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聽皇太極冷漠的處置,四肢爬上了寒意。


    “爺,妾身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這樣!”


    阿巴亥趁機站了出來,幫襯道:


    “是啊,烏拉那拉氏生育有功。


    再說,你這般輕易的處置,讓豪格和格格如何自處?”


    皇太極深舒了一口氣,以一種不理解的目光看向阿巴亥。


    “大妃為了烏拉那拉氏,連父汗的喜怒都不願意考慮一二了嗎?”


    阿巴亥眼皮一跳,果然努爾哈赤的眼裏布滿了失望。


    這下,阿巴亥也閉上了嘴巴。


    烏拉那拉氏看沒人幫她了,絕望的說道:


    “爺,妾身已經無家可歸了,您讓妾身去哪裏啊!”


    烏拉那拉氏胖了許多,跪在地上就是一大塊的感覺。


    因為恐懼和眼淚,臉上的橫肉油膩的很,皇太極偏過了頭。


    “烏拉那拉氏,爺會給你找好去處。”


    聞言,烏拉那拉氏沒有說話了,已經是定局。


    努爾哈赤對皇太極的做法讚許的看了一眼。


    這種蠻橫無禮,又會惹麻煩的女人,不配做皇太極的大福晉。


    事情處理了,豪格和皇太極說了一聲,帶烏拉那拉氏先離開。


    哲哲從頭到尾都無辜的一張臉。


    努爾哈赤和阿巴亥一走,皇太極就帶哲哲離開。


    兩人相攜而行,皇太極率先發問:


    “那本書真是烏拉那拉氏的?”


    哲哲知道皇太極會懷疑,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爺,大妃傳喚時,妾身就看見了那本書,隻以為是大妃喜歡的。”


    這句話是哲哲胡謅的,阿巴亥可比烏拉那拉氏有腦子多了。


    “後來和福晉坐在一起,看到她懷裏揣著的書,就在想,是不是大妃指使。


    您和妾身說過的,父汗很討厭漢人。沒道理大妃不知道的。”


    哲哲不清楚阿巴亥要害誰,或者都有。


    可在皇太極這裏,必須是阿巴亥要害皇太極。


    自己讓溫樸去知會,亦是為此。


    想明白的皇太極雙手握成拳頭,手指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


    阿巴亥這個女人,當年烏拉部被滅,她依舊穩坐大福晉寶座。


    去年,代善的兒子嶽托告訴自己。


    阿巴亥居然將自己的私房交給了代善,起因是父汗有意故去後讓代善續娶阿巴亥。


    阿巴亥估摸是為了鋪路,錢財都給了。


    他指使德因澤告發阿巴亥,聽說錢沒收了,還罰她住在木屋一年。


    沒想到,人一出來,風光了,又惦記上給他使絆子!


    “好了,爺明白了。今日的事情你也嚇著了,等會兒早點休息。”


    “謝謝爺。”


    哲哲抬眸看著皇太極,溫柔一笑。


    ……


    第二天,皇太極就著手休了烏拉那拉氏。


    豪格來求過情,不過清楚烏拉那拉氏的德行。皇太極說不行,他就沒再多說。


    烏拉那拉氏被豪格安置在了郊外的莊子裏,獨自一人生活。


    皇太極並不會允許有人設計他,還全身而退。在烏拉那拉氏到郊外莊子的當夜,就葬身火海。


    對此,哲哲並不知道。


    拉下了烏拉那拉氏,哲哲也做不了大福晉。


    沒有孩子的她,開始了瘋狂的喝藥。


    偏偏這時候,她的父親莽古思寄來了書信。


    信的大意就是,為了讓科爾沁和努爾哈赤的姻親關係牢靠。


    莽古思決定明年二月讓哲哲的哥哥,寨桑-布和的女兒布木布泰嫁皇太極。


    哲哲正是焦急失意的時候,父親的所作所為,讓哲哲冷了心思。


    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喝藥,皇太極倒是常來看她。


    顯然,皇太極是知道了莽古思的打算的。


    “福晉,奴婢聽說大汗又要出征了。”


    雅爾檀平日裏愛打聽,今日又拿來說給哲哲聽。


    此刻已經是十月中了,馬上出征的話,那皇太極估計也要跟著去了。


    哲哲說不上來什麽心思,怕皇太極這出去了,自己就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布木布泰進府分自己的寵。


    溫樸哲哲這段日子的情緒都不高,提議道:


    “福晉,不如明日咱們去城外的娘娘廟拜一拜。”


    哲哲不信這些,沒有允。不過轉而說起了顏紮氏。


    這個雅爾檀知道,興奮的說道:


    “庶福晉院子裏,日日都要喝藥,氣味還大。這不,熏的貝勒爺掉頭就跑。”


    說起這個,雅爾檀就覺得好笑。


    那天和其他姐妹說的時候,覺得這個顏紮氏不大聰明的樣子。


    哲哲無奈的搖頭看著雅爾檀,提醒她:


    “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是了,如果讓爺和顏紮氏聽見了,你可不會過了。”


    雅爾檀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道:


    “福晉放心,奴婢知道的。”


    哲哲含笑看她,眼裏的愁緒散了一些。


    顏紮氏這樣做,應該也有謙讓自己的意思。


    畢竟顏紮氏投誠了,難免要表示一下。


    不過哲哲對自己的身子不抱什麽希望了。


    ……


    在皇太極要跟著努爾哈赤出去的那日,哲哲貼心的準備了自己親自縫製的香包,還有好幾身熬夜做的衣裳。


    皇太極關切的說道:“都這麽累了,還給爺做這個?”


    哲哲認真的看著皇太極的眼睛說道:


    “爺,妾身擔憂您。出門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的。妾身能做的,也隻是給爺多做一些合身的衣裳。”


    皇太極眸中閃過笑意,一把將哲哲抱在懷裏,繾綣道:


    “好好等爺回來寵你。”


    哲哲低頭,羞澀的不敢說話。


    目送皇太極上了馬,走了好一段路,哲哲才回府。


    “福晉,您別難過。貝勒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雅爾檀以為哲哲傷心了,連忙說著。


    哲哲卻沒有,隻是在回憶昨夜皇太極在她房中說的漂亮話。


    府裏就哲哲,還有投誠哲哲的顏紮氏,日子輕鬆愜意。


    直到一月後,豪格去看烏拉那拉氏,才知道到莊子的那天。


    烏拉那拉氏就死了,豪格一時氣血上湧,氣勢衝衝就衝到了哲哲的院子。


    “哲哲!”


    豪格是長子,平日就很穩重。即使烏拉那拉氏倒下後,對著哲哲依舊恭敬的喊上一句,側福晉萬福。


    可今日這般大聲無禮,讓正坐在院子中間曬太陽的哲哲錯愕不已。


    眼裏的震驚像是要溢出眼眶一樣,語氣不善的喝道:


    “豪格,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父親的側福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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