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被嚇了一跳。


    門外的怡昕直接被嚇哭了。


    宸貴妃自顧不暇,不敢起身去安慰怡昕。


    見狀,衛渝隻能起身去把怡昕抱起來安慰,單手抱了一個四歲的孩子還是挺吃力的。


    “怡昕不哭,沒事沒事。”


    怡昕把頭埋在衛渝肩上,“父皇,父皇凶凶,怡昕怕~~”


    “不怕,你父皇不是發脾氣,你父皇,你父皇隻是在為母後出氣。”衛渝把手上的手給怡昕看,“你看,剛剛你父皇摔的那個杯子有豁口,把母後的手都割傷了,所以你父皇才生氣摔了那個茶杯。”


    怡昕捧著衛渝的手,輕輕吹了幾下,“母後的手很痛嗎?”


    “痛,痛死了。”衛渝擺出一個痛苦表情。


    怡昕又給衛渝吹了幾下,“茶杯壞壞。”


    “對,茶杯壞壞,不過就算茶杯壞壞我們也不能像父皇那樣砸東西。”


    怡昕歪頭,“為什麽?”


    “母後問你,剛剛你是不是被茶杯碎了的聲音嚇到了。”


    怡昕點頭。


    “那不就是了,那一天你也故意砸東西是不是也會嚇壞別人,萬一砸到人怎麽辦,頭破血流好可怕的,茶杯的碎片還容易讓人受傷。”


    怡昕懂了,得出的結論是,“父皇這樣是不對的。”


    “對,我們乖寶寶怡昕不要學你父皇砸東西,你父皇妥妥的反麵教材。”


    怡昕鄭重搖頭,“怡昕不學。”


    “乖。”


    衛渝把怡昕遞給一旁的保姆,“帶怡昕去承明宮玩,本宮稍後就回去,銀蘭你跟著一起回去。”


    “是。”


    衛渝撫著怡昕的頭,“怡昕先去承明宮等母後,母後在承明宮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好喝的給怡昕。”


    怡昕聽到有好吃十分高興,嘴裏說著衛渝聽不懂的順口溜被保姆抱走了。


    衛渝抹了額頭那薛定諤的汗,哄孩子果然是件體力活。


    等衛渝回來後,姒穆裎已經調整好情緒了,示意雲韻瑤繼續說下去。


    雲韻瑤毫不隱瞞,把她和太後見麵的的一切談話,以及怎麽幫太後把鴆毒送到衛淇手上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太後一直不待見雲韻瑤和宸貴妃,雲韻瑤第一次被召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到了慈康宮之前一直惴惴不安。


    太後一改從前冷漠態度,一直在為宸貴妃這兩年來的失寵抱不平,又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衛渝這個皇後身上。


    話裏話外都是衛渝狐媚惑主,搶了宸貴妃的寵愛,又舊事重提,衛渝害宸貴妃差點生不出怡昕這件事。


    雲韻瑤是經曆過宸貴妃盛寵時候是何等的風光,現在又是何等額落寞。


    她心裏早就對造成這一切的衛渝諸多怨懟,在皇上為衛渝要遣散後宮的時候,對衛渝的怨恨達到頂峰。


    皇上從來沒這樣為過姐姐,她為宸貴妃感到非常不值,但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的雲韻瑤還是被保護得非常好的溫室花朵,涉世未深,自然是覺得太後是真心為姐姐抱不平的。


    久而久之就自以為跟太後親近了。


    五天前,太後給了雲韻瑤一包藥粉,還說這包藥粉是鴆毒,隻要吃下一小點點,就能使人馬上斃命。


    太後讓她把藥送出宮去給衛府的大小姐衛淇,她剛開始還是猶豫的,但是太後一直跟她說。


    隻要衛渝一死,後位就是宸貴妃的。


    同時太後也會勸服皇上,立她為貴妃。


    雲韻瑤心動了,於是她真的就把藥送出宮去給了衛淇。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就知道了。”


    雲韻瑤叩拜,“都是臣女的錯,聽信了太後的話,把鴆毒給了衛淇,謀害皇後,臣女知罪,臣女願意以死謝罪,但是求皇上皇後,不要牽扯上雲家和宸貴妃娘娘,他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老妹兒啊,你傻啊,要是太後真的是真心想給宸貴妃後位,早就沒我什麽事了,她就是在給你畫大餅。”衛渝語重心長說。


    這女主的腦袋真的被門夾了吧,這樣都能被pua。


    “你知道嗎?你出宮的事是太後跟本宮說的,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本宮被毒害的事情跟賢坤宮脫不了幹係。”


    雲韻瑤一聽,便知道自己掉進了太後的圈套裏麵。


    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大耳光。


    這麽顯而易見的圈套自己怎麽就蒙著頭往下跳呢。


    “你今日所說的話,朕會親自向太後驗證。”姒穆裎下令,“雲韻瑤囚禁在賢坤宮,由宸貴妃看管,待謀害皇後一案水落石出再發落。”


    “畏罪自戕的話,朕必定會株連九族,你自己好好思量。”


    姒穆裎牽著衛渝沒受傷的手,離開了。


    承明宮的路上,姒穆裎表情十分凝重。


    到了寢殿,姒穆裎輕輕靠在衛渝肩上,“對不起......”


    “我沒想到母後居然這麽狠心對你。”


    衛渝一聲不吭,原諒的話說不出來,畢竟那個人是想讓自己死。


    “但是母後為什麽要這樣做?”


    “大約是真的很想讓我讓出皇後之位吧。”衛渝回答。


    “那宸貴妃呢,她為什麽要嫁禍給宸貴妃?”


    衛渝捧起姒穆裎的臉,“皇上您真的不知道嗎?”


    她不就是想著幫蘇思惟掃清一切獲得寵愛的障礙嗎。


    姒穆裎知道,但是沒想到太後對於母家的榮耀已經迷失了心智。


    “權利總會輕易讓人失去理智。”衛渝感歎道。


    “那怎麽沒見你迷失心智?”


    衛渝調侃,“我有什麽權利?我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你要是說我位同副皇帝,那或許我可以嚐試迷失一下。”


    姒穆裎終於逗笑了,又抱住衛渝,“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好。”


    “不知道能不能從衛淇嘴裏問出點什麽?她現在這種狀態有點難搞。”衛渝歎氣。


    林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啟稟皇上......劉裕因找到了......”


    衛渝和姒穆裎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對方眼裏充滿驚喜。


    “說不定劉裕因可以讓衛淇開口。”姒穆裎說。


    衛渝點頭表示讚成。


    “進來回話......”


    林訴進門,表情有些倉皇無措的樣子。


    “你們在哪裏找到劉裕因的?”衛渝好奇問。


    林訴:“在京郊木央山深處的一條溪澗裏麵。”


    衛渝:“......”


    衛渝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找到劉裕因屍體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腐爛了,但是臉部依稀可以辨別出是劉裕因。”


    林訴接著說:“衛將軍已經認過屍了,說是劉裕因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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