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悠悠轉醒,入目的是一片金燦燦的黃。


    “這裏是哪裏?”


    “你終於醒了……”文太醫從瞌睡中醒來,“你再不醒,皇上就把我腦袋摘了。”


    衛渝坐了起來。


    不動不要緊,她這一動感覺身體哪哪都痛。


    她的右手被纏了幾圈厚厚的繃帶,雙膝也喜提了厚厚的繃帶,連腰間也是一圈繃帶。


    “一朝回到解放前,好不容易快能走路了。”


    “走路你就別想了。”文太醫表情異常沉重說:“你的膝蓋現在又嚴重了,我給你又做了一次穿刺,s現在你的右手也得好好養,你腹部的燙傷……”


    “不會要植皮吧?”衛渝有看過一些報道說燒傷嚴重的話是要植皮的,她沒到這種程度吧。


    文太醫非常感興趣問:“植皮是字麵上的意思嗎?”


    衛渝點頭,“好像是取自身健康的皮縫合在創麵,進而修複皮膚的作用。至於過程是怎麽操作,皮膚又是怎麽再生的我也不清楚。”


    “厲害了,是我袁枚沒有預想到的治療方式,回去我的好好研究研究。”文太醫拿出他的本本,把“植皮”寫在上麵。


    “那你剛剛說我腹部是有什麽問題嗎?”


    “就是你的傷口好了會留疤。”


    “就這?”衛渝無所謂說:“我衣服一穿都一樣。”


    文太醫沒想到衛渝這麽豁達,“這傷疤可是會跟著你一輩子的,你一點也不介意嗎?”


    “還好吧。”


    傷疤而已,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還真不少。小時候調皮,老愛上躥下跳,受的傷也不少,她之前額頭還有一道超級長的傷疤,劉海該中分中分,該紮起來就紮起來,完全沒當回事。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文太醫發自內心感歎。


    衛渝神情嚴肅說:“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說完自己還笑了,好爛的梗。


    “在笑什麽?”姒穆裎悄無聲息的進來了。


    文太醫默默退到一邊開始麵壁。


    “好點了嗎?”姒穆裎柔聲細語的。


    衛渝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和顏悅色的姒穆裎,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姒穆裎以為她傷口痛了,慌張問:“是傷口疼?文太醫……”


    “沒有,不是,傷口不疼,心累。”


    男人心海底針,這人到底要幹嘛?衛渝不懂。


    “你的傷疤……文太醫都和你說了吧,朕已經快馬加鞭叫人送了幾盒凝血祛疤的藥膏過來了。每次取一指甲蓋塗在創麵可達消炎祛疤的作用,能讓傷口更快愈合不留疤痕。”


    “謝謝。”衛渝笑說。


    文太醫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皇上可否先讓臣看一下那些藥膏。“


    姒穆裎把藥給了文太醫。


    文太醫打開蓋子嗅了一下,白眼一翻,上頭。


    “可是藥膏有什麽問題?”姒穆裎問。


    “沒有。”文太醫捏著鼻子說:“藥膏是頂好的藥膏,隻是裏麵有一味臣聞不得,頭暈。”


    姒穆裎把藥膏拿回來並給文太醫翻了個白眼。


    他把藥膏塞到衛渝懷裏,“冤枉你的人,朕已經懲治他們了。”


    “謝謝。”


    至於怎麽懲治衛渝沒問,姒穆裎也沒說。


    但是她倒是想知道那官員說的“那邊”的人是什麽人?


    總不能讓自己就這麽被打得不明不白啊。


    “那人口中說的‘那邊的細作’是什麽?”


    姒穆裎猶豫一下還是透露了一些內容,小聲說:“朕收到消息有人要造反,他們很有可能在行宮或者跟來行宮的人中間安插細作。”


    “這麽刺激!造反的人是誰你知道嗎?他們準備什麽時候動手?”衛渝有點激動。


    姒穆裎三緘其口,甚至開始轉移話題,“那個對你動刑的人,你想不想以牙還牙?”


    “啊?你是說,我可以擰斷他的手,也可以在他肚子裏烙個印?”


    姒穆裎點頭。


    衛渝擺手,“罷了,我沒這種嗜好,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幫我伸他幾腳,揍他幾拳,然後夾爆他的手指。”


    後麵衛渝純屬是口嗨,隻要那人能接受法律的製裁。


    “這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以前的你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他們的。”


    現在的衛皇後的芯子曾經也是社會主義接班人,這種事做不來。


    “我這不是受傷了嗎?”衛渝打著馬虎眼,“不然我肯定親自動手捶爆他的狗頭。”


    “行吧,你這幾日先在這裏住下,朕有事,先去忙,你好好歇息。”


    等人走了,衛渝才“哦”了一聲。


    “人都走沒影了。”


    衛渝一轉頭,文太醫的打臉近在咫尺,衛渝一掌把他推開,用力過猛手腕巨疼。


    她輕甩著手,“痛死了,你沒事湊這麽近幹嘛?”


    文太醫玩味看著她,“嘖嘖嘖~~你和皇上是不是……”


    “不是,沒有,別胡說。”衛渝否定三連。


    文太醫一臉不相信。


    衛渝又不知道怎麽解釋,算了,擺爛。


    “皇上把那個姓胡的侍衛和對你動刑的官員判處了絞刑,至於那個姓王的侍衛,被流放邊關,永世不得回京。”


    “啊?”衛渝震驚,真不是她聖母,主要以前她生活的法治社會沒有因為打人就要判死刑的。


    不過這裏是皇權至上的社會。


    “可惜了,應該先要那人賠償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的。”


    衛渝問文太醫,“你說皇上會不會讓賠給我啊。”


    文太醫:“......”


    “八卦一下,這次的事你知道嗎?給我說說唄。”


    文太醫嫌棄看著衛渝,“剛剛皇上就在這你怎麽不問他。”


    “別問,問就是不敢。”衛渝彩虹屁開始,“皇上哪像你啊,這麽會說話,小嘴叭叭的,聽著讓人舒心。”


    果然,下一秒文太醫就飄了,說起八卦比她還激動。


    “這可都是內幕,你可別說出去,不然我們都得死。”


    衛渝信誓旦旦表示絕對不說。


    “皇上這一次幫寧王辦這麽盛大的生辰宴會是為了引蛇出洞。”


    “嗯嗯~~”衛渝瘋狂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請繼續。


    “幾個月以前,皇上就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招兵買馬要謀反,他們還把目標放到了寧王身上,這也是為什麽皇上把寧王放到你宮裏的原因,皇上不想那些人接觸到寧王。”


    “你也知道,寧王這人是很帥,仗義,就是腦子有點不好,皇上怕他被忽悠。”


    “嗯嗯~~然後呢?”


    文太醫坐得板直,理直氣壯說:“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衛渝:“......”


    太過分了。


    衛渝想跳起來踩死他。


    重點全沒有,造反的人是誰?怎麽動手?在哪裏動手?


    一點有效信息都沒有。


    還以為他是個八卦王者,沒想到連個青銅都不是。


    “衛小姐,宸貴妃娘娘過來看您了。”一個宮女進來通傳。


    “啥?宸貴妃怎麽知道我來了。”


    文太醫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轉眼間,宸貴妃就進來了。


    宸貴妃五官非常柔和,一眼看看過去就覺得非常舒適和親切。她著裝淡雅清新,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淡死感。


    簡直可以稱之為宸·人淡如菊·貴妃。


    “宸貴妃好。”


    宮女端來兩張椅子,衛渝才發現宸貴妃身邊站著的正是那天她迷路遇見的女子。


    “這位是?”衛渝問。


    宸貴妃聽到她這樣問先是疑惑,不過很快臉上掛上淡淡的笑意,“這是舍妹,你們從前見過一次,可能太久沒見您忘了。”


    衛渝抿唇,壓住她內心的激動,是女主,終於見到女主了。


    “讓宸貴妃見笑了,之前暈倒過一次,可能是磕到頭了,有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衛渝笑眯眯對著女主說:“原來你就是宸貴妃的妹妹,之前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女主的頭全程沒有抬起來,說話也是柔柔弱弱的,完全沒有書中的的霸氣全開。


    不過也是,現在的女主雲韻瑤還不過是在宸貴妃的羽翼下被保護著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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