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冷宮多久了?”沈穗兒不死心地再問一句。


    “三年。”應福瑤沉默了會兒,望向那走出冷宮的那道門,目露悲戚,“我還有出去的一天嗎?”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時間仿佛停滯了。每天隻能麵對著四壁,聽著風吹過宮牆的聲音,感受著孤獨的侵蝕。她們曾經的夢想和希望,都已經被冷宮的冰冷所吞噬。


    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冰冷的枕頭。可是沒有用。


    在這個悲傷的冷宮中,生活仿佛失去了意義。未來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光芒。她隻能在悲傷中度過每一天,等待著歲月的無情流逝。


    可她不甘,不甘無聲無息地死去,更不甘背負著不屬於她的罪名枉死冷宮。


    沈穗兒一陣鬱悶過後選擇安撫應福瑤:“你很快能出去的。”


    而我,很快就會進來的。


    “聖旨到——”老熟人李公公手持聖旨閃亮登場。


    “哎呦,沈小主,您也在啊?”李公公注意到沈穗兒,後又對應福瑤道:“恭喜應主子……”


    應福瑤一愣,他方才叫我主子?


    “李公公這是……”


    “恭喜應主子,天降祥瑞,陛下大赦天下,自然也包括您。你可以出去了。庶人應福瑤著冊為答應。”


    應福瑤接過聖旨,雙眼輕闔,三年了,我居然還有重出冷宮的一天,聶笙歌,你有沒有想過呢?


    沈穗兒先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鈕鈷祿·應福瑤已上線。


    隨後一臉鬱悶,今天天降祥瑞?我怎麽沒發現?還大赦天下,是劇情君的頑強吧。


    關鍵,我是明天定罪呀,老天明天還降不降祥瑞呀?


    “穗兒,你怎麽了?”應福瑤睜眼,再次看向這位素昧平生卻願意踏足冷宮看她的沈穗兒,卻觀察到她情緒低落。


    “沒事,就是有些感慨,我們一起走吧。”


    沈穗兒下意識拉著應福瑤的手帶她一起走出冷宮。因為風寒應福瑤的手有些涼,沈穗兒手上的溫度慢慢傳遞到應福瑤手上。


    沈穗兒一直拉著應福瑤的手,應福瑤任由她拉著,直到邁出最後一步,應福瑤走出冷宮,方才回握住沈穗兒的手,應了一句:“好,我們一起走。”


    冷宮與外麵的世界僅一牆之隔,卻好似隻有秋與冬,六月的風也吹不走寒冷徹骨,而到了外麵,照在身上的晨曦都是溫暖的。


    她們同李公公一同去應福瑤以前住的宮殿——浮生居,


    “應答應,這三位都是之前伺候您的宮人。奴才就不介紹了。奴才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李公公揮手叫進來三個婢女,三個婢女一見應福瑤立即下跪,眼眶泛紅:“小主……”


    李公公就不在這看她們主仆情深了,做好分內之事後便離開了。


    “琴語……”


    “小姐!”琴語是應福瑤從自家帶進宮的貼身侍女,自小便與應福瑤一同長大,應福瑤遭人誣陷進了冷宮,她也沒有另攀高枝而是主動進掖庭做事,等應福瑤沉冤得雪的一日重新回到她身邊。


    也許是因為叫“小姐”的時間遠比叫“小主”的時間長,一時欣喜竟叫錯了稱呼。


    “起來,都起來。”應福瑤拉起琴語並對另外兩個宮女說。


    那兩個宮女也是一陣激動,應主子入宮一月便遭人陷害,宮中皆說應主子心思歹毒,可她們卻是知道應小主是個溫柔至極的人,哪怕對她們這些奴婢也是極好,明明應小主隻想順其自然安穩度日,卻有小人將火燒到了浮生居。


    三年,一個女子又有多少個三年可以蹉跎?更別論在這萬豔爭春,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深宮。


    “小主這位是……”琴語現在抬頭了方才看見小主身邊還有位女子。


    “這是沈嬪娘娘。”


    “奴婢見過沈嬪娘娘。”琴語行禮,兩婢女緊隨其後。


    “奴婢見過沈嬪娘娘。”


    沈穗兒麵露和善的笑容:“快起來,我這沒那麽多規矩。”別故意挑事就成。


    “應氏出冷宮不足為奇,原本當初那件事也不幹她什麽事。隻是需要個平息風波的替罪羊而已。”太後手上穿針引線的動作不停,繡麵上好像是個撐著傘站在花叢中的黑衣女子,隻有背影,旁邊的紅衣女子隻繡成一半。


    “這三年,就當是給她個教訓吧。這宮中從無一人可以置身事外。哀家是這樣,懷珍是這樣,應福瑤是這樣,穗兒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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