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芙就差沒在別人訂婚宴上跟季辭打一架了,但是還是注意到了場合,怕被保安叉出去,才作罷。


    決定了簽在季辭公司名下的陸芙也覺得了結了一樁心事,瀟灑道:“既然事情都已經完成了,反正也沒什麽事,那我就回家健身了。”


    季辭看著陸芙瀟灑離去。


    說實話,她也是想走的,但是她要和林歆瑤和她哥打個招呼再走。


    於是季辭準備繼續散心,再進去找他們說一聲。


    沒想到剛走到一棵樹下,下一秒從樹上掉下來一個人。


    季辭下意識伸手去接,將對方公主抱在懷中。


    “不是,碰瓷?”季辭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鬆手。


    她低頭看了眼對方的打扮,旗袍優雅,是個妹子,長得很美,穿著旗袍高跟鞋爬樹,也是武林翹楚了,不過抱起來能意識到懷中人身量很高,最起碼比季辭要高得多。


    那臉瞧著竟然還有些眼熟。


    “才不是碰瓷。”懷中人睡眼惺忪,如好奇的幼獸,指尖微翹點著什麽,小拇指的美甲尖自季辭的下頜線輕輕劃過,帶起讓人顫栗的麻癢感。


    離得近了,季辭鼻尖微動,她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混合著消毒水味和藥味的感覺,她剛從醫院裏出來嗎?


    一句戲腔自那人嘴裏脫口而出,吐氣如蘭,不,這家夥是微醺,嘴裏帶著果酒的味道正調戲著季辭,“呦,這是誰家俊俏的小郎君啊?”


    戲腔?


    圈內唯一一個以戲出名的大美人就一個!!


    季辭下意識以京劇的唱腔回了一句:“大美人,你這就是碰瓷啊!”


    大美人?


    瞿南煙:我是被反過來調戲了嗎?


    季辭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對方眼熟:“瞿南煙?”


    她鬆開手,將對方放了下去。


    瞿南煙雙腳接觸地麵後,一米八幾的身子微彎著,竟然還想柔若無骨的想靠在季辭身上,結果下一秒風吹過來,本來就不是很牢靠的絲巾自他脖間落下,一個屬男性特征的喉結分外明顯。


    季辭結巴道:“男……男的?”


    “女裝大佬?!”


    兩人對視一眼。


    無聲的尷尬蔓延出來。


    瞿南煙也呆了一瞬,酒也醒了,困意也散了,但是看著季辭這吃驚的臉,他反倒鎮定下來,撿起了地上的絲巾,反客為主,對著季辭說道:“小郎君,為我係上如何?”


    那女聲從他嘴中流出真是絲毫不違和,季辭沒有接過絲巾,而是捏住瞿南煙那隻將絲巾遞過來的手腕,切脈:“確實是男的,而且還有些氣血不足,平常心悸吧,哥們,你這是虛啊。”


    瞿南煙反應過來,嚐試著甩開沒甩動,但是季辭下一刻就鬆開了手:……


    於是他幹脆不裝了,自己係上了絲巾,自顧自道:“看來我需要考慮另一種辦法了。”


    季辭很給麵子的問道:“什麽?”


    “殺了你,你就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了。”瞿南煙笑著說道。


    “知道了秘密的人,就應該被死亡報答,不是嗎?”瞿南煙歎息了一口氣。


    聽起來像是玩笑話,但是從他的玩笑話中,季辭聽出了認真,一種堪比中二病的認真。


    於是季辭也極為認真的對著那棵掉下了“瞿妹妹”的樹認真的來了個黑虎掏心,下一刻,粗壯的樹幹上方出現了一個被人手抓出來的不規則的深坑,樹幹上屬於指頭尖的坑印十分明顯,甚至季辭還拽下來了一塊樹皮。


    估計樹也沒想到會這樣結束自己完整的身體。


    下一刻,那塊強行從樹變成木塊的材料在季辭手中被碾碎,季辭拍拍碎屑,對著瞿南煙伸出了光潔無瑕的手:“你剛才說,殺了誰?”


    尷尬。


    瞿南煙後來回想起來威脅季辭的場景:尷尬,就是很尷尬。


    空氣還在流動,人看著還活著,實則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社死加心死。


    瞿南煙看了眼樹幹上的坑,又看了眼季辭,捂臉哀歎著吐出了兩個字:“阿這???”


    他媽的,踢到了超硬鋁合金鋼板了,這尼瑪金剛芭比啊。


    優雅了二十幾年的瞿南煙,裝了這麽長時間的古典美人,頭一次這麽想說髒話。


    而且是想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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