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羅莽的詢問,死侍先是沉默了一下。


    過去半晌,就連他懷裏的死侍狗子都忍不住抬起頭看向他時,他才故作深沉的悠悠開口,就像是正在講述一個悲情的故事。


    “他,我的兄弟,隻不過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言表。


    還記得那是一天下午,他......”


    “等一下,既然難於言表就先別表了。”


    羅莽抬手製止死侍的長篇大論,隨後摸來屏幕亮起的手機,接通了視頻。


    “嘿,托尼。”羅莽百無聊賴的打了聲招呼。


    “羅,出事了,最近......”還不等托尼說完,耳邊卻傳來了死侍和狗子的怪叫聲,羅莽全然聽不清托尼的話。


    不愧是變體,腦子都是一樣秀逗。


    “稍等一下,我處理點事情。”


    羅莽將話筒關閉,抬手便將一人一狗製住。


    他們腳下的地麵開始變化,像是沼澤一般粘稠柔軟,難以掙脫。


    而伴隨著一人一狗的身軀開始下沉,他們的嘴巴也隨之沒入地麵。


    隻留著一對人頭和狗頭在地麵上,兩雙水靈靈的眼睛頓時看上去清澈無比。


    沒好氣的看了眼這喜歡找麻煩的一人一狗,羅莽這才將話筒重新打開。


    “托尼,你繼續說。”


    其實剛才羅莽就注意到了,托尼的聲音不太正常,冰冷中夾雜著顫抖,似乎正在隱藏什麽。


    羅莽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造物主又重新回到本宇宙了,不然以托尼的手段不會出現這種狀態。


    畢竟或許拿托尼和羅莽比,托尼的實力會不夠看。


    但是如果將托尼與其他人比,那情況恐怕就會發生360度大轉變了。


    托尼在米國混了這麽久,他的手段可不止限於腦子裏的知識。


    甚至基本上9成的麻煩,還沒有見到托尼本人就已經被哈皮和賈維斯擺平了。


    當佩珀還在公司任職的時候,幾乎9成9的麻煩都會直接被過濾掉。


    而這,就是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的名頭放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區域都好使。


    當托尼重新聽見托尼的聲音後,他略微咽了口唾沫,情緒也變的穩定了不少。


    似乎在托尼的心裏,羅莽能夠解決掉世上的一切麻煩。


    “好吧,首先我承認我後悔了,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離開血色大廈。”


    思緒清晰了許多,托尼上來第一件事就是十分光棍的認錯。


    羅莽聽著托尼說話,總算是回想起當年在中城高中任職時候的畫麵了。


    “有事直說,托尼,你知道我處理事情的時候一向喜歡果斷。”


    羅莽並不在意迫使托尼道歉這一點惡趣味,他隻在意事情的嚴重程度,以及如何去處理。


    托尼聞言,語氣低沉小聲了些,似乎將嘴巴湊近了話筒說話間還帶著一些氣聲。


    “你應該知道我來到血色大廈帶來了幾具戰甲。


    最開始抵達血色大廈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我本來以為隻是因為當時太緊張了,都是壓力帶來的幻覺。


    但是直到後來,直到我帶著佩珀和小摩根回家的時候,我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麽該死的錯覺。


    問題真的存在!”


    托尼的情緒似乎又開始不穩定起來,他低聲叫罵了一聲。


    但似乎又擔心被誰聽見,緊接著又強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冷靜點托尼,繼續說。”


    羅莽的聲音不變,溫和平靜的聲音中似乎蘊含了某種強效鎮定劑。


    隻是聽見羅莽說話,他就瞬間感覺好受了許多。


    托尼一聲喘息,然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剛才我有點糊塗了,準確說來不是戰甲的問題,是‘軟件’的問題,是我的智能管家——賈維斯有問題!”


    托尼言語間帶著些許難以置信,似乎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當初在血色大廈時,賈維斯就總會說出一些......一些像是人類的話。


    我知道我研發的是一款高智能的管家,所以當初也就沒有多想。


    直到這次我帶著家人回到小島,這裏放置著賈維斯的本體。


    我與它對話,為它進行周期維護和檢測,幫它重新連接衛星網絡。


    這時我才發現,賈維斯的一言一行越來越像是一個活著的人。


    此刻它的存在不隻是為了輔助我完成一切社會行動,它本身已經開始產生類人的思考。


    他居然問我,未來打算如何對待這個世界,世界是否需要用戰甲來武裝。


    有一些不穩定因素的存在,是否需要消除掉。”


    托尼的本應該為賈維斯的進化而感到高興,畢竟他正是賈維斯的造物主。


    但是一想到賈維斯後來說的那些話,托尼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然後呢?”羅莽問道。


    “然後我隻是直接詢問他,在他眼裏的‘不穩定因素’到底是什麽?


    我需要知道他看待世界的角度,才能更好去處理這件事。


    可是他居然告訴我......世界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超級英雄——猩紅!”


    托尼這番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願意對羅莽說出這番話,顯然是鼓足了勇氣,也想了很久。


    話音落下,透過視頻羅莽能看見托尼的眼眸瞬間變的油油的。


    隨後托尼對著屏幕一陣輕點,他的視頻頭像瞬間變小具有右上,底屏一陣漆黑後,一個視頻開始緩緩播放。


    隻見視頻逐漸亮起,是以托尼第一視角來拍攝的。


    而視頻的畫麵中出現的,赫然正是托尼的最新型戰甲——馬克80。


    隻不過是閹割掉了‘納米形態’的副甲,除了可以給賈維斯操控外,還可以應對不時之需。


    此時馬克80胸前的能源反應堆和雙眸都亮著,泛出乳白色的科技光輝。


    它直麵著羅莽微微扭了扭腦袋,腦袋呈現45°彎曲。


    它的一舉一動都像是人類般自然,而非機械的頓挫感。


    就像是一位新生的孩童,觀察著世界,觀察著穿鑿自己的父親,眼中充滿了好奇。


    可是隨著托尼的提問,它突然像是陷入了某種死循環中。


    它眼眸中的乳白色燈光開始閃爍,從語音係統中傳來,原本屬於賈維斯的優雅溫和聲音開始卡殼,似乎說出每一個字都變的尤為困難。


    賈維斯正在鬥爭,與自己鬥爭,與托尼設定的程序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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