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伊?怎麽是你……”


    “噓~~”絨伊豎起手指,“往這邊走,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要到大烈山,我們走這邊避開他們。”


    後麵的人已經要追上了,衛渝管不了這麽多,隻能跟著絨伊往另一個方向跑。


    後麵的追兵大部分都往大烈山方向去了,隻有一小部分的人跟著過來。


    被追必摔跤定律。


    衛渝體力不支摔倒了。


    “你怎麽跑得一點不帶喘啊?”衛渝表示非常不服的捶地,“累死我了。”


    脆皮人設不倒。


    “平時奴婢平時有策馬,偶爾也會幫著附近的牧民放牧,找找牛羊什麽的。”絨伊說。


    想到策馬的畫麵,衛渝不自覺唱了起來: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還是跑調破音版本的。


    絨伊:“……”


    不懂這是什麽調,可能是大娰那邊流行的樂曲吧。


    孤陋寡聞了。


    “衛小姐,我們還是先趕路吧。”


    絨伊拉著衛渝兜兜繞繞,真的把後麵的人給甩開了。


    “這條路雖然凶險,平時不會有人走,不怕遇到匈奴軍......啊啊啊啊......”


    絨伊把衛渝往邊上一推,顫顫巍巍下跪:“三皇子。”


    衛渝再次摔了個狗吃屎。


    “說好的這條路沒人走呢?”


    這麽大的一個人騎著一匹馬俯瞰這她衛渝。


    隻有衛渝受傷的世界達成。


    阿提那拎起衛渝上馬。


    他斜眼看著絨伊,“回去再和你算賬。”


    阿提那馬騎得飛快,衛渝的臉被風刮得生疼。


    “不是,咳咳咳......”一口冷風吹進嘴裏,衛渝沒忍住咳了起來,“絨伊還沒上馬呢,咳咳......”


    “閉嘴,本王現在沒空聽你說話。”


    “那也不能留著人家一個女孩子在荒郊野外啊。”


    衛渝忘了剛剛也是這麽一個女孩子獨自來找她的。


    回到營地。


    “籲~~”


    衛渝感受到強烈的推背感。


    嚇得她趕緊抱住馬脖子。


    阿提那馬都沒下,大聲說:“起營,立刻撤回萬白城。”


    “駕~~”


    剛坐直的衛渝往後倒進阿提那懷裏,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傷口。


    阿提那悶哼一聲。


    “對不起。”素質人衛渝道歉說得非常順嘴。


    手肘黏黏的。


    衛渝摸了一下手肘,一手的血,“你......”


    阿提那還笑了,“你們家皇帝桶的。”


    他頭靠在衛渝肩上,“能不能抵消掉我捅你的那一劍。”


    嗬,這人還知道但是捅得是她呀。


    “那必須不行。”


    “那等我這個傷口好了,讓你再捅一次。”


    衛渝:“......”


    這人不會是個瘋批吧。


    “你真的沒事嗎?”衛渝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阿提那輕飄飄一句,“有事,感覺血都快流幹了,但是你家皇帝在後麵追,我不逃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一個辦法......”


    “駁回。”


    “呃...我什麽都還沒說呢。”這人怎麽不好忽悠啊。


    “你的辦法不會是讓我放你下來,你可以攔住大娰的皇帝是不是。”


    “我不是姒穆裎,姒穆晝那兩兄弟。”


    說完阿提那提高了騎馬速度,衛渝被寒風吹到淩亂。


    天慢慢亮了,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荒涼,連一棵矮灌木都看不見了,小草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棵。


    在不遠處的沙漠中佇立著一座城。


    城樓上雕刻著“萬白城”三個字。


    “這裏又不是綠洲,你們怎麽在這裏建這麽大的一座城?”衛渝好奇問。


    “幾百年前,這裏還是一片綠洲,後來這裏的河斷流了,西邊的風沙又不斷侵蝕,這裏就慢慢變成了這個樣子。”


    “裏麵的人離開的都離開了,現在萬白城的常住人口不到三百人。”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


    城門緩緩開啟,街道上的大青石上被一層薄薄的黃沙覆蓋,風一吹,揚起了一陣陣沙塵。


    街上寂靜得可怕,隻能聽到馬蹄聲噠噠噠噠的響。


    路上的行人都是老人婦女和小孩,他們全部瘦骨嶙峋,嘴唇幹枯起皮,眼神無光麻木。


    看到這樣的場景,衛渝心中酸澀複雜。


    “我們國家還有好多這樣的城市,這也是我們為什麽一直要侵犯大娰的原因。”


    “即便這樣你們也不能搶別人的東西啊。”衛渝回頭,“你們還能一直搶不成,都不想想怎麽解決自己國家的問題?”


    “所以,我們需要你......”阿提那停下馬,“我的府邸到了。”


    說完阿提那失去意識從馬上摔下去了。


    衛渝趕緊跳下馬敲門,裏麵出來幾個人,看到倒在門口的阿提那趕緊把人抬了進去,又和衛渝嘰裏呱啦說了一堆,衛渝就被拉進去了。


    衛渝恨啊,錯過了逃跑的機會。


    那些人還讓他全程圍觀治療過程,這都什麽奇奇怪怪的嗜好。


    衛渝走到一邊喝茶休息。


    也在思索著要怎麽逃走。


    衛渝趁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阿提那那邊,她趕緊溜。


    一路狂奔,城門就在眼前。


    這時候,呼喊聲四起。


    有種千軍萬馬迎麵而來的感覺。


    城門大開。


    外麵的匈奴士兵蜂擁而至,從外麵擠進來。


    衛渝遠遠看到寫著“姒”的軍旗。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她逆著人群往外擠,隻是,她越擠離城門越遠,有種在上下班高峰期死亡三號線的感覺。


    衛渝死得心都有了。


    姒穆裎像是有感應一般,他看到在人群中的衛渝。


    “衛渝~~是衛渝。”


    他向著衛渝策馬飛奔而來。


    衛渝也看到姒穆裎了,她對著姒穆裎瘋狂招手,“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姒穆裎看到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不自覺嘴角上揚。


    很快姒穆裎甩開大部隊來到城門處。


    兩人相視而笑。


    姒穆裎伸手。


    衛渝也把手伸向姒穆裎。


    正當兩人的手要牽上的時候,後麵的士兵進來把衛渝推了進去。


    守衛迅速把城門關上。


    兩人一門之隔。


    衛渝看著眼前緊閉的城門,呆若木雞。


    就差一步了。


    “啊啊啊啊啊啊......”衛渝抓狂,把自己抓成雞窩頭,“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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