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她,我平常打沒打她?”


    眾人目光看向齊小娟,她一時有些糾結,外人給撐腰也不能管一輩子啊。


    要是當眾承認了,一會兒婆婆回家後還不得加倍磋磨她。


    所以,不敢承認婆婆打過她,卻也不否認沒挨打,隻咬緊嘴唇,任憑眼淚撲簌簌滾落。


    “你們看,她都沒說我打過,今天就是個意外。”杜大娘有些得意。


    大家恨鐵不成鋼看著齊小娟,“小娟,你說個話啊,有團長媳婦給你做主呢。”


    齊小娟:“我……我……”


    被長期打壓的人,早已刻在骨子裏懼怕欺淩者,如果不是被逼到沒活路,哪裏有勇氣反抗。


    否則封建社會就不會持續那麽久了。


    也輪不到權貴騎在農民身上幾千年。


    陸婉婉倒沒有對齊小娟的慫包行為鄙視,沒有絕對實力反抗,勝負難料的時候,確實會讓人怯弱。


    何況,她可能沒有自立能力,這個年代的農村女人要是離婚了,可能會餓死。


    陸婉婉繼續普法,“杜大娘,罵人也是屬於虐待罪的範圍,舊社會有的婆婆把媳婦罵急了,逼死的可不少,我們現在是新社會,婆媳之間隻有尊老愛幼的關係,不能再以婆婆身份拿捏兒媳婦,否則就是虐待行為。”


    “我沒罵人。”杜大娘又不承認了。


    “嗬,剛才我們都聽到你罵小娟了,還罵自己孫女是賠錢貨呢。”肖冬梅作證,“你家就在我家隔壁,成天摔鍋罵媳婦隻會生賠錢貨,我隔著一堵牆都能聽到。”


    “賠錢貨不算罵人的話。”杜大娘狡辯。


    看來這滾刀肉心理素質極其穩定啊。


    陸婉婉問她,“那你解釋一下賠錢貨是什麽意思?”


    “賠錢貨……就是女子長大了要外嫁,以後都替男方家做貢獻的意思。”杜大娘絞盡腦汁解釋。


    “所以,你也是賠錢貨嘍。”陸婉婉輕輕一笑。


    下意識的,杜大娘就回嘴,“你罵人!”


    “咦,杜大娘,你說兒媳婦是賠錢貨不算罵人,我們說你是賠錢貨怎麽又算罵人了?”


    “你不也是個女的,大了嫁人,給男方家生兒育女,為男方家做貢獻?難道這些年,你沒有為男方家做過貢獻?”


    “你娘有沒有說過你是賠錢貨?”


    杜大娘被陸婉婉這麽有邏輯的話問得一時噎住。


    眾軍嫂聽了捂嘴笑,心想,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吵架都斯斯文文的,偏偏讓別人還不上嘴。


    杜大娘被陸婉婉連著委婉罵三次賠錢貨氣得臉色發紫。


    頓了頓,腦子回來了,反駁道。


    “我才不是賠錢貨,這些年,我可幫襯了娘家兄弟不少。”


    陸婉婉點了點頭,“嗯,所以,你這是鼓勵小娟要多為娘家做貢獻,別嫁了人就忘記幫襯娘家兄弟姐妹。”


    “小娟,你記住了哦,回頭把自己親娘接過來隨軍孝順,這樣也能給你婆婆減輕負擔。”


    此話一出,杜大娘急了,“我兒子掙那點工資怎麽養的起那麽多人,也沒看誰家把親家母接過來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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