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軍紮了一針止疼針也沒管用,躺著也疼坐著也疼,斜靠在椅子上哀嚎著。


    他也算刀尖上舔血的人,被刀紮了都不會喊疼,


    可是,這種手臂脫臼的疼太變態了,不是能忍得住的。


    李主任和一名正骨專家也是束手無策,


    他們還在等著楊一夫的指示,到底要不要做手術。


    陸明遠進來了,笑眯眯的看著楊一軍,


    楊一軍張嘴就罵,甚至想跳起來踢他。


    “一軍大哥,我已經跟楊市長談好了,咱們和解吧?”陸明遠伸手就要握手。


    “去你媽的,我才不跟你和解,滾出去。”


    楊一軍破口大罵,兩名醫生這才明白,原來就是這小子給手法脫臼的,


    隻是這麽年輕怎麽會懂得這麽惡毒的手法?


    “還請二位回避一下,我給他手臂複位。”陸明遠對兩名醫生說道。


    陸明遠不計較楊一軍罵他,今晚的事也該了結了。


    黃美溪是受害者,但是黃世家替她選擇和解,陸明遠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也不是他親姑姑,他替黃美溪出氣也全是因為黃品強的關係。


    而自己的副主任的事也解決了,自己的好處撈到了,楊一軍的苦也受了,隻能這樣了。


    兩名醫生有些猶豫,


    就算這小子能給複位,但他們不在場也不合規矩吧?


    出了事算誰的?


    再有,他們也想看看什麽樣的手法來複位。


    正猶豫間,齊婉兒進來,說道:“李主任,麻煩你們先回避吧,我在這裏就行。”


    二人看到齊婉兒來了,也就不糾結了,出了事就可以算齊婉兒的了。


    雖然看不到手法有點遺憾,但也理解,畢竟中醫正骨往往都是家傳手藝,不讓外人看的。


    齊婉兒拿起片子對照著楊一軍的手臂脫臼的形態,她要好好看看陸明遠是如何解決這種脫臼的。


    然而,還沒等她做好學習的準備,就在楊一軍殺豬般的嚎叫聲下複位結束了。


    手臂頓時不疼了,楊一軍錯愕的看著陸明遠,嘴角漸漸扭曲,似乎又要跟他決鬥似的。


    “別動!”陸明遠嗬斥一聲,抬手就在他的鼻梁子上揉搓兩下,鼻梁子也歸位了。


    “我把你鼻梁骨也複位了,現在開始不能亂喊亂叫亂動鼻子,否則再扭曲了就得大手術了!”


    陸明遠警告道。


    楊一軍頓時沒了脾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唯有眼中的怒火還是無法澆滅。


    “至於兩顆門牙,我無能無力了,鑲兩顆大金牙吧,就當個教訓了,以後要牢記,不要再給楊市長添堵了。”


    陸明遠拍拍他的肩膀如同教育小孩似的,轉身大步離開了。


    齊婉兒跟李主任交接了一下就追了上去。


    “幹嘛那麽快就給他複位啦,都不帶給我講解一下的。”齊婉兒不高興道。


    “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麽正骨。”


    “你比我小三歲,別弄的好像我長輩似的。”


    “我今天給你爸麵子了吧?”


    “其實你不給我也支持你,黃美溪太倒黴了,楊一軍就是大變態!”


    “你爸是我老丈人,這個麵子怎麽能不給。”


    “又胡說八道!”


    二人回到了會議室,楊一夫已經跟楊一軍通完了電話。


    楊一夫道:“今晚辛苦大家了,替我那個不懂事的弟弟跟大家說句抱歉,都回家吧,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楊一夫話裏的意思就是,不要亂傳這件事,其實他也知道早晚會傳出去,但盡可能的控製別產生輿論。


    隨後楊一夫就跟警方的人都握了手,表現的很低調,龔彪激動的眼淚叭嚓的。


    大家漸漸的各奔東西了。


    陸明遠送郝常旭離開,說道:“學長,替我跟沈書記說聲謝謝。”


    “其實我不來,你也能解決這件事的。”


    郝常旭笑著拍了拍手臂,意思是卸掉楊一軍的手臂是你給自己留的退路。


    “不一樣,畢竟我隻是個小吏,怎麽能跟五品大員掰手腕呢,最後吃虧的還是我。”


    “知道就好,以後別太魯莽了,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你怎麽會跟齊婉兒在一起?”


    “她是醫生,給我媽治過病,我們就認識了,今晚她是想找我學正骨術,恰巧趕上了這件事。”


    “本來你的私人事我不該多問,隻是,有些事還是要注意點影響,好了,就此別過。”


    郝常旭與陸明遠握手告別了。


    陸明遠目送郝常旭,回味著他的話,


    ‘跟齊婉兒在一起需要注意影響’,是因為沈虹芸還是因為齊雲山?


    陸明遠畢竟還沒有掌握市委常委裏的派係,齊雲山到底是站哪一隊的。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一邊勾搭沈虹芸,一邊勾搭齊婉兒,影響不好。


    如果是這個意思,


    那麽,老子願意!


    郝常旭沒有回家,去了沈書華家匯報醫院的情況。


    沈書華也是沒想到陸明遠能在這種情況下給他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其實在沈書華聽說楊一軍門牙掉了兩顆,鼻梁骨折,手臂還脫臼了,第一感覺就是陸明遠下手太狠,也是仗著自己能在背後保他才這麽肆無忌憚的,


    現在看,人家沒完全指望自己。


    郝常旭苦笑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感覺他身上似乎有股傳奇色彩。”


    “傳奇色彩?”沈書華看向郝常旭,笑了,“這個詞,用的很好。”


    “我隻是隨口瞎說的。”郝常旭道。


    沈書華搖搖頭道:“不輕易把後背留給別人,說明他懂得最大化的規避風險,他又肯為黃品強出手打人,又說明他義字當頭,同時又跟楊一夫要官當,今晚他是一箭三雕了。”


    “沈書記,您覺得他適合走仕途這條路嗎?”郝常旭問。


    “不適合,可是,”沈書華苦笑,“或許他能走出一條另類的仕途。”


    “沈書記,我不太懂。”


    “進一步破繭化蝶,退一步蟄伏不動,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他的路不該在大院內。”


    郝常旭聽到這,心裏也是五味雜陳了,陸明遠要下派?


    自己現在隻是正科,因為筆杆子太好被沈書華調到身邊,


    他也在盼著早日給他解決副處下派到基層的。


    傳說書記年底會去省裏,這也是他糾結的地方,要不要跟著去省裏?


    正如沈書記所說,每個人的仕途都有他自己抉擇的因素,兩條路完全是兩種仕途,難說對錯,因為人生不能重來。


    明天陸明遠就要升副科了,有些好奇他的仕途到底是怎麽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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