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玲見陸明遠心情不錯,起身道:“陸書記,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毫不隱瞞,您也幫幫我吧,我真的怕孫健幕後的人對我下手。”


    “沒事的,”陸明遠道,“孫健一死,聖麗社的運作就塌方了,他幕後的人也沒心思找你麻煩了。”


    孫健死後,這個案子可以移交樺林公安局了,吳兵自然會對王漢卿展開調查,而且光明正大的調查,那樣,王漢卿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他需要各方麵去擺平,沒有孫健他相當於失去一條手臂。


    “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個建議,”


    陸明遠道,“找個好律師,別認黑澀會罪,別的都可以認,然後將這些古玩都捐給博物館,會減輕你的罪刑。”


    “警方不會認定我是聖麗社的嗎?”


    “我跟伍局說說,你的情況的確屬於模棱兩可,手鬆一點你就躲過去了。”


    “可是龍展望進去了,檢察院那邊的人知道他是我姨夫,會不會痛打落水狗?”


    “這個案子如何結案最終是我的專案小組決定的,檢察院不敢多事。”


    “太好了,謝謝!”杜春玲連忙鞠了一躬,雖然她會被判刑,但有陸明遠的幫助就會輕很多,也不用跟孫健亡命天涯了,算是新的開始,也是最好的結果。


    而陸明遠幫杜春玲可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杜春玲身上很有可能有重要的線索,


    她曾經是鄭元培的情婦,知道的應該很多,鄭元培被拿下很有可能是窩裏反,而拿下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劉鐵軍的保護傘,所以也許有一天還會用上杜春玲這條線。


    見陸明遠沒說話,杜春玲輕聲道:“我該,怎麽感謝你?”


    “不用感謝我,”陸明遠笑道,“對了,我撿了個小玩意,沒人要那就是我的了。”


    陸明遠拿出玉扳指給杜春玲看。


    杜春玲似乎都忘了這個物件,看了一會才想起來,


    醒悟道:“哦,您喜歡這個啊,我還有一個可以送你,不對,是我不要了,你可以撿。”


    “在哪撿?”陸明遠笑問。


    “就在魚缸裏。”


    “...”


    陸明遠連忙來到魚缸旁邊,就見一株蜈蚣草下麵就是用玉扳指固定的。


    暴殄天物啊,大遼的寶貝在這裏長綠苔了。


    “我問過古董專家,說這玩意不值錢。”


    “是不值錢,我打算送女朋友的,每人的都不一樣,才有意義。”


    “你有倆女朋友?”


    “很多。”


    “...”


    陸明遠拿起茶盤上的抹布擦拭著玉扳指,很快,字跡出現,是一個‘莫’字,依然是山前七州裏的一州。


    如果他隻得到一個‘幽’字玉扳指,他隻會覺得跟這個玉扳指很有緣分,然而現在有兩個了,他就有了想要集齊的衝動,就算集不齊十六州,集齊山前七州也是很滿足的事。


    “你知道哪裏還有這種玉扳指嗎?”陸明遠問。


    杜春玲張了張嘴,又搖搖頭,


    她並不知道這套玉扳指一共16個,所以也不了解玉扳指的來曆,


    或許那個古董專家也不知道,畢竟曆史上沒有這段記載。


    “走吧,送你去公安局。”陸明遠收起玉扳指說道。


    “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杜春玲不肯走。


    “什麽事?”陸明遠又坐了回來。


    杜春玲猶猶豫豫道:“我表妹,也就是給我送藥的,不會追究她的責任吧?”


    “這件事你不說就可以了。”


    “那我想讓她繼續經營金櫃,讓她先見見你可以嗎?”杜春玲嚐試著問道。


    陸明遠看了下手表:“盡快吧。”


    杜春玲推開北麵的窗戶,朝某個平房招招手,不一會,蘇鈺寧就到了。


    陸明遠也是後怕,還好他和徐達隱藏的很好,否則在北窗前走一圈都會被這個眼線發現,也就抓不到杜春玲了。


    “陸書記,這是我表妹蘇鈺寧。”杜春玲介紹道。


    蘇鈺寧緊張的看了眼杜春玲的手銬,朝陸明遠鞠了一躬。


    陸明遠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蘇鈺寧,看得出來的很匆忙,紅色拖鞋露出精致的腳趾,寬鬆的格子長褲,棉麻套頭白衫,隻為穿著方便,頭發有些淩亂,似乎剛洗完臉,還沒擦幹就跑上來了,一律發絲貼在臉蛋上,讓本就清秀的臉平添一絲楚楚可憐之意。


    “別緊張,這件事沒有你的事。”陸明遠安慰道。


    蘇鈺寧又鞠了一躬,道:“金櫃ktv還能營業嗎?”


    “可以,到時候杜春玲委托律師正常走程序就可以,隻是,”


    陸明遠笑道:“你這身村姑打扮,能鎮得住這麽大場子嗎?”


    “她平時不這樣的,而且我櫃子裏的衣服她都可以穿。”杜春玲解釋道。


    蘇鈺寧嘟囔道:“我是來的太匆忙了,還以為表姐能被釋放呢。”


    “空歡喜一場?”


    “是。”


    “知足吧,給聖麗社大頭目當情人,槍斃都有可能。”


    “陸書記,您別嚇我...”杜春玲的臉又白了。


    “逗你的,我才不管那些條條框框的,我心裏有我的一杆秤,說吧,找她來還有什麽事?”


    “保護她。”杜春玲認真的說道。


    “...”


    陸明遠和蘇鈺寧都茫然的看向杜春玲,此話怎講?


    “我也是剛剛想起這件事,”


    杜春玲道,“鈺寧以前當服務員時被當時的司法局局長孫福純的兒子調戲,鈺寧沒忍住拿酒瓶子把他打了,當時很嚴重,還說要定重傷害,非要把鈺寧送進監獄,後來是孫健擺平了孫福純,其實是威脅,逼迫孫福純收了八萬塊醫藥費私了,而後又通過關係將孫福純調到了縣政府法製辦公室,失去了實權。


    我怕的是孫健死後,孫福純會再來找鈺寧的麻煩,如果您不管,那我就委托鈺寧把金櫃轉讓了。”


    陸明遠也是無語,孫健也太缺德了,私了也就可以了,還把人送到了冷宮,這八萬塊真不白給。


    “孫健找誰辦的這事?”陸明遠更關心的是誰能聽孫健的話,還有能力調走司法局長。


    “不知道,其實,我猜測是朱良平。”杜春玲也懷疑到朱良平身上。


    陸明遠點點頭,杜春玲的直覺應該是很準的,朱良平大概率就是另一個堂主。


    “孫福純的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完全健康了。”


    “姐,我不怕的,”


    蘇鈺寧道,“現在咱們杏山縣掃黑除惡很見效的,大家都說馬書記是個好書記,我不信孫福純還敢胡來。”


    陸明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蘇鈺寧,嘴上卻是說道:“這話說的很對嘛,咱們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


    “陸書記...”杜春玲有些急了,怎麽還打起官腔了?


    “要麽給她按個包庇罪?進了監獄就安全了。”


    陸明遠說著就抓起杜春玲的手銬往外走,把杜春玲拽了一個踉蹌。


    杜春玲更鬱悶了,哪有你這麽拽犯人的,是不是古代劇看多了。


    “姐,你真不用擔心我,你一定要找個好律師,”蘇鈺寧跟在旁邊安慰杜春玲。


    杜春玲道:“我就怕你衝動再跟孫一峰動手,到時候就沒人能幫你了。”


    “沒事的,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那也不能讓他隨便打你呀...”


    陸明遠見她倆弄得跟生死離別似的,不耐煩道:“好啦,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二人頓時笑靨如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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