而負氣出走,蘇青荼的前世,也是狐塗塗無故失蹤的奶奶)


    她深知梵天的意誌意味著什麽,那是一種最為強大而神秘的力量,梵天九尾更是九尾一族迄今為止一直的夢想。盡管狐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蘇小小還是決定暫且饒恕他,因為梵天的血脈讓她看到了更遠的未來。


    狐烈感激涕零,他向蘇小小表達了深深的謝意,並承諾將改過自新,不辜負這份寬恕。


    蘇小小微微點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期許。她希望狐烈能真正明白血脈的意義,運用這份力量去追求正道,而不是被私欲所驅使。


    在這個瞬間,狐烈仿佛領悟到了什麽,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堅定的信念。他知道,自己肩負著特殊的使命,他要為塗山而奮鬥,成為一個值得尊敬的存在。


    隨著蘇小小的饒恕,狐烈站起身來,他的身影顯得更加挺拔。他帶著新的決心和勇氣,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準備迎接未來的挑戰。


    這一場寬恕的畫麵,不僅僅是對狐烈的救贖,更是對梵天血脈的尊重和珍視。它寓意著希望與成長,也預示著狐烈將帶領著他的塗山族人在血脈的引領下,走出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


    狐烈抱著一對嬰兒繼續宣誓著:“今蒙狐族大難,狐王陛下,狐後殿下以身殉國,老狐在此無限哀思。幸得雙生子,為紀念此事,取名狐卿卿,狐塗塗。同時為保皇子周全,先決定將卿卿殿下送往南方青丘。另,老狐原配不慎走失,至今未得尋回,狐王殿下與狐後殿下不幸以身殉國,現將二位合葬於狐岐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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