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氏知道了這些後,很清楚哲哲已經將事情告知了皇太極。


    所以,在皇太極回來前,就通過和某人的聯合,將那個所謂的海蘭珠抓了過來。


    果然,是和烏尤黛一模一樣,且完全不承認自己是烏尤黛。


    今天是皇太極回來的日子,葉赫那拉氏即使知道了哲哲受傷了,都沒有過去做表麵功夫,就是因為身邊的海蘭珠。


    不過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那拉氏·若桃,省的到時候不恨布木布泰了。


    布木布泰也是害西下的凶手。


    皇太極到的時候,葉赫那拉氏正在自己的寢室裏。


    跪在地上的是海蘭珠。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休養,海蘭珠看起來是比做烏尤黛的時候容光煥發。


    婀娜多姿的背影,隻是一眼,皇太極便認了出來。


    哲哲和他說的時候,是說烏尤黛改名換姓,現在在科爾沁。


    葉赫那拉氏卻告訴自己,人已經在汗王宮。


    皇太極對烏尤黛的感情複雜,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要不要見。


    可哲哲說過烏尤黛和那拉氏小產事件的來龍去脈。


    他知道自己不過去,葉赫那拉氏可能會直接處置了烏尤黛。


    雖然哲哲做得很好,收尾也不錯。


    但是防不住有心的人專門去找,好比葉赫那拉氏就是認定了海蘭珠是烏尤黛。


    那知情的自己該怎麽做?


    想著,皇太極見到海蘭珠的絲絲喜悅瞬間變成了成片的愁緒。


    葉赫那拉氏本名柳,是葉赫那拉·東哥的親生女兒。


    東哥在當時可是名動女真的美人,據說葉赫部的薩滿預言說:“可興天下,可亡天下”。


    可惜在天命元年就死了。


    當時是留下了一個女兒,不過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柳在東哥死的時候才六歲,被葉赫部放到了一個小部落。


    寧遠戰敗後,皇太極在歸來的途中遇見當時正值花季的葉赫那拉氏。


    他後來查過,這才知道原委,不過他並不在意。


    不成想,當初明豔動人的柳,不過才過了幾年,臉上滿是戾氣,難纏的很。


    皇太極的思緒回到了現在,滿目柔情的看著端坐的葉赫那拉氏。


    “柳兒,不是說找到了那個害那拉氏的凶手嗎?在哪呢?”


    葉赫那拉氏看著皇太極做戲,不緊不慢的走到了他身邊,淺笑道:


    “回大汗的話,這個就是。好在妾還算心細,一直派人查探,這才追了回來。”


    葉赫那拉氏說的咬牙切齒,她是真的花了很多的功夫。


    西下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如同親人一樣。


    當初是她自己要跟著皇太極的,西下是不想來的。


    可自己卻害了西下,她不願意就這麽讓這件事過去了。


    聞言,皇太極的視線才明目張膽的落在海蘭珠身上。


    海蘭珠早在聽到皇太極聲音的時,眼眶裏便蓄上了淚水。


    可她知道,不可以和皇太極相認,並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咬著唇瓣,拚命將打轉的眼淚珠子藏了回去。


    在皇太極看過來的時候,海蘭珠慢慢的抬頭,眼裏的一絲晶瑩撞進了他的眼裏。


    皇太極心口一滯,她還是那樣的我見猶憐。


    “你就是害了本汗庶福晉的烏尤黛?”


    皇太極的聲線平穩,聽不出一絲異常。


    葉赫那拉氏沒說話,她今天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這個海蘭珠留在宮裏伺候那拉氏。


    當然了,這個要有皇太極的首肯。


    這可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海蘭珠小幅度的抽噎了一下,楚楚可憐的搖頭道:


    “回大汗的話,我不認識什麽烏尤黛,我是科爾沁的海蘭珠,不是您說的人。”


    海蘭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回答著,哲哲說過了,她以後就是海蘭珠。


    不管是誰問,她都是從小在草原上生活的海蘭珠。


    不是那個被人拋棄,擁有著不堪過去的烏尤黛。


    皇太極眼裏閃著細碎的星光,海蘭珠……


    葉赫那拉氏見皇太極不說話,知道是被海蘭珠這個賤人勾引了。


    當即清了清嗓子,道:


    “大汗,這不能隻聽她空口白話的。妾都問過了,這個海蘭珠是突然冒出來的。”


    皇太極不悅的問道:


    “各執一詞,實在是不好判斷。


    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葉赫那拉氏本意就不是要給海蘭珠什麽直接的懲罰,皇太極的話像是給了她台階。


    善解人意的說道:


    “不如就先留在宮裏伺候那拉氏吧?這樣還可以讓那拉氏好好認認,是不是她。”


    皇太極訝異的看了一眼葉赫那拉氏,不大明白她費了這麽多的功夫,就是為了替那拉氏出氣?


    他仔細的想了一下,沒有她們兩個人關係很好的印象。


    皇太極心神不定的問道:


    “葉赫那拉氏,你確定?”


    哲哲現在的傷勢很重,打理庶務的責任就是交給葉赫那拉氏處理了。


    畢竟布木布泰前些日子才動了胎氣。


    皇太極心裏暗暗想著,是不是她要趁著這個機會搞事情?


    他當初就是看中了葉赫那拉氏的美貌,其次才是葉赫那拉氏的身份。


    對於她有沒有這個能力去算計人,皇太極完全不清楚。


    葉赫那拉氏含笑點頭:


    “大汗,妾當然是確定了。


    您為難的事情,妾多少知道一些。


    可總不能因私廢公,大汗也是如此顧慮的,妾願意為您排憂解難。”


    盡管葉赫那拉氏說的很花裏胡哨的,但是皇太極沒一點想法。


    真要是知道,就該像哲哲一樣,把人給自己遠遠送出去。


    再怎麽樣,也不是像現在這樣。


    專門把人找出來,讓自己審判,再故作善解人意的說,這是理解自己。


    不知道說這話的葉赫那拉氏是什麽想法,但是皇太極現在嘔得很。


    不會算計人,能不能別這樣的丟人現眼?


    皇太極的心情複雜,一時之間沒有顧得上說話。


    跪在地上的海蘭珠就不願意了。


    上回葉赫那拉氏就是這樣將自己安排到了那拉氏的身邊,現在又來。


    是覺得天底下隻有她才有腦子的?


    海蘭珠的心裏是非常不情願的,使勁的眨巴著眼睛,從眼角擠了兩滴眼淚出來。


    “大汗,側福晉,我不願意。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麽三兩句話就給我定下罪名?


    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個人。”


    海蘭珠的話,有一半是心裏話。


    本來她就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麽強加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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