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答案就在鍾燼的手上,她那沾滿泥土的雙手正是他的引路人!


    不論暗竹再怎麽刺激你的大腦神經給你改變方向,你本身的觸感她是永遠改變不了的,冷的還是冷,熱的還是熱,周圍環境什麽的永遠不會變。


    如果這個場景讓擁有超憶症的李冰憶來的話,可以說這片暗竹海是碰到對手了,因為李冰憶可以進憑借著對地麵的觀察走出這個看似無敵的陷阱。


    但鍾燼不行,他並沒有超憶症這樣逆天的技能,他隻能靠著本能去行動,那麽人的本能是什麽呢?首先是活下去,那麽活下去需要什麽?首選無疑就是水!


    沒錯,鍾燼知道自己來的時候一直都處於小溪的邊緣,但如今什麽都看不到的情況下,自己想要活下去首先需要找到水,既然看不到也聽不到,那麽他隻能憑借感覺來找到水源。


    那麽地上的泥土對他而言真是在合適不過,植物也需要水分,那麽隻要按照泥土的濕潤程度前行,自己必定能夠找到水源!


    “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是怎麽樣想到的啊?”


    玉兒聽著自己父親對自己的解釋,不由得對鍾燼有些刮目相看,對他的好奇也更是增加了一分。


    “怎麽想到的我不知道,畢竟我再怎麽的也無法去猜測別人大腦裏的思想,但不得不說,他做的很好,但是光找到水還是遠遠不夠的,隻是增加自己的生存時間,對於離開這邊竹海還是無稽之談。”


    看著已經到達了水源正在安安興奮地鍾燼,唐天微微的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朝著剛剛來的方向走去,一旁的玉兒看見自己的父親要走,也是趕忙站起身小跑的跟上,還是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看暗竹海裏的鍾燼。


    “爸爸?我們就這樣走了嗎?把他丟在暗竹海真的沒問題嗎?”


    玉兒還是有些擔憂的問向了自己的父親,顯然有些不放心。


    “乖女兒,沒事的,他既然找到了水源,那麽他就一時半會死不了,至於出來嘛,那就看他的造化了,總而言之不是現在,走吧,呆在這裏看也是浪費時間,我們回家。”


    唐天一臉微笑的牽著玉兒的小手,拉著她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父女二人便消失在了這片竹林,隻留下了還在尋找出路的鍾燼一人。


    ......


    喝了一口甘甜的溪水,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擦了擦嘴開始思考下一步的打算,他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畢竟之前那一小段的小跑讓自己錯過了原路返回的機會,現在留給他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沿著小溪走。


    但是,從剛剛觸摸小溪時候都而感覺,這條小溪居然就像靜止的一般,使他根本無法判斷流水的方向,那麽問題就來了,他是朝那一頭走才能走出這個困境。


    原本應該百分之百的選擇題一下子變成了五五開的局麵,這讓鍾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一切都要交給命運來選擇嗎?選對了離開,選錯了就要錯上加錯?


    心中默默地搖了搖頭,這顯然並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麽在這樣的基礎上,有什麽更好的辦法給自己加大選中的幾率呢?


    正在自己思考的時候,原本寂靜的周圍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奇怪的沙沙聲,這不由得讓鍾燼變得警惕了起來,擺好了架勢朝著四周觀望。


    可是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能見度到底有幾米,就在這麽僵持了一會,鍾燼剛準備放鬆警惕的這麽一瞬間,隻聽傳來“唰!”的一聲,自己的右肩瞬間就像被貫穿了一樣,劇烈的疼痛瞬間傳到了自己的大腦。


    鍾燼不由得一驚,本能性的想向後退,可此時自己的左腿也傳來了這般劇烈的疼痛,就像是被一根長毛狠狠地貫穿了一樣,使他一下子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劇烈的疼痛使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拿手去摸剛剛疼痛傳來的地方,可是這一模,不論是自己的右肩還是左腿都完好無損,一點缺口都沒有,但是繼續自己的痛感確實那樣的真實,這是怎麽一回事?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緩緩流下,麵色也顯得十分的蒼白,如果不是他還經曆過更加劇烈的疼痛,那麽剛剛的那次攻擊絕對會讓他當場痛暈過去,但此時的他則是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疼痛感從何而來。


    沒有傷口,但卻是如此清晰的貫穿感,這並不像是別人隨隨便便給你一拳的痛感那麽簡單,而是整個人被貫穿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可謂是最不好受,現在他還感覺到自己剛剛遭受攻擊的兩個部位還沒有緩過來。


    可是這樣荒謬的攻擊並沒有持續,這讓他感到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很是說不出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努力的想要活動起自己的右手和左腿,但目前根本就不聽使喚。


    又嚐試了幾次,達到勉強能夠微微擺動的地步,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因為隻要沒有廢對自己而言就是好事,不然真的損失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那麽自己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


    狠狠地咬著自己的銀牙,心中變得有一些焦躁不安,畢竟在這樣的環境,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瞎子,根本什麽也看不到,而且敵人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甚至連傷口都沒有,這樣對他來說根本無法判斷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怎麽辦?


    心裏不由得自問道,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況下,他沒有不慌張的理由,哪怕自己再怎麽nb見多識廣,但是如今的發生的自己根本就是聞所未聞,根本無法用自己以往的知識來解釋了。


    沒有著急爬起來,既然對方沒有打算繼續攻擊自己的意思,那麽借此喘息的機會不如消化下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要實在一些。


    反複的重現自己剛剛發生的事情,隻有一點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那就是那莫名其妙的沙沙聲,正是在這個聲響之後,自己遭受到了攻擊。


    聲音?這就奇了怪了,自從周圍變得漆黑,他自己可謂是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但是剛剛的沙沙聲卻又是那麽的清晰,這是怎麽一回事?自己甚至連水聲可都聽不到啊!


    但是,有這麽一點線索也應該好好地把握,自己的手臂和腿也回複的差不多了,慢慢的爬起身,小心翼翼的朝著前麵走去,畢竟從剛剛攻擊的角度而言,對方是從自己的正麵進行的攻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心中的那一絲戰意瞬間被點燃,開始繃緊自己的每一處神經,憑借著自己最後的觸感,去感受敵人的存在。


    ......


    “爸爸,我還是覺得不好,我剛剛看了下時間,這個時節正是暗竹嗜血的日子,平時的刺激都會轉為對肉體上的傷害,這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得,我們留他在哪是等於讓他送死啊。”


    回到竹屋後,玉兒一直是有些坐立不安,從她那氣鼓鼓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對自己的父親做法很是不滿,而唐天則是坐在客廳的竹椅上,拿著扇子輕輕煽動著,那個樣子顯然並不擔心那邊的情況。


    “爸爸!”


    見唐天沒有理會自己,玉兒湊到了唐天的耳邊,加大了自己的分貝對他大聲叫道,嚇得唐天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哎喲,我的寶貝女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變得和你媽一樣這麽愛操心了,爸爸這麽做是為了他好,又不是要害他。”


    “還不是要害他?你把他送到我們防止外人進入的禁地,現在他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還不是害他是什麽啊?嗜血期的暗竹帶給人們的痛苦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對啊,我正是因為最清楚不過,所以我才把他丟在了暗竹海鍛煉他啊。”


    “鍛煉他?這是怎麽回事。”


    聽了自己父親最後的一句話,玉兒不由得一愣,顯然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的父親有這樣的想法,而唐天也意識到了自己說漏嘴了,不由得尷尬的撓了撓頭。


    身為唐天的女兒,看著自己父親這樣的動作,顯然是對自己隱瞞了些什麽事情,不由得瞪著眼朝他湊了過來,那意思就是今天必須交代清楚。


    唐天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瞞看來是瞞不住了,玉兒從小沒有見過母親,是唐天一手將其帶大,可以說唐天對自己的女兒已經到了極度溺愛的程度,如今女兒這個狀態,他也隻好將其坦白了。


    “哎,乖女兒你別這樣看我,我是怕了你了,好吧,我告訴你就是了。”


    玉兒輕哼了一聲,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臭大叔對自己有所隱瞞,搬了張凳子坐在了自己父親的旁邊,等待著他對自己的回答。


    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唐天可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是這樣的,爸爸其實是受人之托才要鍛煉他的,在你爸爸隱居之前,曾一直駐守著雲南的這處邊界,防止這外人的入侵,而就我駐守邊界執行任務的某一天,爸爸偶然認識到了一個朋友,這個人的名字叫哈維·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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