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子,我感覺我今天被你忽悠了。”


    看了看眼前黑市的入口,再看了看一旁的王乾,秦帆頓時覺得今天請客花的錢有些多了。


    兩人離開迎仙樓,順著街道往山穀深處走去,穿過一條小巷,就來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在兩人不遠處的山穀崖壁上,有一個丈高的山洞入口,陸陸續續可以看到有修士進入。


    這種地方,他在街上隨便抓個過路的仆役,就能打聽清楚。


    王乾聽聞,臉色故意一板。


    “要不是我提醒,等你來了,好東西早就被人提前買走了。”


    “對了,進入黑市每人一枚金幣,你給。”


    都不給秦帆說話的機會,直接架著他走向黑市入口。


    秦帆見狀,隻要能無奈搖頭,幸好和這老頭關係不錯,要是誰真得罪他,皮都要扒下三層才能脫身。


    走到黑市入口處,負責守衛的人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遞給他兩張麵具。


    掃視了下,負責守衛的兩人身後,放有各種不同類型的麵具,看情況是給進入黑市的客人遮擋身份。


    “客人若是不喜歡我手上的麵具,你可以挑選其他的麵具使用。”


    “當然,如果不想戴,我們也不會強製要求。”


    見客人沒有接下,遞麵具的護衛還以為秦帆有別的要求,隨即簡單解釋兩句。


    “咳咳。”


    一旁的王乾,輕聲幹咳幾聲,意思很明白,該交錢了。


    這老頭,看不出挺記仇的嘛。


    也是,有恩必報的人,有仇應該也不會忘記。


    秦帆在心中嘀咕幾下,這才拒絕護衛的好意。


    “不用了,就這兩張麵具吧。”


    說完,從懷中取出兩枚金幣遞給對方,然後接過對方遞來的麵具。


    兩人戴好麵具,這才向洞口內走去。


    山洞通道最開始還有些狹小,不過多走幾步,明顯能感覺到越來越寬敞,眼前也逐漸傳來明亮的燈光。


    沒過片息時間,一個占地百丈,高約十丈的巨大洞窟出現在秦帆眼前。


    洞窟四周石壁上,鑲嵌有散發橘紅光芒的晶石,不知是用何種手段製造而成。


    在橘紅光芒的照耀下,洞窟內的場景瞬間映入秦帆眼簾。


    隨處可見有人用獸皮鋪地擺攤,場景和坊市廣場沒有太大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來往修士和攤主,都以麵具遮擋各自的身份。


    除此之外,就是這裏詭異氣息明顯濃鬱不少,秦帆第一感覺就是有些排斥。


    雖說有些不喜歡,但是這裏稀奇古怪的東西確實很多。


    就像秦帆右側不遠的地方,地攤販賣的是一盞燈籠,內部好似有一個嬰兒模樣的投影出現。


    不過看到第一眼,卻有股說不出厭惡,比眼前濃鬱的詭異氣息還討厭。


    “那是人皮燈籠。”


    此時王乾來到身旁簡單介紹一句,不過語氣明顯嚴肅許多,完全沒有和秦帆打趣時的老頭模樣。


    “有什麽作用?”


    聽到王乾語氣的變化,秦帆知道眼前這東西肯定不一般。


    “容器,囚禁燈籠中的九世胎。”


    “這是什麽?”


    麵對秦帆的詢問,王乾並沒急著回答,麵具下的臉色多次猶豫後,這才再次開口。


    “婦女懷孕後,體內胎兒長到成型,開始誕生意識時,將其打掉,這時誕生的喜悅突然被其抹殺,會孕育一股怨氣。”


    “修士以特殊的秘法采集這股怨氣,將其融入從孕婦體內取出的胎盤內,祭煉成嬰鬼。”


    “嬰鬼成型後,善於虛實變化,可進入人體內挖心刨腹。”


    聽聞王乾的解釋,秦帆眉頭有些緊皺,這種養鬼方式太過有些殘忍。


    “可為何稱作九世胎?”


    “你確定要知道?”


    王乾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警告,好似在好心提醒秦帆。


    “我確定。”


    既然他已經打算在超凡之路不斷走下去,有些東西遲早都會知道,他也想看看修行界陰暗的一麵有多麽黑暗。


    難道比飛顱邪教屠城還殘忍?


    “既然你想聽,我就告訴你吧。”


    “第一次打掉胎兒後,不收集這股怨氣,然後讓第二個男人奸汙婦女導致她繼續懷孕,然後再將胎兒在剛剛孕育成型時打掉。”


    “以此反複,一共重複九次,在最後一次打掉胎兒後,收集極為恐怖的怨氣融入胎盤中,祭煉成嬰鬼。”


    “據傳,最後一步,還要當著嬰鬼的麵,將其母親殘忍殺死,以秘法徹底激發嬰鬼內心的怨氣,最終稱為九世胎。”


    “九世胎一旦誕生,就是高階鬼物,成為頂階鬼物隻是時間問題。”


    “到那時,要想徹底斬殺九世胎,哪怕是大景王朝出手,也必須動用鎮國神器才行。”


    “不然,九世胎隻需逃脫一縷氣息,就能在一名孕婦身上滿狀態複活。”


    隨著王乾不斷講解,秦帆麵具下的臉龐越來越陰沉,雙眼中更是孕育一股怒火。


    這種祭煉方式,太過殘忍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這樣的養鬼方式,懷孕的婦女無疑處於無間煉獄。


    “為何坊市還會讓這樣的修士來販賣九世胎?而且按你所說,九世胎誕生就是高階鬼物,那燈籠裏的鬼物應該不是吧。”


    秦帆雖然憤怒,但是該有的理智並未丟下,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有些事還沒有資格插手。


    “當然,要是真的有九世胎,齊州大鼎廟唯一的一位太祝早就殺過來了。”


    “因為打胎的次數越多,懷孕的幾率也就越低,同時母體死亡的幾率也不斷提高,再加上擁有完整祭煉九世胎秘法的修士幾乎不存在,所以修士界隻出現過一次九世胎。”


    “那一次,被當時的大景皇帝親自帶著神器將其斬殺,隨後以萬民火將那修士靈魂焚燒百年,最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好。”


    秦帆死死壓著自己聲音,覺得異常痛快。


    萬民火以龍氣聚集萬民念頭誕生,算是秦帆所知道鎮國神器最厲害的手段。


    以此火焚燒靈魂百年,算是世間最痛苦的刑罰之一了。


    “那眼前的是……”


    “算是一世嬰鬼,你也知道,青樓女子,或者被壞了身的良家婦女,又或者不懂事的少女,若是懷胎後,幾乎都會被拿掉,所以有些修士就會趁此機會祭煉嬰鬼。”


    “因為有些事終究避免不了,再加上不是修士刻意釀成的悲劇,所以這種一世嬰鬼還能勉強容忍,不過也隻能在黑市這樣的地方販賣。”


    “若是發現有二世嬰鬼以上的出現,不光是大景王朝,就是修士界的大勢力也會追查到底,所以一般敢出來販賣的嬰鬼,都是一世嬰鬼。”


    “那會不會有人抓捕婦女,專門製造一世嬰鬼?”


    “不可能。”


    王乾搖頭肯定的回答道。


    “風險太高,收獲太低,還要花費大量時間,有這個精力,去守在青樓妓院,或者開間特殊藥鋪,都比直接抓人來的容易,而且也不用承受風險。”


    “若是抓捕婦女,肯定不是祭煉一世嬰鬼那麽簡單。”


    聽到這裏,秦帆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九世胎對他的心靈衝擊太大了。


    “走吧,我帶你看看別的東西。”


    帶秦帆進入黑市,王乾明顯是為了鍛煉他,所以解釋完九世胎,就繼續向洞窟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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