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滿臉不相信,翻個小白眼:“就這個意思咯。”氣的裕華說不出話。


    慕琴在旁輕笑,阻止兩人繼續拌嘴。“玖兒你別和裕兄胡鬧了,裕兄還要去吳府幫父親說情。”


    “哦。”玖兒乖乖地點點頭,轉向裕華語氣就又變了。“你不是有事麽,還不趕緊去啊。”


    與裕華這麽說話的也隻有玖兒了。裕華揮揮衣袖,哼聲道:“爺不和你這黃毛小丫頭計較。慕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慕琴一把將要發作的玖兒抓住,“裕兄慢走,額不,快走不送啊。”


    裕華回頭望,走的十分從容,也不怕玖兒抓狂。“玖兒你個悍婦,誰娶你定是倒了八輩子黴。”


    直到裕華消失在轉角,慕琴才將玖兒鬆開。玖兒磨牙,氣哼哼道:“慕琴哥哥是壞蛋,有了新歡就不要我了。”


    哪來的新歡,慕琴苦笑。拍拍玖兒的香肩:“這麽會呢。隻是裕兄他身份不凡,怕你會傷了自己。”


    他的手大而溫和,滿滿的安全感。


    看著玖兒一臉陶醉的樣子,紜星轉身而走。“我先回房了。”


    原地的兩人相視呆站著,不明白是誰惹到了紜星。


    吳府。


    裕華在門外被攔下,說今日吳郡守不接客。裕華冷笑,丟了件不屬於自己的寶物,就沒心情處理郡中事物,這種官僚要他何用。


    郡守府衙大門緊閉,百姓對此卻是習以為常。


    “這位兄弟,進入郡守府門緊閉,你就一點都不奇怪嗎?”


    行人見裕華身著錦衣,口音又不是吳郡人士。“這位公子,外鄉人確實會好奇,我等已是見怪不怪。”


    “難道監禦史不管此事?”


    “官官相護,監禦史都不管,我等百姓如何敢管?”行人苦笑過後又提醒裕華道:“這位公子,我勸你少管官府的事,小心引火燒身。”


    裕華笑著謝過,又走到府衙門口。侍衛嗬斥道:“怎麽又是你?”“告訴吳大人,就說我裕華找他。”


    “管你什麽華,今日大人說了不見就不見。”侍衛不耐煩道。


    裕華正要強闖,後麵傳來洪昌的聲音。“裕公子別來無恙啊?”


    洪昌又對侍衛道:“這是吳郡守的貴賓,還是去通報一聲為好。”侍衛自是認得洪昌,便進去通報了。


    裕華打量洪昌道:“還是洪捕頭的話管用,普通人來官府還真進不了這扇門。”


    洪昌摸摸鼻子:“裕公子哪裏話,我不過是一個捕頭罷了。”


    “你妹妹嫁給吳郡守當了妾,他們估計因此給你幾分麵子吧?”裕華盯著洪昌。“舍妹嫁給吳大人也非我所願。”洪昌沉默片刻,不再多說。


    “不知裕華公子道郡守府衙找我有何事?”吳郡守穿著官服匆忙趕來,臉上習慣性露出笑容。


    “你就打算和我在這裏談話?”裕華問。吳郡守反應過來,道歉道:“裕公子恕罪,請。”


    裕華走進府衙,朝吳郡守與後麵的花癡道:“門檻有些高呢。”吳郡守賠笑著跟著:“若是裕華覺得門檻太高,下官命人拆了。”


    進入府內,一片冷清,哪有半分大堂的威嚴之氣。裕華坐於大堂之上。


    “大人這……”洪昌想上前喝止,被吳郡守攔下。“不知裕公子唱的是哪一出?”


    “你當真不知我是誰嗎?”裕華冷色道。“下官不知公子在講什麽。”吳郡守一副茫然。


    裕華盯著吳郡守,繼續說道:“若是他人敢坐大堂之上不死也會脫一層皮吧。”吳郡守沒吭聲,算是默認,而後示意洪昌離開。


    待到洪昌離開,吳郡守跪下行禮。“下官拜見景王殿下。”“記得初來之時,給你看的是禦史令牌。”裕華道。“是何人告訴你的?”


    泄露裕華行蹤的是吳郡守京城靠山,吳郡守自然不會說出。“下官不能說。”


    “不能說,很好。”裕華大笑,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回蕩,厲聲道:“還有吳大人不敢之事,你強取豪奪鳳凰梧桐時怎就敢了,平日將府衙大門緊閉怎就敢了!”


    吳郡守匐在地上不言語。今日這主就是來興師問罪來的,但他並不害怕。有後台,腰杆子就硬。


    “怎麽,無話可說了?”裕華走到吳郡守麵前,熾烈的眼神仿佛要奪人心魄。“我知道你在京城有背景,但我不會罷休,信不信現在我就殺了你。”


    吳郡守額頭滲出一層細汗,卻依舊冷靜。“景王殿下想殺我易如反掌,但這裏除我之外,無人知曉您的身份。刺殺朝廷命官,下場景王殿下應該知曉。”


    刺殺郡守,當場誅殺。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殺意彌漫起來,不過轉念間消散。“不,你的命還是先留著。向你的主子說,鳳凰梧桐在我手上,有本事就讓他親自來拿吧。”


    吳郡守愣神。原來是景王派人奪走鳳凰梧桐,難怪眾人尋了一夜無果。


    “若是景王殿下所拿,下官自會轉達。”而後又覺得自己說漏了什麽。


    裕華大笑,也是看慣了這種嘴臉:“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藏藏掩掩。我過一段日子便要回京,若下次我來之時,聽說到你依舊毫不收斂,就休怪我不給你活命的機會。”吳郡守千恩萬謝,感激涕零。心中長出一口氣,盡管他早料到裕華不會真的在此時殺了他。


    真是諷刺,堂堂皇子竟然無法懲治一個瀆職的郡守。裕華內心自嘲。不再看在跪在地上的吳郡守,出門而去。


    今日他若殺了吳郡守,就算外麵的侍衛與捕頭不殺他,皇帝也不會輕饒他。畢竟郡守是皇帝親自欽定的,不知會皇帝一聲,皇帝定然感到不滿。百姓抱怨的苛政有多是由這些屍位素餐之人引起的,以各種名義收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在門外遇見洪昌,裕華對他說道:“洪捕頭,你若有空,一起去欣冬坊喝一杯?”洪昌一愣抱拳道:“不知公子有何請教?”


    “沒事沒事,一起聊聊家常。”裕華隨口編了個理由。也不顧洪昌現在是否有事,“請。”


    洪昌也不推辭,透出幾分江湖之中的豪爽。來到欣冬坊,讓洪昌點菜。洪昌一臉的不自在。


    “裕公子到底想問什麽,在下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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