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謝謝你。”徐淵回神又對她笑,“你陪我過去?”她搖搖頭“不大方便,你去吧。”


    說著又湊近去纏喬古:“小道長多教我幾招吧。”喬古點點頭,臉上也帶了笑容,不是那種平日裏逗徐淵的那種玩笑樣,是發自真心的笑著,帶著明悅溶往一旁的空地上麵去,起勢又舞了幾招。


    徐淵見狀也不再強求,默默的往杜豔的院子去,徐秋恒正和她在喝茶聊天,見到自己進來又往後探頭:“別瞧了,就我一個。”他大剌剌的攤在椅子上:“明悅溶正跟著喬古練劍呢。”


    杜豔聽得新鮮,還想出去看看卻被徐秋恒攔住了,“我有事要同你們說,先坐下。”看著他難得的嚴肅神色杜豔懵了,這麽些年隻在她麵前露出過一回……就是幫淵兒算命的時候。


    她也依言坐下,又帶著擔憂去看徐淵,後者還是滿臉吊兒郎當。


    “明小姐這回過來是因為之前我讓淵兒查的那隻怪魚,事情未了她不放心,求個安生……淵兒,她現在心中有人,你不要太過於激進去靠近她。”


    否則適得其反,讓明悅溶察覺出什麽可就不妙了,更別說自己和段青山還有約定未完成。


    沒什麽興趣的胡亂應了幾聲徐淵便又要站起身出去,他心裏頭念著的人來到家裏還沒多看幾眼呢,哪怕不親近看看也好啊。


    徐秋恒自知攔不住他,又轉身去看自己的妻子:“我以前總覺得淵兒與她沒什麽緣分,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現在接觸得多了更是堅定,萬一到時候淵兒想不開你要幫忙勸勸。”


    杜豔也隻能點點頭,那個小姑娘待人接物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看著他們有心讓徐淵去接觸她轉頭就跑到外頭和喬古練起劍,她那副病殃殃的樣子能舞幾招?


    不過是不願意和淵兒一起回來的借口罷了。


    “喬古,你太神了!”明悅溶滿頭的汗,跟著喬古學了半響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但是臉上洋溢的笑完全不假,一路跟著喬古往道觀前院去。


    喬古也朝她點頭,看起來也是相處融洽;那幾個還在原地的師兄弟懵了,不是徐淵的‘媳婦’嗎?怎麽黏上喬古那小子了?


    前頭的倆人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喬古沒有徐淵那麽體貼,平時又自己一個人走慣了,完全沒注意幾步走錯差點滑倒的明悅溶。


    直到有一次她結結實實的摔倒了痛呼出聲喬古才發現,又連忙去扶她“明小…你小心點。”他拿不住要叫她什麽,倒是她眉眼彎彎:“你可以叫我小明或者悅溶,可千萬別叫我明小姐。”


    “嗯,這會兒他們看不見了,要不要我帶你繞小路回去?”把人扶起後喬古問她,還是那副木木的表情,沒有剛剛在練習場的溫和。


    “你看出來了啊?”明悅溶拍拍自己沾了泥土的褲子,帶點不好意思的問他,“我還以為你是劍癡的那種類型呢?”


    又一屁股坐到路旁的山石上麵:“徐道長的兒子對我太殷勤了,我拿不準主意,隻好借你的麵子避避風頭。”


    明悅溶在房間裏沒待多久杜豔就敲響了她的房門,又前言不搭後語的借口讓她幫忙去請徐淵回來時她就察覺了。


    走出來的路程中又回想了剛進山門時徐淵的熱情和之前自己私用微信收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請……一切就都串聯起來了。


    想清楚後她又躲在半山腰聽了一耳朵,直接坐實了微信的那個申請就是祁礫山的這個徐淵。


    又看著其他人去安慰徐淵而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副表情,更是在他提出比試之後毫不留情的把徐淵打得幾乎要哭鼻子,明悅溶還以為他就是那種小說裏不懂人情世故的劍癡,沒想到他倒是通透。


    “他喜歡你。”說一半是他們這些修道者的職業病,不過這一半讓現在的明悅溶知道是無事的,喬古在心底默默的想,也學著她一屁股坐到路邊,“看樣子你對他不感興趣?”


    “我有男朋友,而且我最不喜歡他那款。”看起來可靠實際上是個比試輸掉還想哭,明明做事吊兒郎當還在她麵前裝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這種明顯要親近她的在這麽些年的工作裏見過不少,並且看樣子沒有任何一個留下好印象。


    導致明悅溶這次一見徐淵就不喜歡,帶著點明顯的避嫌意味。喬古聞言點點頭,沒有打斷她,似乎是也聯想到徐淵平日裏不著調的樣子。


    “喬古!師哥,喬古呢?師父找他呢。”自身後傳來一個喘著氣的男聲,仔細一聽還有人答應他的話,明悅溶站起身,沒想著再留人“喬古道長你去幫吧,你幫我這一次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說著就往自己來時的路返回回去,遇見來尋人的道長還好心的幫他指了路。


    順著蜿蜒的小路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發呆,明悅溶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完全沒想到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一個信號如此之差的道觀。


    舉著手機刷了好幾次才收到信號,掃了一眼新消息後又失望的坐下,段青山沒有給她發消息,沒有回信沒有關心,連自己在山裏練劍都不好奇。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進入倦怠期了?這才多久啊?


    起身趴回床上,又翻出自己之前就下好準備在段家村解悶看的綜藝,聚精會神的看了幾集後就哈欠連天。


    倚著明顯新曬過帶著點陽光味道的被子上睡著了,但不知怎麽的,明悅溶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在走動,掙紮著掀開眼皮,見到的是一條熱鬧的古代街市。


    這是哪兒?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一身華服站在一戶人家的門口,裏頭還有人在趕她:“你快點去呀!耽誤了我就把你拉出去打板子!”


    “小姐,你小聲些,小心李媽媽聽見,讓人趕緊抬轎子帶她去段府就是了。”


    段府?明悅溶還想問什麽,但是被人拉著踏出那一家的門,拉著她的人明顯很著急,幾步路就抓空了她的衣袖;可明悅溶還是跟著人往外跑,剛下了台階就看見一群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流民。


    可到底沒空多看,又被人拉著進了頂堪比之前他們劇組道具老師跑了幾個省才買到的老式花橋,明悅溶還想問橋外的人他們是要去哪,卻被幾聲過於清晰的敲門聲驚醒……還是在祁礫山的廂房。


    明悅溶機械的眨了幾下眼,試圖把剛剛接收到的夢境消化掉,門外又‘篤篤’的響起敲門聲,揉了揉眼睛起身去開門。


    “徐小道長?有什麽事嗎?”徐淵看著她明顯帶著睡意的臉有些抱歉:“我們晚飯吃得早,怕你不知道給你送過來。”說著把手裏的食盒往前推了推:“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她側過身子把人讓進房裏,由著房門被山上的風吹得時不時撞擊在一起發出幾聲悶響;“有些清淡,希望你不要嫌棄飯菜粗陋。”


    徐淵幫著她把飯菜從食盒裏拿出來,明悅溶看著眼前的人做的事情又想起之前段青山給她送飯的時候:“不會是蟲子吧?”無意識的問出了聲,徐淵聞言倒是僵硬了一瞬,什麽蟲子?


    抬頭去看她:“你說什麽?”“沒事,我剛剛想別的事情呢。”對著徐淵笑笑,看著桌上的幾道菜發出邀請,“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徐小道長留下一起吃?”


    徐淵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偏開腦袋躲開明悅溶的視線:“不…不了,我得回去陪父母一起。”他也不是沒聽出來明悅溶是在客套,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想答應下來,真是被夢境濾鏡影響太大了。


    “你吃完把碗筷收到食盒裏放在門外就行,晚些我過來收,你早些休息。”徐淵禮貌的退後兩步,走出門口後還很識趣的替她關上為了避嫌大開的房門。


    明悅溶目送這人離開,直到門被關上才放鬆了幾乎要笑僵的臉,“我跟著來好像是個錯誤的決定?”


    又兀自搖搖頭,反正就在這待一天,管他徐家人是怎麽想的,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也沒什麽機會接觸到徐淵,更何況自己還學到了幾招劍法,四舍五入是自己賺翻了。


    想清楚後就坐到小桌前吃飯,這幾道菜看著清淡沒什麽油水,但是吃起來倒是意外的合胃口。


    潦草的吃過飯,又如徐淵所說的把剩下的一齊收回食盒放到屋外,明悅溶開門後被屋外的山風吹得打了個哆嗦,攏緊了身上的衣物趕忙縮回房間。


    又抓著手機在房間裏到處找信號,終於在床尾處收到幾格,這回收到了段青山的回信:“好想你。”


    看著消息露出個癡漢笑,下意識的想點開視頻通話,可是又反應過來瞧了眼身處的壞境還是止住了手指點擊的動作,開始劈裏啪啦的打字,幾乎是小作文式的輸出分享她今天的趣事,但可能是信號不好的原因,好幾句話顛倒了順序。


    “打擾我睡覺。”“那個人做的事情好像你,我還問他是不是要給我吃蟲子?”“睡著了做了個奇怪的夢境。”


    “我也很想你。”直到最後一句話發送成功明悅溶也沒收到對麵的回複,她又開始覺得無聊。


    平時習慣於接收很多的碎片信息,今天這麽簡簡單單的隻攝入了劍術這一樣讓她十分難受,甚至於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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