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再次開始交流起彼此的收獲,王耀在一旁靜靜聽著。


    “其他的倒沒有什麽,村民的廚房沒有正常廚具,隻有他們擅長的蒸籠或油鍋一類的用具這事,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反正我轉完村子後的評價是:世俗之惡的集大成之地,顯盡人性之惡,不仁不義不孝者數不勝數。”阿爾弗雷德簡單總結說。


    馬修接著道:“因為村民一直有提王婆子,我就找到她家去了。剛好早上那家炸肉的女兒也在那裏,兩人正在吵架。那姑娘跟王婆子說話時,一直在用一把剪刀剪指甲,王婆子看著很害怕,手很不自在。”


    “聽那家姑娘的話,王婆子從年輕時就惹人厭,跟我們住的這家的李莽子是親戚,不過兩人都不是什麽好人。王婆子逼死了孫家的新寡婦,夥同其他人吃絕戶,還牽線村裏的男女,不管雙方有無家室,給錢她就幹。”


    馬修想起王婆子手上奇特的紅色印記,又補充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可能是線索。王婆子的十根手指頭上有紅色的像是胎記一樣的東西,遠遠看去就像是係在手指上的紅線。”


    “我感覺這話裏有深意,但我不太懂王耀先生家的文化。”馬修說完看向王耀,卻見對方露出蘊含深意的笑容。


    王耀見好奇的五人,對他們笑說:“你們知道在我家最有名的王婆是誰嗎?”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阿爾弗雷德立馬接嘴。


    王耀直接白了他一眼,“那是男的!是因為後來用多了才成王婆的,說老王賣瓜也沒問題,不是他。”


    “哦,那你也會兼職賣瓜嗎?”伊萬對王耀露出一個甜度爆表的笑。


    王耀瞪了一眼自己的合作夥伴,一天天跟阿爾弗雷德差不多,盡整事。


    “幹正經事呢,別打岔!小心我把你們打成瓜娃子!”


    “這個王婆不僅外號和村裏的王婆一樣,幹的事也相差無幾。”王耀輕咳後接著說,“《水滸傳》的武鬆知道吧?他大嫂潘金蓮和西門慶的牽線人就是王婆。用我家百度搜索王婆,跳出來的第一百科就是她,相當有名了。”


    “至於手上的紅色胎記,我倒是想起舊時的傳說,像是王婆這樣的人死後是要被剪斷手指的。無論是暗示傷口還是紅線,應該都算是她的身份提示。”


    聽了馬修關於王婆子的線索,王耀對心中的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答案越發肯定了。隨後他將視線投向弗朗西斯,示意該他講了。


    “哥哥去的村長家,他家廚房是蒸東西的多,其他的沒有。然後哥哥就進了臥室,發現櫃子上羅小裏的課本和報紙上關於言村的兩則新聞。”


    “一則是介紹言村風土人情的旅遊宣傳,一則……”弗朗西斯頓了一下,目光轉向阿爾弗雷德,看得對方發毛,“是說言村的某李姓男子好賭成性,逼死父母上吊自殺在家中,隨後本人被發現赤裸溺死在家門口池塘的事。”


    阿爾弗雷德的視線剛好落在臥室門口,外麵好像黑乎乎的,他默默往馬修身邊靠了靠,手抓上亞瑟的衣擺。


    安全感,來自兄弟的安全感,雙份的。


    王耀聽到這個很滿意,語氣都有些小驕傲,“我就說這血盆照鏡的格局,他家想活都難。副本外還好說,可以不信,但在副本裏這不妥妥作死嘛!”


    “sa係統一般不會給無用的信息,你說在報紙旁邊還有村長孫子的課本,裏麵有東西嗎?”亞瑟注意到疑點,立馬提出來。


    弗朗西斯搖頭回答:“就正常小學生的課本,不過羅小裏的名字還寫得挺好看,非常工整。”


    “羅小裏?名字?很工整?”王耀一個抬眸鎖定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他的名字怎麽寫?”


    “羅盤的羅,大小的小,裏麵的裏。”


    王耀斂眸輕聲道:“也就是說村長也姓羅。村名剛好是言村。”


    “言羅?也就是說是閻羅的諧音。”阿爾弗雷德再次飛快地接嘴。


    他可是認真研究過東亞文化的,無論是王耀家的,還是本田菊家的,又或者任勇洙家的,有趣的內容他都感興趣。


    “我記得言村是在一個有名字的山裏,副本無無用線索,那座山是叫什麽來著?”王耀暫時沒有肯定阿爾弗雷德的答案,而是再次詢問眾人。


    伊萬和弗朗西斯當即異口同聲道:“高豐山。”


    “我記得報道上有寫,高低的高,豐收的豐。”弗朗西斯不用王耀提醒,直接補充。


    幾個字盤旋在大腦中重新組合,王耀露出了然的笑。


    “原來如此,這裏是地獄眾生相啊。”


    麵對同伴的不解,王耀開口解釋:“高豐山和羅小裏這個有名有姓的在一起就能組合成我家傳說中幽冥地府的標誌代表——高裏山和羅酆山。不過豐收的豐要變成同音字‘酆’才對味。”


    “如果這裏是縮小的地獄,那麽村民的行為、村子的變化都有了解釋。住在地獄的是鬼也是鬼吏,柳條打鬼,柳枝也可以是刑具。”


    “讓我來數數,現在村子裏有幾個地獄特色項目了。”


    “血盆照鏡,孽鏡地獄;大雪紛飛,冰山地獄;油鍋炸肉,油鍋地獄;蒸籠肉包,蒸籠地獄;舂臼肉餡,舂臼地獄;王婆手指,剪刀地獄……”


    “如果那池塘還能成血水,就是血池地獄,李莽子就是死在裏麵的,跟他行為對得上;那個男孩用柳枝打斷了對方的舌頭,因為對方在造謠誹謗,是拔舌地獄;如果村民一直循環反複也算是自尋死路,那就是枉死地獄;柳樹的枝條和樹葉很鋒利,也有點像鐵樹地獄。”


    “十個,還有八個沒有體現,也有可能是不常用,在村裏藏得更隱蔽。”王耀望向漆黑的窗外,“十八層地獄,村裏全是對應的刑罰。村民是行刑的鬼吏,也是被行刑的罪人,柳樹估計就是這裏的刑具象征。”


    “這樣的話,村裏曾經供奉在樹林裏的十個無臉神像不就是十殿閻羅了?!”阿爾弗雷德想到王耀剛才描述的小院,“是村民自己拋棄了自己的上司,將禁忌觸犯了個遍,所以作為鬼吏要對玩家實施懲罰,但作為罪人同樣難逃懲罰,然後他們選擇彼此折磨。”


    伊萬了然般點頭,“所以他們總是吵架,看對方不順眼,之後陷入惡循環。”


    “沒錯。不過這個副本不太專業啊!怎麽把不同體係的東西融合在一起了。”王耀搖搖頭評價道,“不過還好沒耽誤事,指向都很明確,一通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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