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


    吉塞拉有些意外,因為季辭竟然主動要求找她。


    這簡直太令她高興了!


    因為自那天離開之後,她根本不敢再次去找季辭,這會讓她覺得褻瀆了那個萬裏挑一的靈魂。


    隻可惜季辭與她見麵的時候穿著一身休閑女士衣服,吉塞拉的心一下子沉重起來。


    “辛,你要離開了嗎?是大使館的工作不好嘛?我還可以為你推薦別的工作!!”


    吉塞拉敏銳的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眼神擔憂的看著季辭。


    季辭有些尷尬的用手蹭了下臉頰:“吉塞拉女士,我不是要走,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為什麽要道歉?”吉塞拉捂著心口說道,“你又沒有做錯什麽!”


    “您應該已經知道辛黎晅是我的假名字了吧。”季辭道,“我的真名叫季辭,事急從權,所以選擇用了假名字,抱歉。”


    “季,辭。”兩個字的中文發音並不標準,吉塞拉猶豫著重複了一遍季辭的名字。


    她閉了閉眼睛,她刻意忽視了季辭是在騙她這件事,因為這並不重要,吉賽拉道:“我不介意你騙我,你於我來說是靈魂的救贖,是我命運般的阿芙洛狄忒,使我的生命受到洗禮與升華。”


    “我從未遇見過像你這般的人,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為我一直停留下去。”


    吉塞拉懇切道:“我甘心被你欺騙。”


    季辭愣住了。


    因為她一時間分辨不出這是哪一種情感,或許是默契?友情亦或者是愛情?


    僅僅短短一晚的相處,吉塞拉願意幫助季辭在這裏站穩腳跟,不被那些人發現,已經讓季辭很感動了。


    但是為什麽會有人會為了生命中這小段時間而產生這種情感呢?


    季辭頭一次覺得有些局促了起來,然後提起了自己帶來的東西,展開——一麻皮口袋的錢。


    “可是你的阿弗洛狄忒來還錢了。”


    局促的人換成了吉塞拉:?


    她的阿弗洛狄忒來還錢了?


    還是拎了一麻皮口袋的錢來還?


    “還錢?”吉塞拉不可置信道。


    似乎有什麽很美好的氣氛碎掉了。


    “是的,之前您給我的錢派上了大用場,這次我便是來還那些錢的。”


    這不是在夜店中,季辭隻得是為吉塞拉倒上一杯水:“吉塞拉,你永遠是我的朋友,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為吉塞拉家族奉上一份小小的回禮。”


    吉塞拉的視線從麻袋移到了季辭身上:“什麽?”


    季辭將已經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了吉塞拉,“請找一位家族中您信任的人,在明天的這個時間來到這個地點。”


    季辭談完了事情,便離開了。


    執事看著那麻皮口袋也有些苦惱:“這口袋似乎是隻有中國才能生產的……所以這算是特產嗎?”


    隻不過看著這明顯多於吉塞拉給出的錢款,執事不禁懷疑他對季辭的調查會不會太過淺顯了一些?


    因為季辭在他的資料列表中隻是一個剛有些名氣的小導演。


    不應該能拿出這麽多錢的……


    吉塞拉看著季辭的背影停頓了良久,歎息道:“季……辭。”


    季辭是她黯淡平常生活中的一束光,是黑白的世界中一抹遙不可及的色彩……可是光和色彩都是如此虛無縹緲的東西。


    執事在恰當的時機上前:“如果您不想讓她離開的話,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


    吉塞拉看著手中記錄著資料的紙張,搖了搖頭:“不用。”


    “我想,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需要這抹澄澈的色彩。”


    執事沒聽明白,問道:“您說什麽?”


    吉塞拉聲音緩緩道:“我說的是……季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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