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勞德的麵色難看到了極致,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作為副會長之一的枸東西將人群護在身前,可明顯有些人不再原意對他有好臉色。


    短短的時間內,他被踢了好幾腳。


    此刻的博得涼兩兄弟將樓下的事公知於眾,互助會的信任危機已然爆發。


    原本的散人眼裏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如果不是因為麵前還有這怪物,眾人有著各種裝備防禦。


    否則此刻的眾人說不得已經打成一片了。


    琳默默的躲在人群中,悄悄的向樓下摸去。


    現在瑾璿身邊隻有一個男性,對方一定知道什麽。


    隻要控製住他們,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沒有人發現,大廳的門不知何時再次被打開了。


    一名穿著白色袍子,看起來聖潔無比的人走了進來。


    他手背相貼,上下滑動,做了一個奇怪的禱告。


    “願偉大的光輝照耀世間,為世人帶來救贖與希望。


    我將引領眾人走向未來。”


    他呢喃著古怪的禱告詞,大步向前走去。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大批量的學長怪物。


    皆是好幾個學生屍體拚湊而成。


    在末尾更是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紮得宿管。


    十一點悄然來到。


    ……


    皮克和伍橋慌忙往樓梯口走去。


    突然他們聽見了吱呀的聲響,似乎是某扇大門打開的聲音。


    二人都愣住了。


    那種明明發生了什麽,卻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籠罩了他們。


    皮克怒了,也顧不得規矩了直接大吼一聲:“什麽人?”


    空蕩蕩的走廊上無人回應,可同樣詭異的是。


    沒有任何聲響。


    皮克直接拉開一個宿舍門。


    根本沒有任何學生。


    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


    尖橋的學生同樣相當遵守規則。


    他身形一頓。


    大著膽子,幹脆走到了自己剛剛查看的宿舍門。


    他剛剛明明看見有人的!


    可現在空無一人。


    伍橋呆在原地,拿手電的手有點發抖。


    “皮克,我們走吧。


    我想起來了。”


    皮可憤然回頭,看著伍橋的麵孔,一臉是痛苦。


    看著這樣子,他隱隱也開始有了些許頭疼。


    伍橋艱難開口:“皮克,你還記得。


    威爾嗎?


    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在了,後來他直接消失了。


    從我們的記憶裏。”


    皮克捂住腦袋,剛想罵一句你在說什麽胡話。


    可聽見威爾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傻了。


    “是那個小子,我還搶過他的煙。


    對啊,怎麽回事。”


    伍橋倒吸一口涼氣立刻道:“走走走,我們趕快跑。


    這裏不能在幹了。”


    皮克頭皮發麻:“可是,”


    伍橋:“這裏太詭異了,萬一我們走不掉了呢?”


    皮克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他突然回想起了更多消失的麵容。


    皮克下意識性的開口了:“卡爾,伯頓。”


    伍橋:“我也想起來了,他們都不見了。


    走,!這個宿舍。


    在吃人!”


    ……


    危險已經降臨,但瑾璿毫不知情。


    隨著伊麗莎白的推動,瑾璿感覺自己精神狀態良好,這絕不是胡言亂語。


    作為一個孤兒本就應該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否則根本就活不下去。


    腦海裏逐漸浮現了正常的回憶,她順著回憶逐漸想起了什麽。


    她曾和一個家庭美好的孩子聊過,那時那個孩子剛被騙炮了。


    加上生活不順處於極度煩躁中,


    那孩子作為瑾璿的占卜客戶,向瑾璿敞開了心扉訴說了這一切。


    瑾璿也不知道為何,她似乎就是具有這樣的力量,讓人願意對她說出內心深處的秘密。


    哪怕是極度痛苦,黑暗的。


    按理來說遭遇了這樣的事,許多人是沒有接受能力的。


    她也不是什麽美女,身邊也幾乎沒有朋友關心。


    甚至還被造了黃謠。


    可當瑾璿觀察了她的情緒,並且翻出了牌,卻發現她的狀態似乎並沒有那麽不好。


    那孩子驕傲的說起她的家庭,父母雙全,還有一個妹妹。


    他們全都愛著她。


    甚至說,她雖然是姐姐,卻是最受寵的。


    不僅是點菜權。


    全家人吃飯動筷子前,她享有提前明吃權。


    而她喜歡吃什麽,更是有人夾給她,留給她。


    當她在外麵沒錢向妹妹哭窮。


    妹妹更是喜歡著這個姐姐,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生活費分給她。


    而她更是時不時就能得到全家人的投喂和打米。


    所以她不需要誰來安慰,隻是想找人吐槽。


    她隻需要回家一趟,就能重新獲得力量。


    瑾璿在玩塔羅占卜時,大多都是情感谘詢和心理谘詢。


    她本該是安慰的角色這一刻,仿佛看到了這裏真龍一般,被深深沉默震撼。


    她看過許多問題兒童,許多矛盾的家庭關係,許多孩子都受到家庭的影響而深深創傷。


    可這一刻卻看到了一個因為家人深愛著她,從而擁有極強心理防線的孩子。


    她一向是不理解那種想家的孩子的。


    那是一種她難以理解觸及的情感,有的隻是沉默,可現在她能理解了。


    實際上來說大多數人,能感受到真正的愛,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而對於瑾璿而言她更是天方夜譚的難度。


    不過她是幸運的,同樣擁有自己的精神錨點。


    長期以來的孤兒人生。


    讓她放下了對於人的期望,為了自保變得多疑,多麵。


    同樣放下的還有對於愛的渴求。


    但這也使得她的精神壁壘極其牢固而堅韌,孤兒就應該自強不息。


    如今的她也沒有什麽牽絆了。


    上天似乎在跟她開玩笑,哪怕是唯一的白月光都要帶走。


    在她本就稀少的精神世界裏,還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環。


    她隻是芸芸眾生的一環,不曾擁有過愛,不曾有過家庭。


    想沐浴在月光下,卻被告知已無處可去。


    得知了白月光消失後,頓時她感覺心變得空空落落的。


    第二天的她在奶茶店裏做著甜品。


    隻是再多的糖放下去,都已無滋味了。


    生活中更是找不出一絲暗夜裏的溫柔。


    她選擇了辭職。


    回到了小小的公寓中,20米不到的空間裏還殘留著她的痕跡。


    小小的經架上,還放著一本地藏王菩薩本願經。


    可現在,她的閱讀者已經不在了。


    瑾璿走到鏡子前,感覺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社交圈很小,因為她不願意分出精力打交道。


    她的確有一張很漂亮的臉蛋。


    但這卻更難讓她去分辨那些人,到底喜歡她的臉,還是她的人。


    所以她索性不去接觸。


    這就讓她更加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


    記憶裏的一幕還在眼前。


    瑾璿眼底的光芒逐漸恍惚,仿佛回到了過去的記憶世界。


    褲熱的晚風,吹在寄宿學校的走廊上令人極度心燥。


    身後是緊閉的一間間宿舍門,使得空調的風極少臨幸這裏。


    那是兩個把男孩子打趴的女孩子,被罰不準睡覺到走廊罰站。


    一旁那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女孩,探頭探腦,看著沒人了小聲開口道。


    “pusi,pusi,我叫林雯,你全名叫什麽?”


    她如此答:“李圓圓,我身邊的人都這樣叫我。”


    女孩頭一歪道,就像在看一隻小獸。


    她將手一背索性轉身向圓圓,絲毫沒有被罰站的自覺。


    實際上她本就不該在這裏,林雯靠近她說著:“嗯?


    你難道沒有屬於你自己的大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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