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人的屍體足足焚燒了一整晚,其餘張家人屍體會有專門的人送往巴乃的張家古樓。


    曾經逃往海外的本家人重新回歸本家,由張瑞恒挑選適合管理的人才。


    海外張家也暫時留在祖宅這邊,一些不能踏足之地張蒼山也盡數告知他們。


    從1949年12月5號這一日開始。


    張家曆經上百年的內亂,徹底結束在張和安手中。


    整個東北張家內部權力重新收攏,隻等待交於族長張啟靈的那一日。


    ……


    1950年4月1號。


    前往長沙的某趟火車上,某節硬臥車廂內。


    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人男人坐在床鋪上,其中一人戴著副墨鏡,纏著身邊一直閉口不言的男人絮絮叨叨。


    “啞巴,你老實說,這些年你都上哪去混了?這麽有錢?”


    以黑眼鏡的尿性,原本是打算帶著‘朋友’買張硬座直達長沙,去找老東家接點活計討營生。


    可誰知道這啞巴不聲不響拿出一條小黃魚,換了錢直接買臥鋪,順帶還解決了兩人近期的吃住問題。


    閉目養神的張啟靈全當沒聽到,繼續靠在一邊,回憶自己的過去。


    身邊這個戴墨鏡的男人,自稱是他朋友,認識他,可以帶他去找過去的部分記憶。


    於是他就和這個很吵的家夥同行了幾天。


    “啞巴,十年不見你就這麽無視我?”


    “好歹曾經我們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給個麵子應我一聲唄?”


    ……


    黑眼鏡就像是唐僧附身,那張嘴就沒停下來過。


    “你很吵。”張啟靈睜眼,用一雙淡漠的極致的雙眸注視著他。


    黑眼鏡被氣笑了,伸手比了個大拇指,“有種你……”


    威脅的狠話還沒放完,就被張啟靈打斷了。


    “我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


    意思十分明顯,他問的問題,他都不知道。


    黃金是誰留給他的,又是誰留紙條說要接他回家,張啟靈統統不記得。


    他隻記得自己要躲起來,不能被人抓到。


    黑眼鏡:“……”


    服了。


    真的服了。


    “那我們可說好了,到長沙後的一切花銷你負責,我幫你找過去記憶。”黑眼鏡強調道。


    “嗯。”張啟靈毫不在乎點頭應下。


    旋即又閉目休息。


    不知道為什麽,黑眼鏡有種想打爆這貨狗頭的衝動。


    可想想對方那變態的身手。


    他隻能安慰自己,對方是短期飯票,飯票,飯票……


    在長白山等了將近半年的張家人,還在那堅持著。


    “和安,會不會消息有誤?族長還要一段時間才出來?”張鹽呈坐在草地上麵對長白山的方向。


    張和安同樣坐在地上,思索著時間錯誤的可能性。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嗎?”張瑞恒在一旁詢問道。


    他處理完族裏事務後,也會來這裏待上一兩天,隻可惜沒一次是成功見到族長的。


    “回來了,回來了……”張文山大步跑過來,氣息依舊平穩,“剛剛在附近村子問過一個獵戶,他說有看到過一個年輕人在去年十一月左右從深山裏走出來。”


    “當時臨近天黑,看見的人不多,我們之前打探消息的人漏過了這個獵戶。”


    “族長很有可能在去年十一月份左右就出來了,跟我們剛好錯過。”張文山道。


    張和安扶額,這都叫什麽事兒。


    “把這裏的人都撤回去……”張和安頓了頓,又改口道:“留兩個人守著,再派人出去找人,如果那獵戶口中的人是族長,就一定要把族長找回來。”


    留人在這裏是怕她們前腳走,後腳真正的族長就從青銅門裏出來了。


    做兩手準備,總歸要有備無患。


    “族長可能失憶了,行動的時候注意著點,別自己人打起來。”張瑞恒提醒了一句。


    很快就有家養小精靈把人撤走,張鹽呈正在叮囑留守的兩人注意事項,順帶給他們留一些保命的暗器。


    張啟靈失憶,張和安用腳想都知道,他此刻該會有多麽不信任張家人。


    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汪家,同樣在盯著張啟靈。


    同時被兩方人馬追,搞不好還真有打起來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那一邊。


    倫敦某個豪富街區別墅內。


    “小月亮,媽媽回來了,今天有沒有想媽媽呀?”一個長相溫婉氣質柔和的年輕婦人用鑰匙打開別墅門,走到正在玩玩具的小女孩麵前。


    “想,”被叫做小月亮的女孩奶聲奶氣地應著,模樣十分可愛。


    “媽媽,爸爸今天出門了哦。”小月亮的話讓年輕婦人一怔,很快又恢複過來,“嗯,小月亮真乖,那媽媽考考你,爸爸是什麽時候出門的?”


    小月亮:“上午。”


    汪晴摸摸小月亮的腦袋,誇獎道:“真棒,媽媽一會帶你去買玩具。”


    “謝謝媽咪。”


    小女孩的高興並未傳達給汪晴,汪晴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睛,認真叮囑道:“小月亮,這是你跟媽媽的秘密,千萬不能告訴爸爸,知道嗎?”


    “嗯,小月亮知道了。”女孩重重點頭,十分乖巧。


    汪晴讓保姆看著孩子,獨自上樓來到會客室,用裏麵的電話撥出去一個號碼。


    “嘟嘟嘟~”


    電話接通後那邊並沒有人回答,汪晴知道規矩,小聲道:“張瑞白今天上午外出,至今未歸。”


    汪晴說完又忍不住問道:“能讓我兒子跟我說兩句話嗎?”


    “今天並不是你們通電話的時間,”電話另一端的男聲繼續道:“他在學習知識,沒時間過來。”


    “就這樣,該你們見麵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見麵。”


    說完,那邊男人就利落掛斷電話。


    汪明,汪月。


    她跟張瑞白的孩子,也是汪家人跟張家人的孩子。


    汪晴失魂落魄地坐在電話邊,直到一陣及輕的腳步聲傳來,抬眼望去,穿著件襯衫的男人此時正站在門口。


    “怎麽了?”張瑞白走入房間,淡淡的嗓音中夾雜著關心。


    汪晴:“沒事,就是想小明了,我們過兩天帶著小月亮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嗯,”張瑞白走到她身邊,把人攬入自己懷中,“你不放心孩子給父母帶,就把小明接回來,我們自己來帶。”


    沉默良久,汪晴才應道:“好。”


    她為汪家付出這麽多,總要讓她和丈夫還有孩子們相聚一段時間。


    有父母保護的孩子,活得總能輕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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