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曉看著,都覺得成洛不爭氣。


    但是畢竟是他們的事情,她也隻看看就是了。


    傅遠澈在裏麵忙碌著,接待客人的事情自然就交給她了。


    她看著夏念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傅遠程就從門口走了過來。


    心中咯噔了一聲,這兩個人,同框的話,難免會有不少的八卦。


    但是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傅遠程已經站在了夏念的麵前。


    倒是讓江小曉覺得詫異的是,夏念很是淡定地掃了一眼傅遠程。


    隻點頭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傅遠程說完,還想要說點兒什麽,夏念已經轉身走了,成洛迅速跟了上來。


    傅遠程尷尬地理了一下衣服領子,然後走了走了過來。


    江小曉很是好奇:“大哥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不願意來。”


    “我弟弟這麽厲害,自然是來看看的了。”


    傅遠程看了一下宴會廳,讚歎道:“倒是很氣派,沒有丟我們傅家的臉麵。”


    既然傅遠程不是來砸場子的,那麽懸著的心自然能落地了。


    江小曉趁機提醒道:“那麽,請大哥給個麵子,也不要丟傅家的臉,一會兒好吃好喝。”


    傅遠程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話,迅速地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接著一束聚光燈落在了傅遠澈頭頂上。


    他拿著話筒,意氣風發,侃侃而談。


    “歡迎各位的到來,今天是我的新生日……”


    穿過重重人群,江小曉和傅遠澈對視了起來。


    他從台上走了過來,走到她的麵前,拉住她的手。


    他一臉的欣喜,開心地如同是個孩子。


    “小曉,我們成功了。”


    從出生開始,他大概就沒有體會過失敗的感覺。


    而今,失敗,重啟,他再次獲得成功,這一次的成功,是獨屬於他的。


    江小曉自然也替他高興,在他滿是明亮的目光注視下,她輕輕地說:“恭喜你,傅遠澈。”


    現場掌聲雷動,不管來的人對傅遠澈抱著怎麽樣的心情,至少現在,是完美的。


    而這樣的完美,一直在持續著。


    傅遠澈去見客人,觥籌交錯的時候,江小曉卻注視到了角落裏麵站著的成洛。


    夏念雖然是被邀請來的客人,可她卻如魚得水,在各種人群當中穿梭著。


    成洛站在角落,默默等待。


    江小曉走了過去,在成洛身旁站定。


    她好奇詢問:“有沒有想過離開夏念?”


    “江助理,你這是在挖牆腳?”


    “是。”


    她十分肯定,現在公司成立,需要不少人才。


    給成洛提供一個職位,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至少他不需要再待在夏念的身邊,備受煎熬。


    她是懷揣著真心詢問的,成洛卻拒絕得十分直接。


    他說:“不用,我現在挺好的。”


    他說挺好,可是他被為難的樣子,江小曉都還曆曆在目。


    “挺好的?你確定嗎?我感覺我看著夏念欺負你,都挺看不下去的……”


    “我心甘情願。”成洛很肯定。


    她還想要子啊說些什麽,卻是說不出來了。


    因為,成洛一句話,徹底將她給堵住了。


    如此,她再勸說什麽,也都沒有用。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受。


    “那好吧,你要是想要跳槽,我們隨時歡迎。”


    宴會散場的時候,傅遠澈喝得醉醺醺的,他靠在江小曉的肩頭,明明困得不行,卻始終不願意閉上雙眼。


    “怎麽了?”她好奇:“有話要說?”


    “有個驚喜要給你。”


    她還沒有問是什麽,外麵就炸開了。


    是煙花,從她那裏望過去,漫天煙花綻放,在空中炫彩飛揚……


    “喜歡嗎?”


    “挺好看的。”


    她望著天空,煙花雖好,卻是消逝得太過於快速。


    耳畔是傅遠澈著急的聲音:“江小曉,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知道嗎?”


    “當然。”


    送傅遠澈回去,給他熬了醒酒湯。


    端進屋子的時候,發現他睡得很沉。


    她將醒酒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床邊握著他的手。


    感覺,如同一場夢一般。


    她真的和傅遠澈在一起,能和他並肩奮鬥,去努力過屬於他們的日子了。


    一切都是那麽地不真實,可是握著他的手的時候,那種真實感卻是那麽地真切。


    她看著他,覺得心中溫暖,不知不覺間眼皮沉重了起來。


    竟沉沉地睡了個過去。


    是做夢了吧。


    傅遠澈拉著她的手,嘴角掛著笑容。


    他們懸在空中,確切地說,是站在空中,雖然看不到支撐點,可她站在空中的時候,卻是覺得十分穩當。


    他們的腳下,有炫彩的煙花炸開,十分好看。


    她盯著那些煙花,開心地跳了起來。


    “好好看,你看,那煙花還是愛心的啦……”


    “是很好看。”


    傅遠澈遞給她一顆糖,卻語調發冷地說:“煙花是很好看,可惜,沒有了。”


    腳下的炫彩迅速消失不見,恢複漆黑。


    她看著一旁的傅遠澈,很是難過。


    “怎麽就沒有了呢?要不,我們再去買點兒,繼續放?”


    “沒有機會了。”


    傅遠澈問她:“你要不要離開,我送你離開,遠離這裏,這本來就不屬於你,你就當是做了個夢,好不好?”


    她望著傅遠澈,覺得很不懂。


    拉著他的手,她滿是疑惑。


    “遠澈,別開這種玩笑了,我們才剛在一起,要好好過日子,你說呢?”


    對於未來,她可有不少的憧憬。


    她嘴角笑容燦爛,期待著他能夠說點兒好話。


    至少讓她在看過煙花之後,能心情保持愉悅。


    可惜,他卻偏要跟她唱反調。


    “抱歉,你不能在待在幻想裏了。”


    他說。


    很快,她發現離著她不遠處的角囂,突然空了一個洞。


    剛剛明明她都還可以站穩的地方,忽然就變得搖晃了起來。


    她在空中,找不到支撐點,懸空感覺,讓她驚恐起來。


    她試圖去捉住傅遠澈的手臂,卻撲騰了個空,而他明明離著她沒有多遠,卻不肯伸手拉她一把。


    “傅遠澈,你幹嘛呀,趕快救我……”


    “別趕走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傅遠澈,我……”


    她已經沒有機會了,整個人迅速衝著那個黑漆漆的洞口掉落下去,然後徹底遠離。


    是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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