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和沈虹芸帶著海棠去了師大的食堂買晚飯,也讓海棠體會了一下大學食堂的氣息。


    目前住在招待所五樓的人數已經達到了13人,包括了邢冰和楊子蜜。


    回來時三人拎了三袋子的飯盒。


    楊子蜜陪著邢冰在客房吃飯,沈書華和崔思妍在自己的房間吃飯,


    陸明遠帶著海棠坐在會議室吃飯,這裏人多熱鬧,大家一邊吃一邊聊天。


    沈虹芸端著飯盒湊過來跟著他倆一起吃。


    不一會,楊子蜜打來電話,說邢冰還是不吃晚飯,選擇絕食。


    這種抗議最是難辦,


    邢冰早上被催眠後就知道被催眠了,陸明遠騙了她qq號意圖讓邢偉回來,


    所以她選擇絕食抗議。


    “海棠,咱們換個地方吃。”陸明遠跟海棠低語道。


    “好啊。”海棠高興的端著飯盒跟著陸明遠出了會議室,


    沈虹芸如同跟屁蟲似的,也端著飯盒追了出去。


    三人來到了邢冰的屋子,楊子蜜苦惱的看著邢冰,


    邢冰坐在床上,一隻手戴著手銬掛在床頭的鐵棍上,這是定製的鐵欄杆固定在床後麵。


    床頭桌上放著飯盒,邢冰一口沒動,隻是呆呆的看著電視。


    陸明遠道:“楊助理也沒吃啊,正好,咱們一起吃。”


    楊子蜜隻好收拾茶幾桌麵,將飯盒端上來,四人圍坐一起。


    海棠剛想吃,說道:“虹芸姐,子蜜姐,屋內還有一個小姐姐,是誰呀?”


    陸明遠並沒有告訴海棠屋內還有邢冰,而海棠卻知道了屋內還有一人,還是個小姐姐,這一點是有點神奇了。


    沈虹芸和楊子蜜想問海棠怎麽知道的,不敢問,想告訴她屋內是有一個人,又不敢說是誰,


    因為她們不知道陸明遠又想耍什麽把戲,所以都不敢亂說話。


    而自打海棠進來,邢冰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海棠,猜到了這個失明的女孩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小海棠。


    “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陸明遠問邢冰。


    邢冰收回目光,蜷縮了一下雙腿向後靠去,繼續看向電視,依然麵若冰霜。


    雖然能見到海棠她內心還是有一點小激動,但是想起海棠的眼睛很可能是弟弟造成的,心裏又低落了。


    海棠低著頭思索著,似乎在猜測她是誰。


    陸明遠道:“其實這個人你小時候也見過,可能忘了,我覺得有必要給你介紹一下,她叫...”


    “邢冰姐姐?”


    沒等陸明遠說出名,海棠忽然猜到了。


    不僅僅是陸明遠,邢冰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海棠,十年了,怎麽可能猜到是她?


    而且一句話也沒說就能猜到?


    “你怎麽知道的?”陸明遠問。


    “看來我猜對了,“海棠興奮道,”我記得這個味,這間屋子有股熟悉的香味,隻是我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聞到過,你說小時候就認識,我就一下子想到了是邢冰姐姐,那時候她身上就是這個味。”


    沈虹芸道:“對呀,我也聞到了,但這不是香水味嗎?”


    “不是香水味,應該是一種香草的味道。”楊子蜜說道,她比沈虹芸了解香水,知道香水類的應該是什麽味,而這個香味是一種真正的自然香味。


    陸明遠想起第一次見到邢冰的時候,他也聞到了這種味道,似乎不屬於香水味。


    “是葫蘆巴的味道,”邢冰終於說話了,“以前我奶奶是白山人,那邊雪地裏的葫蘆巴香草味道獨特,驅蟲安神,奶奶就總給我做香包戴著,後來我每年都會買葫蘆巴做香包,一直隨身攜帶。”


    隻有她自己知道,聞著這個味道,她才能睡得著覺。


    “邢冰姐姐說話聲音還是這麽好聽,讓人感覺很安全。”海棠微笑著看著邢冰的方向。


    “海棠,你是不是忘了邢冰是邢偉的姐姐?”陸明遠提醒道。


    邢冰無語的偏過頭,剛剛有了那麽一點溫馨氛圍又被這混蛋給澆涼了,如同在告訴海棠,這個女人是壞蛋。


    “我知道啊,但是邢冰姐姐是好人,而且能跟哥哥在一起,就一定是好人。”海棠很天真的說著,她卻看不到邢冰一隻手上還戴著手銬。


    陸明遠看向邢冰,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內疚不內疚?你慚愧不慚愧?


    邢冰白了眼陸明遠,依然無所謂著。


    海棠又道:“記得有一次我摔倒了,裙子都破了,是邢冰姐姐抱著我給我送回家的,然後邢冰姐姐看我爺爺腿腳不好拄著樹棍當拐杖,就把她家收破爛收來的鋁拐杖送給我爺爺了。”


    邢冰眨了眨眼睛,是有這事兒,海棠若是不說她還真想不起來了。


    沈虹芸好奇道:“你小時候的事怎麽記得那麽清楚,那時候你還沒到十歲吧?”


    “虹芸姐,你理解不了一個盲人的記憶的,”海棠苦笑道,“自從我看不見這個世界之後,我每天都努力想著以前的世界,我怕忘記世界的樣子,所以小時候沒失明之前的事我幾乎都記得,反倒失明之後很多事我是記不清的,因為沒見過,隻有聽的世界很不真實。”


    海棠的這番話,讓眾人都沉默了,


    這的確是他們想象不到的。


    “你為什麽斷定那場火是邢偉放的?”邢冰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個她不想麵對的問題。


    海棠低著頭,身體僵了一會,道:“失火前我聽到邢偉的聲音了,他說沒我辦不成的事,就在前些天他又來了,他又說了這句話,哥,我怕...”


    海棠撲進了陸明遠的懷裏,如同東方賓館的那一晚,緊張的渾身都顫抖了。


    在海棠的記憶裏,失火前的那一晚是她對這個世界的最後記憶,也是對她刺激最大的一幕,她想忘記卻忘不掉,


    也可以說,她眼中的真實世界,就停留在了那場大火裏,此後,眼中再無世界的樣子了。


    “海棠,你不要再給自己任何暗示,你應該努力接受這個事實,不要再怕了。”


    陸明遠很想讓海棠走出這個心理陰霾,這也是他想讓海棠接近邢冰的原因,有個心理緩衝,


    看來這個辦法沒用,她根本不怕邢冰,依然不敢回憶那場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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