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告訴你也沒用,解咒需要曆代巫師脈管理者的信物作為支撐,而且還需要有一個人甘願替她承受詛咒。”


    “巫師脈管理者信物丟失,即便有人願意替和安承受詛咒,這麽短的時間,要找到信物,也來不及了。”


    張七天開口道。


    若說不恨背刺自己的人,那是假的。


    可張和安是無辜的。


    甚至她也沒比他們好到哪裏去。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下這麽狠毒的詛咒,不論因為什麽原因,所承受的傷害,不會比他們更少。


    “信物長什麽樣?”張瑞恒直入主題 ,他不想去糾結什麽來不來得及。


    他隻知道,如果不去找,那張和安活下去的這一線希望,就要徹底破滅。


    張一衡不知道從哪拽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銀質手環,中間的吊墜是令張瑞恒無比眼熟的紅色麒麟吊墜。


    “信物有兩種形態,這隻是它其中一種形態,但唯一不變的是,中間的吊墜。


    “有了信物,還需要一個魔力高深的巫師作為施術者,通過它將詛咒轉移到另一個人具有麒麟血脈的張家人身上。”


    張家人的詛咒,即便知道如何解,也會讓人陷入選擇困境。


    “知道了。”


    張瑞恒神色未變,說完便轉身往外麵而去。


    他知道這個信物在哪裏。


    隻要將問一遍隱身在張家行事的家養小精靈就能知道。


    蒙多去了那邊控場,現在應該已經都回來了。


    得到答案,張瑞恒沒了繼續待在這裏的理由,追身欲走。


    “等等!”張七天叫住了他,繼續道:“如果和安這次活下來的話,就讓她搬回來吧。”


    “你們還會在乎她回不回來嗎?”張瑞恒冷嘲道:“我一個棋盤張,可管不了巫師脈的人,尤其是她現在還是張家的代理族長。”


    “她想做什麽,醒來後自會有定奪。”


    說完,抬腳就往外走。


    格裏戈裏莊園城堡的動靜,讓等候在外麵的鄧布利多和霍拉斯紛紛側目。


    帳篷門口,二人一同望著那棟在劇烈爆炸下變得破敗的城堡。


    “或許安娜變成今天這樣,跟這個神秘的家族,脫不了關係。”霍拉斯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從十幾歲就被迫接手家族,在群狼環伺的境遇下殺出一條生路,苦熬到現在。


    鄧布利多同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地麵裂開的那條縫隙。


    安娜她好像從未得到過自己想要的。


    即便魔法天賦卓絕,即便她擁有一個巫師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金加隆,可她好像一直被某種東西束縛著。


    像是高高飛在天上的蝴蝶紙鳶,永遠被一根線牢牢拴住。


    張瑞恒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帶著東西送來的蒙多和蒙貝。


    蒙貝手中緊緊握著那個手串,手串上的吊墜,跟他剛剛看到的巫師脈信物一模一樣。


    “蒙多,蒙貝。”張瑞恒聲音難得平緩。


    “小姐讓我幫她拿的手串,我要親自交到她手裏。”家養小精靈的固執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走吧,我帶你去見她。”張瑞恒看見了站在帳篷門口的兩位霍格沃茨教授,便確定了張和安的位置。


    見到昏迷不醒的張和安,蒙貝跟蒙多兩個家養小精靈都十分傷心,碩大的眼睛蓄滿淚水。


    蒙貝把手串帶到張和安手上。


    原本大了 一圈的手串,在接觸到張和安手腕的下一秒,就自動縮小為合適尺寸。


    待到做完這些,張瑞恒把蒙多蒙貝暫時支走,整個帳篷內,隻剩下他和張雲以及霍格沃茨的兩位教授,還有昏迷不醒的張和安。


    “解咒辦法問出來了嗎?”張雲迫不及待問道。


    “嗯,但可能需要鄧布利多教授幫忙。”張瑞恒對新放出來的巫師脈族人有一定了解。


    他們的魔力被廢得七七八八,即便再怎麽恢複調養,也回不到曾經強盛時期。


    “需要我做什麽?”鄧布利多溫和道:“我很樂意幫助安娜。”


    “用剛剛蒙貝給安娜帶上去的手串麒麟吊墜作為媒介,把所中的詛咒轉移到我身上。”張瑞恒話語平靜無波。


    仿佛在說的是今天天氣很好一般。


    若不是張和安當年一意孤行,他或許也不會安然活到現在。


    張和安跟張啟靈這對表兄妹救過他和堂弟張瑞習的命。


    他們兄弟都欠這對表兄妹的。


    他本就中毒活不了多久,倒不如舍棄那一年壽命,來換張和安活下去。


    “你,不再考慮一下?”張雲看向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凡是張家的毒,隻要找到對應解藥方子,就能活下去。


    張瑞恒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我不知道解藥配方,一直拖著也不過是在對生命倒數計時,沒有意義。”


    他知道本家常用毒藥和非常用毒藥,都沒有他體內這種。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這是巫師脈研究出來的毒。


    再要麽就是張瑞白在汪家鼓搗出來的全新毒藥。


    而不論哪種,對此刻情況來說,都不重要。


    “你……”霍拉斯想說,隻要堅持的時間長一些,他或許可以為他配出解藥。


    可麵對張和安的生死,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人心都是偏的,霍拉斯承認他此刻是內心自私無比的。


    他希望安娜活著,好好活著,像過去一樣活生生站在他麵前。


    “雖然我很希望安娜活著,但這樣對你不公平,不是嗎?”鄧布利多不動聲色開始把控節奏,看起來無比慈祥的眼神,透露著堪破人心的力量。


    “我的命是她所救,如果您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出手,格裏戈裏家族不會勉強。”


    麵對這種電車難題,張家人從來隻選獲利最大,好處最多的那邊。


    張和安活著,比他活著的價值更大。


    並且現如今的他,死亡比活著能幫到她的地方更多。


    但凡是張家人設局。


    死亡隻不過是另一個開始。


    張瑞恒答應過會幫張和安守好本家,那就不會食言。


    他生則幫她穩定張家,讓其免去後顧之憂。


    他死則會成為探聽巫師脈秘密族人的威懾,讓張和安平平順順渡過最開始的天授期間。


    也算是盡他最後的力量,為這個後輩保駕護航一次。


    鄧布利多看懂了張瑞恒眼中的死誌,沉默片刻開口道:“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能知道你跟安娜是什麽關係嗎?”霍拉斯出聲詢問。


    這次換張瑞恒沉思良久,好半晌才回道:


    “家人。”


    同一家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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