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從感應器上掃過,哢噠一聲,鎖被打開,亞瑟緩緩推開房門,裏麵是亮堂堂的一片。這是一間幹淨無塵的屋子,沒有任何詭異之處。


    進屋後,伊萬和弗朗西斯負責檢查兩間臥室,王耀和亞瑟則負責客廳和衛生間,阿爾弗雷德在這時沒有任何用處,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負責欣賞美麗的城市風景。


    “幹淨無塵,沒有任何問題啊……”王耀靠著沙發,全身放鬆下來,“也就是說酒店房間確實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空間。”


    “是的,至少不用擔心房間裏的東西有問題。”亞瑟打量著手裏酒店準備的茶包,心道:確實是豪華大酒店,茶葉品質還不錯。


    弗朗西斯走到阿爾弗雷德身邊,跟他一起望著樓下剛剛他們出現的廣場,“晚上十點,應該隻要不自己作死,第一個晚上對於玩家而言還是容易熬過去的。”


    “這個前提是不觸發死亡條件。”伊萬回頭看著房門,估量著它夠不夠結實,“遊戲怎麽會讓玩家一直窩在房間裏。那些東西肯定有辦法進來的。”


    阿爾弗雷德默默遠離落地窗,坐到了亞瑟的身邊。他不怕怪物,他怕鬼,而這個副本主要地圖又是城市裏的酒店,多半副本boss都是鬼魂!那種看得見但打不著的東西簡直不要太可怕!


    雖然阿爾弗雷德全程沒有說話,但另外四人怎麽可能注意不到他的小動作,他們齊刷刷地發出無情的嘲笑。


    “哎呀哎呀,看來我們的小英雄害怕了還是得找‘媽媽’呢。”伊萬笑眯眯地看著坐在一堆的亞瑟和阿爾弗雷德。


    還沒等阿爾弗雷德反駁,亞瑟先炸毛了,“喂喂伊萬,你說他別帶上我啊!”


    “小少爺,我尋思伊萬也沒說錯呀。你不就是美\/利\/堅的‘英\/格\/蘭媽媽’嗎?”弗朗西斯手搭在伊萬肩頭,戲謔地望著亞瑟。


    王耀無端地想到自家孩子網上的驚人發言,在偏頭去看亞瑟,越看越像,忍不住輕輕點頭:果然很符合啊,男媽媽。


    “耀,你那是什麽眼神?”亞瑟被盯得背後一麻,微眯眼睛看向王耀,總覺得他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哈哈哈哈,沒什麽。”王耀尷尬地一笑,開始轉移話題,“我就是想起我們是不是得布置結界防範於未然來著。今晚我們這邊超員了,肯定會被盯上的。”


    回歸正題,他們也沒有了繼續嬉鬧的心思,對於王耀的提議表示讚同,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客廳靜悄悄,沒有一個人行動。


    阿爾弗雷德疑惑地看著氣定神閑坐著的四人,目光重點停留在身邊的亞瑟和一旁的王耀身上,打破沉默,“不是說布置那個什麽結界嗎?為什麽你們都沒動?”


    你們四個不科學的家夥不會是想指望我一個崇尚科學的麻雞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當然是在等耀動手了。”亞瑟側頭如同看白癡般看著阿爾弗雷德,轉念想到這孩子確實不懂魔法,又轉而換上憐憫的眼神,“你們不會是覺得我現在沒有任何魔法道具就能畫魔法陣吧?當我能給你們憑空造一個嗎?”


    亞瑟話音一落,王耀立馬接上,“我也是在等亞瑟啊。難道你們也以為我沒有符籙、朱砂、墨鬥這些東西輔助可以直接給你們弄一個出來呀?怎麽?莫非是想要我放血畫符?那更不可能,我的血金貴著呢!”


    在場唯二擅長法術的東西方術士同時盯著對方的眼睛,開始了一場無聲的對峙。其他三人見狀也不著急,樂得在一旁吃瓜。


    “難道你們東方就沒有什麽神奇的法術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最終亞瑟決定先發製人,以王耀家引以為傲的文化傳承來說,他可不信王耀沒有其他辦法布置結界。


    “嗬嗬,”王耀冷笑一聲後反問道,“我們講究科學,這種不科學的方式你以為自己是在看修仙小說啊?而且你們無所不能的西方魔法難道也沒有能直接創造一個結界的方式嗎?”


    和亞瑟不相信王耀沒辦法一樣,王耀也不相信亞瑟。對方再菜雞也是千歲的老巫師了,閱曆總有吧!


    “有啊,這不沒帶魔杖嗎?難度係數有點大。”亞瑟坦然承認。


    有肯定是有的,會也是會的,但這種不通過魔杖提升精確度、減少損耗而直接調動體內魔力的施法方式,類似於魔力暴動的過程,對自身有損傷不說,對周圍也會有影響。最重要的一點,他從沒有如此充沛的魔力,沒用過,小心一點就是不使用,以免意外發生。


    “好問題!你這次為什麽不把你的寶貝魔杖帶在身上了?你明明去紐約開會都帶著它。”


    伊萬他們也看向亞瑟,等待他的回答。要不是一直以來他帶著他的魔杖行動,他們也不至於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經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被四人目光直直盯著的亞瑟隻覺得渾身難受。他們這理所當然的流氓逼問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要被這四個家夥聯合製裁呢!


    “這不得怪你嗎?耀。如果不是被小八抓得太突然,沒給機會,我至於空手來嗎?”亞瑟直接將矛頭轉向王耀,“而且誰家好人會在沒有任何危險的自家花園享受美好下午茶時光的時候都還拿著魔杖啊!更別說我的魔杖之前就被薄荷飛飛兔它們拿去修理了,現在還沒送回來呢!”


    說完,亞瑟對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伊萬揚了揚下巴,“別說我了,你們看伊萬不都連他最愛的‘魔法手杖’都沒帶嘛!”


    “是呀,誰會在自家開會的中場休息時間拿著武器呢。我又不是在紐約的聯合國大廈開會。”伊萬聽到自己名字立即露出一分委屈三分傷心和六分遺憾的表情,“我是在會議室旁邊的走廊被抓的,什麽防身的道具都沒有。”


    弗朗西斯輕輕拍拍伊萬的肩,意思意思安慰一下:“沒關係,問題不大。雖然你的魔法小水管不在這裏,但你可以徒手把酒店的水管給拆了將就用嘛。反正副本裏的酒店也不需要賠償。”


    阿爾弗雷德瞧瞧亞瑟和王耀,再看看伊萬和弗朗西斯,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這次沒一個家夥靠譜!


    這個副本這麽危險,對他有那麽大的惡意,不知名的恐怖鬼魂在夜晚隨時都會出現對他們展開攻擊,而他最信賴的隊友現在卻毫無辦法……


    想著想著,阿爾弗雷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直接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手可憐兮兮地抓著亞瑟的衣角。


    看著小孩這副模樣,亞瑟和王耀覺得他們大概應該或許需要靠點譜了。畢竟一個好歹是人家的監護人,雖然這也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但到底是抹不掉的曆史;一個是在場最年長的人,還是這次團建的牽頭者,就應該有大國擔當、肩負大國責任。


    當然,這一切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美\/利\/堅大甜心要是真哭出來,在坐誰的耳朵受得住?更別提這家夥他幹嚎不哭,一點也不帶感!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找些紙和筆,雖然沒有專業工具,但用這些也不是不行,隻要注入魔力就……”


    “亞蒂,我愛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可憐的亞瑟話都還沒說完就遭遇到了前弟弟窒息的依賴與感謝。


    窒息是字麵意思上的真窒息。阿爾弗雷德直接抱住亞瑟,把他摟得緊緊的,腰都快被弄折了,且人也快撅過去了。


    王耀看見亞瑟的慘狀,屁股往遠處挪了挪後才敢開口:“亞瑟的方法我也能試試。雖然效果可能比不上正規的符籙,但聊勝於無。若是兩千多年前巫還盛行的時候,我也是能用靈力直接繪陣的。可惜隨著天地靈力的消散,我的修為也倒退了不少,一些術法知識完全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記得我家有幾個孩子挺會鼓搗這些的,有機會去問問他們好了。”


    “放手!快放手!阿爾弗雷德你這個笨蛋!我他媽要被你勒死了!”亞瑟在阿爾弗雷德的怪力下使勁掙紮。


    這個混賬果然還是丟出去了好!不行,這口惡氣不打一頓出不了了!


    素來站在一起的美英兩國國靈開始內訌,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景,三人在一旁樂得不可開支。王耀嘴角掛著笑意看著已經打起來的兩人,弗朗西斯看著一臉怒意對阿爾弗雷德邊說教邊揍人的亞瑟腹肌都笑痛了,伊萬更是好心情的一邊哼著不知名的俄羅斯小曲,一邊欣賞阿爾弗雷德被揍後還不敢還手的可憐模樣。


    揍一頓倒黴前弟弟後,亞瑟積攢的折腰、窒息的怒氣終於是吐出去了,胸中跟著暢快了不少。聽著耳邊可憐的小甜心為自己的魯莽道歉,他終於挑眉輕哼一聲,算是原諒了對方。


    漂亮的美利堅大男孩見狀鬆了口氣,眼中隱藏著微妙的得意。仗著自己被前監護人偏愛,隨便撒撒嬌就可以輕而易舉達成目的,而這招也百試百靈。


    弗朗西斯和伊萬說得對,英\/格\/蘭是美\/利\/堅的母親,而亞瑟一直會包容阿爾弗雷德的任性。這是他們類似於人類的不可分割的親緣。


    “鬧夠了我們就下樓吧。”弗朗西斯抬頭瞟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這個點可以吃晚餐了。哥哥進來前都還沒來得及吃晚餐,現在都快餓死了。”


    伊萬聞言也抬頭看著掛鍾,隻是他微微蹙眉,覺得有些怪異。一般的酒店套房裏會有掛鍾嗎?不過他轉念一想,閔間說了晚上十點後不能出門,或許是給玩家看時間用的,便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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