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城主對我的什麽感興趣。”


    “我要什麽你都給麽?”


    “隻要是我的,我都可以。”


    縱使知道這一切不可能白得,可覆璃也很清楚,自己孑然一身。


    隻要人城主看得上,於她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看來你很清楚你有什麽。”


    覆璃的坦然,讓善容與很滿意。


    他還怕覆璃拿出什麽能讓他心動寶貝搪塞他,這下倒省事兒了。


    隻是他可太不了解覆璃現在的窮了。


    “嗯?”


    覆璃一下子還不明白善容與的意思。


    “若是你願意拜入我門,這機會也不是沒有。”善容與直截了當道。


    這丫頭,看來真不知道她對於瀾城的價值,這樣也好,稀裏糊塗的時候,最容易接受。


    況且,他瀾州善家的門是那麽好拜的?他善容與可比餘家那丫頭香多了。


    餘嵐看這人勢在必得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他不知道覆璃的窮也就算了,他根本不知道覆璃拜的師都是誰引薦的。


    這自信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沒有意外,覆璃的回答在餘嵐的意料之中。


    “這個恕我不能答應。”


    “我已經有師父了。”


    “師多不壓身。”


    “學雜了可不好。”


    覆璃沒有猶豫,她是真不知道善容與會提這樣的要求。


    千裏寒蟬固然重要,可對於善家她也一點都不了解,況且現在江寒…


    拜師之事牽扯許多,她必須得謹慎,可不要引狼入室了才好。


    “你是有什麽顧慮嗎?”


    “你不想要千裏寒蟬了嗎?”


    自信·狼·善家主,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拒絕了兩次,以至於一連發出兩個問號。


    “我想。”


    “那你拜我為師就可以了。”


    “我有師父了。”


    無解!


    善容與一甩袖子,氣得背過身去,隨即又轉過來,望向餘嵐。


    真是有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


    但餘嵐不想理會善容與的求助。


    “我出去一會兒,你們聊。”


    覆璃做什麽決定她都可以。


    她答應是她的事,覆璃答不答應,她可做不了主。


    況且,千裏寒蟬,並不是瀾城才有。


    這個秘密隻有她和善容與知道。


    在來的路上她對覆璃說的也是這個,無關瀾城,若是她在善容與這裏吃了閉門羹或是其他,也還有退路。


    雖然那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可終究也是身外之物。


    但同時,餘嵐也很清楚,她要給她這個小徒弟時間。


    這不僅僅是為了江寒。


    “你想要什麽條件。”


    餘嵐走後,善容與才再次開口。


    終是他有所求,善容與相信沒有達不成的買賣,若是不行,一定是條件還沒談妥。


    而且他確定,她的所求,不僅僅是一副千裏寒蟬這麽簡單。


    但同樣,善容與也在擔心,餘嵐是否把那裏的東西告知了她,有了退路,她是否還會考慮他的條件。


    覆璃沒有直接回答善容與的問題,而是反問:


    “城主為何一定要我?”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收人為徒。


    眼緣?覆璃不信這東西。


    這師徒關係,覆璃也不覺得自己是占便宜的那一方,更何況是被人踏破門檻的善家。


    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世家,她要的,隻有這裏有。


    那麽多人要得到的,也隻有這裏有。


    這筆買賣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那你又是為何要千裏寒蟬?”


    再高等級的天材地寶也是對症的,善容與能察覺出餘嵐的這個小徒兒沒有一絲的修煉氣息,那麽,需要千裏寒蟬的,還能讓餘嵐親自帶來瀾州見他的,隻有——


    江城。


    不過片刻,覆璃笑了。


    “我可以答應你。”


    每個人都有軟肋,而善容與,不偏不倚,剛好摸到了。


    “總之,我不會為難你就是了。


    你還要什麽?我可以當作是拜師的回禮,一並給你。”


    在送自己人東西這件事情上,善容與倒是無比的大方。


    千裏寒蟬是瀾城至寶,同樣,和千裏寒蟬相當的寶貝也還有很多。


    索性一起說了,等到他開口之前,一定要攢夠他的誠意!


    “我要的,城主也一定會麽?”


    “同你一樣,能力範圍之內。”


    這可是他最大的誠意了,與覆璃不同的是,他的富有也是覆璃不知道的。


    若是諸城知道善容與如此大方,還要以為他是中了什麽邪。


    “我…”在覆璃說出所求之前,她還是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答案就落在了善容與的耳朵裏。


    “我要最快的入玄境資格。”


    覆璃的話一出,善容與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所求。


    這小姑娘要的,還是千裏寒蟬,不過是活著的千裏寒蟬。


    很少人知道千裏寒蟬是活物,畢竟在瀾州城藏寶閣裏的,數千年來也隻有在特製木盒裏靜靜躺著的天材地寶,覆璃是從何得知的他不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她這個決定是唯一的獲得活的千裏寒蟬的正確機會。


    每次開放,千裏寒蟬隻在玄境出現五天,而具體是哪些天,他身為瀾城城主,玄境的監管者,也是一無所知。


    畢竟對於活物來說,變數太大了。


    而對於覆璃來說,隻有入了玄境才有機會,瀾州是入玄境最快的法子了。


    數月前,在黑市的拍賣會上,僅是半副來自瀾州的寒蟬蛻,就被拍出了天價,連小姑奶奶給的鬱芷丹也次之,更有甚者,在拍賣之後要再用三倍之價買那半副蟬蛻的十分之一,可見有價無市。


    僅是蟬蛻都這樣,那活著的,可見一斑。


    當然覆璃也知道,玄境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九州的那些人要入玄境,最大的機會就是諸城大會,進入前二十的家族就有可能在玄境開啟之時通過瀾園進入玄境,再有就是傳說中的地脈。


    雖然她不知道地脈是什麽,但大家都來這裏,那地脈就一定比這兒難得多。


    大家都不會舍近求遠,她也是。


    南月的信裏也說了,玄境有特殊的禁製,尊者以上皆無效,能進的,隻有她。


    若不是江城不能出這個麵,她也是不會向她來這個口的,這件事本應長輩去做,可字裏行間,她也能看出這是無奈之法。


    所以這事,不是師父出麵就可以的解決的。師父能帶她進瀾城,能見到城主,就已經很感激了。


    這已經比她想像當中快很多。


    但好消息總是伴隨著壞消息,玄境比她想像的要難進的多,昨天在酒樓,聽人談論玄境,她才知道從瀾園可以得到的入場券,隻有五張。


    也就是說,這二十個家族,也隻有五個能進玄境。


    高手雲集,她沒有把握。


    甚至可以說,一點勝算都沒有。


    於是,經過一番思量,從昨夜起,覆璃就不打算從正當途徑得到這入場券了。


    隻是沒想到,這另一條路來的這麽突然。


    話已經說出口了,當覆璃還在擔心,她是不是太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時候,善容與的回答再次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利可以讓人圖的。


    “沒問題。”


    可沒等覆璃道謝,又聽他開口道。


    “但是入玄境太快對你沒好處,你以後就是我徒弟了,這點我必須告訴你。”


    旁人不了解千裏寒蟬和玄境的關係,那是因為知道的人根本不會走出玄境。


    要讓千裏寒蟬有脫離玄境的可能,就必須要用血祭,而用了血祭的人必死無疑,要把千裏寒蟬撿拾出來,得等到一月之後,血祭退散,再進一波人。


    外頭的人,隻知道有的人帶出了寶物,有的人沒有,卻不知道這必須是要用血骨堆積才能得到的。


    這些凶險,隻有善容與知道,連餘嵐都不知情。


    他不說,是因為一旦規則被世人知曉、不管是順從還是顛覆,都將是會是地獄。


    自接管玄境以來,他也一直在尋找突破的辦法,可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沒有一個能衝破禁製,他自己也曾進去過幾回,回回都是敗在了那一步上。


    他也在想,到底什麽才能解決那個問題。


    難道,血祭就真的無法可解嗎?


    終於,在那次黑市的拍賣會上,讓他看到了覆璃。


    她是九州的人,可和九州大陸別的修煉者不太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他還不知道。


    隻是隱隱感覺,她應該會是那個轉機。


    不!


    不管是不是,既然有這一份機緣,他會盡力讓她成為那個是的人。


    善容與看著終於得手的徒弟,懸著的心放下一半,他們還有一些時間,足夠他們做一些準備。


    “多謝師父提醒,但是我著急。”


    “在瀾州,你得聽我的才能活命。”


    說到活命,覆璃從來沒想過自己一定能活,不過——


    “我還有一個請求。”開口的時候,她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我不能從玄境出來,這裏有一封信,還望師父答應之中所求。”


    信就是附在南月給她那封當中的了,這也是南月給她的退路,若是她選擇不進玄境,那也是可以的,把這封信交到善容與手上,剩下的,她會再想辦法。


    隻不過,覆璃也從來都沒有想過不去。


    若是她真的出不來,她算過時間了,由南月姑姑來瀾城,也還來得及。


    “等你從玄境出來再給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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