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一躍而起跳到了石台上,看著四處亂七八糟的字體,根本認不出寫的是什麽。


    然而,七個邊角都有一個圖案,這個圖案他見過,就是大明皇宮裏的那個藏傳密宗裏的圖。


    看來這就是那個密宗謄抄下來的,真是緣分啊,在大明五百年後的現代,見到大明五百年前的密宗謄抄本。


    曆史長河中,每一粒沙都是真實存在的。


    “喂,這是文物,請你尊重一些,挪開你的臭腳。”沈虹芸拿著筆敲了敲眼前的42碼大腳。


    陸明遠一屁股坐下來,拿起沈虹芸的筆記本,翻看裏麵的文字,部分文字被沈虹芸翻譯了過來,果然就是密宗裏的文字。


    “你真是個人才啊。”陸明遠由衷的說道。


    “神奇吧?”沈虹芸得意道。


    “你怎麽沒早點跟我說?”


    “我還沒完全弄懂呢,就想帶你到這來給我解釋一下,這裏寫的屬於哪類的,有助於幫我翻譯。”


    “這就是一種調息養生術。”


    “也是瑜伽?”


    “算是瑜伽的祖宗,瑜伽應該根據這個衍變而來的,我所學的調息術也是根據這個衍變的,怪不得邢冰非說我練的是瑜伽。”


    “在遼國的祭祀坑裏怎麽會有這種藏傳密宗?”


    “不是說過嘛,耶律倍極為崇尚中原文化,而當時藏傳文化又在中原盛行,耶律倍應該是見到了那本密宗,謄抄成契丹文,後來被他的兒子刻在這裏祭祀耶律倍。”


    陸明遠同時也明白了一種可能,後來傳到大明皇宮裏的那本應該就是耶律倍見過的。


    說明這本密宗一直在皇朝之間輾轉,普通人很難看得到的。


    “你怎麽懂得這個?”沈虹芸又問。


    “你就當我是在圖書館學到的吧。”


    “什麽叫‘就當’,到底是還是不是呀?”


    “好好幹活,還沒拍照的趕緊拍,回去抓緊破譯。”


    “不請我看電影了麽?”


    “時間緊迫!”


    “...”


    沈虹芸嘟起嘴,“一個養生術有什麽可急的呀,還能幫你修仙咋的。”


    “我是想利用它給海棠治眼睛。”


    “有那麽神奇?”


    “當然還得配合我的針灸術,我覺得差不多該有效了。”陸明遠點點頭。


    見陸明遠如此胸有成竹,沈虹芸也不耽擱了,若是能治好海棠的眼睛,那可是大喜事。


    陸明遠也是有些激動了,在大明時,這就是他夢寐以求想要看的書籍,那時候朱厚照就癡迷這本書,他死後應該就到了朱厚熜的手裏,陸明遠也隻見過一次,最大的印象就是那七個圖案。


    如此說來,這個祭祀坑倒是幫了大忙了。


    陸明遠想了想,道:“虹芸呐...”


    沈虹芸的手猛然抖了一下,“你還是喊我全名吧,這麽喊我準沒好事兒。”


    “今天的事你要保密,你破譯的東西也不要給任何人看。”


    “知道啦,我隻想研究契丹文,不會亂說的。”


    “再有,如果有人問你,對這個祭祀坑有什麽建議,你就說這裏是宣揚迷信的,封上就好,別開發景點,我是不想太多人觸碰,把台麵磨損,那就太可惜了。”


    “我人微言輕,人家幹嘛聽我的建議?”


    “你是書記的女兒,這裏又不是什麽重要的開發,幹嘛不聽你的。”


    “好吧,為了海棠,我可以狐假虎威一次。”


    “加油吧!”陸明遠鼓勵道,他相信沈虹芸,這丫頭的嘴巴還是挺嚴的,信守承諾。


    中午,陸明遠請沈虹芸吃了肯德基。


    一邊吃著漢堡一邊看著筆記,沈虹芸將筆記分成了七份,每一份正對著七角台的七塊區域,也按照陸明遠的要求,將七塊區域的圖案畫在了上麵。


    做的的確很仔細,但是,契丹文翻譯出來的字太少了,看來還需要大量的時間。


    沈虹芸道:“我的關係落到圖書館了,明天我去圖書館繼續破譯。”


    陸明遠道:“爭取在去省裏之前破譯出來。”


    “不可能的,我爸下周就去看病了,”沈虹芸壓低聲音道,“病好之後就在省裏工作了。”


    “知道,你也調到省圖書館嗎?”


    “應該是吧,否則我爸不會急忙給我落在市圖書館,省圖書館可不好進的,係統內調工作就好辦多了。”


    “有個當官的爹就是好啊。”


    “真難聽,我這工作也算是為領導解決後顧之憂好嗎,而且我隻是事業編,說明我爸是清官!”


    “是清官,給他救命恩人發配了。”陸明遠哀歎著。


    沈虹芸嘟起嘴:“其實我也想你去盛陽的,可我爸說這是為你好。”


    “也是為你好。”陸明遠強調道。


    “...”沈虹芸又皺眉了,“陸明遠,你說話別陰陽怪氣的好嗎?我不喜歡你這樣。”


    “喜歡哪樣?喜歡我罵你?”


    “那也比這樣好。”沈虹芸委屈著。


    看她這糾結勁,陸明遠笑罵了一句‘傻丫頭’。


    沈虹芸的眼睛頓時亮了,笑嘻嘻的看著陸明遠。


    下午,回到市委,沈虹芸去收拾自己的物品,準備搬家到圖書館過度幾天。


    陸明遠無事可做來到郝常旭的辦公室,對麵沈書華的辦公室大門緊閉。


    郝常旭低聲道:“楊一夫王世東的案子移交市檢察院了,徐院長正在跟書記匯報工作。”


    “為什麽不移交省檢察院?”陸明遠好奇,這種涉及到副省級的大案怎麽在樺林就地審理了,最起碼也該異地審理的。


    郝常旭苦笑了一下,道:“你就當這是掌控吧。”


    掌控?


    這個詞可不是好詞,這麽大案子讓沈書華掌控,還不如說是讓沈書華背鍋。


    得罪人的事都讓沈書華幹了,如果未來有一天出了什麽岔子,那就是沈書華的責任。


    這種審理往往都是上級指派下來的,現在東原省幾乎是群龍無首的狀態,孫茂田都屬於半隱退了,那麽是誰給指派的?


    沒人指派,葛曉東也無權指派。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是沈書華自己要這麽做的,表麵看他要‘掌控’,實際上,他是在替顧維明背鍋。


    陸明遠忽然覺得自己對沈書華的認知又上升一個檔次,


    這個沈書華啊,他是在豪賭顧維明的前途,


    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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