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停了,江書宜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繼續。”


    “…你確定還要聽。”


    “確定,你繼續說,我再考慮一下是不是要放過你。”


    聽到江書宜這樣說,餘敏敏才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


    “我當時也很震驚,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你即使家裏破產了,也不會為了錢把自己賣給那個大老板的,他卻說他有辦法,讓我隻需要幫他把你房間的房卡交給那位大老板就行。”


    餘敏敏頓了頓,又觀察起江書宜的臉色。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反正我去房間裏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下藥了,有些神誌不清,看你這樣,我隻能按他的囑托,把房卡送了出去。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成了,結果大半夜的時候,周意卻收到那位大老板的電話,他被罵得狗血淋頭,後來我們才知道,你把那老東西的腦袋砸了,還逃了出去…周意也因此損失了一大筆錢財,那時候他恨透了你,覺得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江家沒了錢,你在他眼裏的價值也隻剩下那一筆了。”


    聽到這,江書宜可算把事情全串起來了,怪不得時年會偶遇到中藥的自己,原來是周意這個混賬害的,要是那晚沒遇到時年,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想到這,江書宜一陣後怕。


    “書宜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繼續說。”


    “嗯…後來時年莫名出手搭救你們江家,周意才從你口裏得知,為了挽救江家,時年要求和你結婚,並且,那天晚上和你發生了關係的,也是時年。你本不想嫁,所以你特意找到了周意,想他帶你私奔,但他沒有答應了,反而是因為貪戀時家的財權,勸你嫁給了時年,你才成為了時太太。


    後來看江家好了起來,他又各種哄騙你,承諾即使你已經結婚他也不會嫌棄你,會對你不離不棄,那時候的你似乎對他產生了心理依賴,很聽他的話,覺得是家裏人為了錢權把你賣給了時年,所以你和時家江家的關係都變得不太好,後來又從江家和時家給他拿錢拿資源去打理公司,其實很多錢都沒流進公司,都被他貪墨了。


    我手裏有很多證據,這陣子已經整理出來了,我可以給你,甚至可以作為證人出來指證周意,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先放過我。”


    江書宜越聽心裏就越不是滋味,太陽穴也猛烈地跳動了起來。


    “書宜,我手裏就是證據,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一定要相信我。”


    餘敏敏從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江書宜。


    書宜接過翻看,密密麻麻都是周意貪墨的記錄。


    她心煩地蓋上了文件。


    “好了,你先走吧。”


    “江書宜,我把東西都給你了,你可能不能再告我了,我真的不能進去蹲牢子!”


    “…我知道了,以後也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會的,我會消失在你的生活裏。”


    得了江書宜的準信,餘敏敏也走得很快,生怕她轉過頭就反悔了。


    餘敏敏走後,江書宜獨立在咖啡廳裏坐了很久很久。


    奇怪的不適感從心底湧出,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也沒能緩解半分。


    更嚴重的是,她的頭也不知為何猛烈疼痛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腦海裏衝出來似的。


    她強撐起精神,摸過手邊的文件站了起來。


    可剛走出兩步,她就突然暈倒,跌落在地麵上。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你沒事吧?”


    時年趕緊過來,把床上的人扶了起來。


    “阿年…”


    江書宜話裏帶著哭腔,嚇得時年緊緊摟住了她。


    “我在呢,沒事了沒事了,醫生說你隻是有些供血不足才暈倒的,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


    江書宜把腦袋靠在時年的肩膀上,心裏悶悶的。


    “我聽sherry說你下樓和一個人見麵了,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其實時年在她醒過來之前就看到了她手裏捏著的那份文件,也猜到了餘敏敏和江書宜出來私聊的內容,但此刻,他還是想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江書宜有些啞言,一時不知道應該該怎麽說。


    時年感受到了她的沉默,也不想勉強她。


    “不說也沒關係,我陪著你,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到他這樣說,江書宜心裏又十分愧疚。


    如果餘敏敏說的是事實,時年真的在之前幫過自己很多,但自己卻不懂珍惜,還幫著害自己的人作惡,怕是傷了很多次他的心…


    也許是那時候的自己也知道了周意做的事情,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裏,才會導致抑鬱的吧…


    如果自己一直不肯訴說,那和以前的自己又有什麽區別呢。


    想到這,江書宜才鼓起了勇氣,離開了時年的懷裏。


    “阿年,我確實有話想跟你說。”


    看到她認真的神色,時年也不安地正起身子。


    “我聽著。”


    “是我之前自殺之後的。”


    “嗯…”


    “其實,那次自殺之後,我醒來之後,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了,準確來說,是19歲畢業那會開始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聽到她的話,時年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


    “是怎麽回事…我記得當時做過全麵的體檢,報告顯示你沒有任何問題的。”


    “嗯…我這不是身體上的原因,是心理上的問題。我當時選擇輕生,並不是因為你以為的我為了逼你離婚,而是…我得了抑鬱症,想不開了才會…”


    這話直接讓時年愣在當場。


    抑鬱症?


    江書宜沒注意到時年的表情,繼續說:“醫生說,我失憶可能是因為心理導致的選擇性遺忘,也就是為了活下去,心理主動選擇了忘記那些不開心的回憶,所以我的記憶才會停留在了19歲那年…


    那年,陳星星為了翟月差點把我害死,我因此失去了生命裏的第一個好友,這也可能是我很不希望發生的一件事,以至於後來的事情,我都選擇了從我的記憶裏剪掉…”


    “書宜…”


    時年心停了一拍,反應過來後又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


    原來那麽多事是他不知道的,那段時間她得多痛苦啊。


    “阿年,我好像丟失了好多好多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回憶起來,我好害怕…”


    感受到她的手在顫抖,時年又趕緊抱緊了她。


    “書宜…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記起來了好嗎,我們重新開始,把過去的一切當成一場夢,好好睡醒,我一直都會在你的身邊…”


    時年的話猶如天籟,安撫了正在地獄之間徘徊的人。


    那段黑暗的空間裏,投射進來一束光,她伸出手去,被一個溫暖的掌心緊緊包裹。


    忘記吧。


    我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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