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彬人呢,他到哪了?”


    與賈赦說了許久的話,還不見鄒彬前來,這讓心中煩躁的當今忍不住想要發火,麵對當今不耐煩的喝問,門外守著的戴忠全不敢怠慢,急忙進來回到。


    “啟稟陛下,鄒大人已經在外頭候著了,隻等陛下傳召。”


    當今嘴裏低聲地嘟囔了一句,“人來了也不通報,真是不懂規矩。”


    當今嘀咕的聲音極小,隻有同在屋裏的賈赦聽見了,賈赦的眼角張大了些許,心中多少為戴忠全和鄒彬點了根蠟燭,當今嘀咕完見鄒彬還沒進來,不由得氣道。


    “還不趕緊讓他進來,在門口杵著算什麽!”


    “哎~哎~哎~奴才這就去傳他。”


    戴忠全弓著腰飛快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傳鄒彬覲見的聲音。


    鄒彬一臉急切地走進來,賈赦琢磨著當今叫鄒彬定然是有要事要吩咐,自己手裏還有活沒完成,心中放心不下,還不如就此告退。


    “陛下若是有事,臣就此告退......”


    誰料當今卻搖了搖頭道:“你留下,朕還有事要你去辦。”


    賈赦的算盤落空,隻好揣著手站在一邊等著,他稍微一轉頭,就發現了鄒彬正在和他使眼色,目的是為了詢問到底因為什麽當今聖上才會這麽急著傳召於他。


    賈赦在心裏一陣吐槽,他就算是知道為什麽,那現在當今聖上就在上麵看著,他怎麽跟眼前這位鄒大人通氣?


    那麽多的話,隻用一個眼神就能表示清楚了?賈赦現在非常想將這個鄒彬的腦子給打開看看,他的聰明機智呢?他的八麵玲瓏呢?他的臨危不懼,老油條性格呢?


    救人一次可以,可是次次就不行了,畢竟當今聖上又不是傻子,沒長眼睛看不見,所以賈赦隻氣定神閑地站在一邊,未曾理會鄒彬向他投來的求救眼神。


    “啪!”


    當今重重地將手裏拿著的證紙拍在了桌麵上,鄒彬嚇得一個哆嗦,禦座上的當今聖上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就要凝成實質,洞穿他整個人,鄒彬嚇得將脖子都縮了起來,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當今見它如此,深深皺眉,隻這樣就害怕成這個樣子了,心裏對鄒彬的不滿再次加大,他第一次開始懷疑鄒彬的能力,他有些不放心將事情交給這樣的人去辦。


    還不等鄒彬說話,就見門外的戴忠全有進了來,還帶著當今派到太上皇宮裏伺候的夏守忠進來。


    夏守忠一進來,當今就換上了一副關切的表情來,“是父皇有什麽事情找朕嗎?”


    夏守忠本是太上皇安插在當今身邊的人,在宮變之後,當今借著關心太上皇病情的緣故將夏守忠送回了太上皇身邊,離開了當今身邊回到了太上皇那,夏守忠的處境就極為微妙了。


    太上皇對夏守忠淡淡的,隻有在給當今送消息的時候,才傳夏守忠上前,夏守忠的地位與權勢早已不比之前了,連帶著他手下的幾個徒弟也受人排擠。


    當今是知道他是太上皇的人,送他走的意思就是不想讓他跟在身邊伺候了,太上皇也知道當今知道夏守忠的身份了,一方麵是不再如原先那般信任夏守忠,一方麵冷落夏守忠則是在像當今表現出在意他的意思,用來維護父子之間的關係。


    “太上皇說,聽聞安德郡王今日進宮了,走的時候麵上不好看,特派遣奴才來問問,可否有要事發生?”


    “哦,沒什麽大事,是安德郡王的側妃病了,他府裏少了幾樣稀缺的藥材,這才進宮來找朕,朕已經命人去給安德郡王拿了,皇叔他出宮的時候臉色不好看,應該是擔憂側妃病情的緣故。”


    夏守忠跟在當今身邊多年,不說對當今的性子十分了解,也是覷見一些端倪的,他見當今在說話的時候,一邊從一大摞折子上麵隨手拿起來一本看,也沒看他,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原委便明白了,當今說的必然不是實情,若是不是全部的謊話,那麽這個說法也不是最為真切。


    夏守忠苦於自身的處境許久,他不甘心就此被其餘的內侍踩在腳下,早想了許久的辦法,太上皇已經行將就木,如同一隻病虎,而當今如今正當壯年,恰似頭狼,應該聽誰的話,明眼人一看就能看清楚。


    夏守忠直到現在才看明白局勢,他給自己想好了去處,就是重新投效當今,就算是不能像從前那般在當今麵前行走,也可以憑借著自己多年來積累的經驗,混個不錯的日子。


    所以他雖然聽出了當今沒有說出實情,但是還是急忙躬身道:“原來是這樣,倒不是什麽要緊事,這人吃五穀雜糧,便會生病,安德郡王側妃年紀不小了,生病也是常事。”


    夏守忠明了地笑了笑,然後對當今道:“陛下,既如此,奴才就回去勸太上皇不必憂心,隻是一件小事罷了。”


    他的意思,當今自然明白,聽他識趣不免抬頭看了夏守忠一眼,“你倒是識趣,去吧,別讓父皇再空等再憂心。”


    “是。”


    夏守忠出去之後,當今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命人叫來陳裕,進了偏殿然後低聲道。


    “去查查,是什麽人將消息泄露給了太上皇,朕之前不是清理過了嗎,怎麽還有太上皇的人。”


    說罷,又道:“還有,順寧郡王的事情你也去查查,太上皇既然知道了安德郡王進宮,必然不會不知道順寧郡王也進宮來的事,朕要知道隱藏在背後的還有誰。”


    吩咐完陳裕,當今才又回來,這時當今也不想對鄒彬發火了,他隻想抓緊時間講事情解決,所以他對著鄒彬沉聲道。


    “鄒彬,朕這裏有人告訴朕,天齊寺有人私煉毒藥,且證據確鑿,你上次帶人去查檢,查的並不徹底。”


    聞言鄒彬急忙跪下,“是臣辦事不利,臣......”


    “行了,廢話朕也不想聽你說,朕現在命你務必查清此事,找到之前沒有查到的毒藥,此事茲事體大,不容有失,務必徹查到底。”


    鄒彬忙領命,不過天齊寺之事與之前查出的道觀、寺廟中的諸多不妥之事乃是一件事,所以他開口問道。


    “陛下,臣有一件事要請陛下決斷,之前說的那些個小子們,臣是否要在今日將他們放出?”


    賈赦聽了有些著急,這鄒彬的腦子莫不是真的進水了,這好端端的請示這件事做甚?


    然而不等賈赦開口,就聽到當今說道:“不必,你什麽時候查完所有的案子,什麽時候再把他們放出來,朕看著他們各家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裏。”


    “賈赦!”


    “臣在。”


    “你給鄒彬派去一些侍衛,保護他的安全,此事牽扯甚大,須得有人保護主審之人才行。”


    “是,一會兒臣便派人去京兆府。”


    “還有,朕命你帶人將歸義侯徐霄收押,其餘歸義侯府其餘人等都鎖於府中等候處置,此外,查抄歸義侯府,搜查證據。”


    “是。”


    賈赦一一答應,鄒彬亦領命謝恩,兩人臨走之前,當今便將安德郡王帶來的證據讓鄒彬帶上了,鄒彬出宮之後看了證紙之後,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麽也沒想到來向當今聖上揭發天齊寺的私隱的竟然是安德郡王。


    “賈大人,這......這事......”


    賈赦卻是一臉的平靜,麵對賈赦的淡然,鄒彬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賈赦善意地拍了拍鄒彬的肩膀,然後說出來了一句讓鄒彬差點坐地上的話。


    “鄒大人,留給你斷案的時間不多,最長也就半個月左右,你自己得小心著查。”


    鄒彬一哆嗦,他差點沒找到自己的聲音,“賈大人,容我問一句,這是為何,陛下他沒說時限啊?”


    賈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輕飄飄地道:“最多過半個月,各番邦就要陸續來到京城了,難道鄒大人想要讓他們親眼見證這件事水落石出,好讓咱們大徒朝廷的顏麵掃地?”


    鄒彬整個人一噎,隨即便問賈赦道:“那下官該怎麽辦?”


    賈赦苦笑不得地道:“鄒大人,這審案的事情可不歸我管,我隻是受命查抄歸義侯府,之後的事情還得靠鄒大人你。”


    鄒彬還想再問,賈赦卻阻止了他,“鄒大人,這樣,你也別一直問我,歸義侯府與此事有關,不如鄒大人就帶人與我同去歸義侯府查抄,若是抄出了什麽確切的證據,便正好移交給你。”


    鄒彬聞言喜出望外,急忙對賈赦道謝:“如此,便多謝賈大人了。”


    從歸義侯府查起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若是能在歸義侯府找到人證,拿到證詞,便可以知道天齊寺裏麵到底是什麽人在做此等營生,這樣到天齊寺抓人的時候,也可以防止重要人物逃脫。


    因為當今下的旨意急,賈赦怕歸義侯府得了消息然後逃脫,或者是毀去罪證,便請了當今聖上直接將聖旨蓋了章,並未按照下發聖旨的流程傳到文淵閣找大學士等記錄。


    賈赦這幾日經常調動禁衛,所以在賈赦點人的時候,都習以為常,賈赦也不多解釋,點好了人,然後與鄒彬帶的人一起匯合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歸義侯府。


    直到這些禁軍到了歸義侯府,賈赦才拿出聖旨來當眾宣讀,禁軍聽了旨意之後,雖然詫異但是都按照聖旨所言,進歸義侯府查抄。


    賈赦是有些混不吝在身上的,他不僅派人堵上了歸義侯府上的各個門,還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找歸義侯府圍牆上的狗洞,為保歸義侯府的人不逃脫,他將整個歸義侯府圍得是水泄不通。


    鄒彬帶人和賈赦站在外圍看著賈赦發號施令,他心有餘悸地問賈赦道:“賈大人?”


    “嗯?”


    賈赦正在吩咐禁軍一定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便聽鄒彬喚他,他回頭疑惑地看向鄒彬,問道。


    “鄒大人叫本官何事?”


    鄒彬麵上神色不明,說話的時候還有些遲疑。


    “賈大人,這是你......第一次抄家嗎?”


    賈赦好懸沒被鄒彬這句話給問個跟頭,不得不說,這鄒彬倒是在無意中報了賈赦嚇他之仇,賈赦嘴角一抽,對鄒彬的話不與理會。


    歸義侯徐霄在朝中無職,他昨夜喝了頓酒,今日未曾出去花天酒地,所以禁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見他在家中拿下。


    “你們是誰,也敢在我的侯府裏麵撒野!”


    押解他的禁軍冷笑道:“奉陛下旨意,查抄歸義侯府。”


    徐霄雙眼瞪得極大,不可置信地道:“什麽?不可能!這不可能!”


    隨即他高聲喊道:“誰是你們主官?我要見你們主官!陛下不可能隨意地查抄我們歸義侯府,到底是誰在誣告我歸義侯府!”


    “老實點,我們主官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賈赦在外麵就聽見了徐霄在裏麵大呼小叫,一副被人冤枉到家的樣子,賈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經地走了進去,鄒彬也想要跟上,卻被禁軍攔住。


    “鄒大人,這不合規矩。”鄒彬隻得繼續在外等候。


    賈赦進入歸義侯府之後,便見到了被禁軍壓著的徐霄,“沒有人誣告你!”


    “賈赦?是你!”


    見到賈赦走進來,站在他的麵前,徐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不過是一條背主的狗,如今也套上人\\u0027皮\\u0027,裝模作樣起來了,嗬嗬嗬嗬。”


    賈赦對徐霄嘲諷他的話毫不在意,前一段時間裏京城裏麵的人如何說他的,他早就心裏有數,徐霄說他是當今聖上的一條狗,說的也沒錯。


    隻是在大徒,隻有坐在皇帝寶座上麵的那個人才是主子,其餘的人,不管你的身份高低,那都是奴才,徐霄,他連成為當今的狗的資格都沒有,也敢在這嘲諷他。


    賈赦心中冷笑不已,麵對著歸義侯徐霄的嘲諷,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隻會光明正大地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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