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在榮國府馬車旁邊騎著馬的賈璉,南安王霍非便笑了起來,等馬車一靠近,賈璉從馬上下來,便從門口迎了上來。


    “見過王爺。”


    南安王霍非卻不等賈璉彎下身子就將他拉住,“你我兩家本是世交,如何在乎這些虛禮,快別拜了。”


    賈璉被他架住,拜謁不得,隻得順著他的力道起身,便聽霍非問道。


    “令尊何故未至?我還是親自給他遞的帖子?”


    賈璉從容地說道:“家父本也是要一起來的,隻是方才突然有了緊急的事情需要家父親自去處理,這才未來。”


    南安王霍非點頭理解道:“令尊今日著實忙碌,我府上的宴請本就是請諸位來玩樂一番,我隻可惜今日有陛下賞我的魚膾,就等著令尊一起來分享,隻是令尊突然有事,怕是不能一飽口福了。”


    南安王霍非話中並不尊大,而且多番提起未至的賈赦,言語中大有遺憾之意,這讓後來的一些人家默默地在心裏記下,南安王府與榮國府關係極好的一筆。


    霍非與賈璉寒暄一陣,便看向了榮國府的馬車,便知是府上的老太太也一起來了,急忙將人往裏麵請。


    史溁在帷幔縫隙處見到了霍非的真容,驚訝於霍非整個人雖然身上也帶著貴氣,但是總會在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聯想到賈赦回來經常與她說起的與霍非之間來往的事情,史溁便又不覺得驚訝了,傳聞並非全然可信,也並非全然不可信。


    史溁和邢氏、王熙鳳下了馬車,然後換了王府的馬車,再換轎,最終來到了南安王府招待女客的花廳。


    一下轎子,便有王府專門的丫鬟進去通報,史溁剛下了轎子走到台階前就見南安太妃,領著一幹婦人迎了出來。


    一見到史溁三人,南安太妃就笑得合不攏嘴了,一邊親自上來和史溁走在一處,還親熱地問道。


    “老太太,近來身子骨可還硬朗?”


    史溁笑道:“都這個歲數了,不過是糊塗過日子罷了。”


    南安太妃亦笑道:“誰說不是呢,這入了冬來,我總覺得身上寒津津的,也禁不住揉搓,一日三五回地用燒了艾草的手爐烤著,這才好受一些。


    不過呀,還是覺得我這手腕膝蓋,隱隱作痛。”


    史溁一聽便知道這南安太妃必然是身上有風濕,便問道。


    “那你可尋了大夫來看過嗎?可用了藥?”


    說話間眾人已經進了花廳裏,南安太妃搖頭道:“不曾尋了大夫來看,這是我當初月子裏落下的老毛病了。


    幾十年又是抹藥酒,又是吃藥的,都不見好,最讓我無奈的是,那藥酒抹了確實有用,隻是沒兩日,我便拱起火來,接著我這牙齒就有些鬆動。


    我便著人去打聽,接過老太太您猜我打聽著什麽了?”


    史溁好奇地問道:“打聽到了什麽?”


    南安太妃一撇嘴,說道:“我打聽到啊,凡是用了這藥酒治好的人,那一口牙,全得因為拱火脫落下來。


    一連拜訪了幾家都是這樣。


    我聽了便覺得難受,這人要是沒了牙,可如何吃飯呢。


    反正我可是不敢再抹了,這難受一些就難受一些吧,不行,等兩日我便去溫泉旁邊去住上一陣子,總能舒緩一些。”


    史溁笑道:“確實牙齒是大事,不過天寒了,我多睡房中的暖炕,烤上一烤,確實舒坦許多。”


    南安太妃身邊的婦人接口道:“老太太說的是,咱們月子裏多時受涼落下的毛病。


    我母親生了我弟弟之後,就是不小心受了風,每到陰冷天氣都會發作,還是李神醫說,讓咱們在屋子裏放上暖炕,這才好受。”


    這婦人便是南安王霍非的妻子,她整個人生的並不柔弱單薄,反而身量比尋常女子要大一些,身高也更高一些。


    麵容長得很大氣,沒有賈家女兒那種秀氣,給人更多是一種沉穩的感覺。


    史溁不禁回想起剛才見到的南安王霍非,他那樣一個人娶了這麽一個妻子,他是否對他的妻子滿意呢?


    不過史溁轉念一想,南安王府並沒有側妃在,隻有兩個侍妾,身份也不高,是兩個八品小吏家的姑娘。


    王府更是隻有王妃嫡出的一對兒女,沒有庶出子女出生。


    這南安王妃在王府的地位也算是十分穩固。


    “老太太,湘雲那丫頭可還好?我有日子沒見她了,心裏倒是想念得緊。”


    史溁見南安太妃提起湘雲便笑道:“我家裏給她們姊妹幾個請了先生,雲丫頭的功課好,先生每次見了我都要誇雲丫頭的心思靈巧。


    而且,我量著雲丫頭最近長高了好些,將來一定不比她父母差。”


    南安太妃聽了湘雲的消息,尤其是聽到了先生誇讚了史湘雲,笑得極為開懷。


    “我就知道湘雲這孩子是個極好的孩子,可惜我這府裏沒有和她一樣大的玩伴,若是將她接過來住,怕是會悶壞了她,我呀,想想便罷了。”


    史溁因笑道:“過幾日我那外孫女要辦生日宴,請了雲丫頭和幾個姊妹去,正好能出門,我叫她過來看你。”


    南安太妃聽說能見到史湘雲,眼前一亮,“果真?是何時日,我好準備這丫頭愛吃的果品和頑器。”


    史溁笑著說道:“是二月十二!”


    “二月十二?這正好是咱們大徒的花朝節啊!”


    南安太妃驚訝過後,隨即對著史溁笑道:“老太太好福氣,家中出了個小花神呢!”


    史溁笑道:“隻是碰巧在這一天罷了,難不成但凡是二月十二生的女兒都是花神了,我隻希望,百花有情,多給我這外孫女帶來一些福祉才好。”


    雖然嘴上這麽說,史溁心中卻暗道,黛玉可不就是花神麽,百花之靈,黛玉並非具體哪一種花的花神。


    黛玉搖出來的簽文雖是芙蓉,卻也隻是說相似,並非相同,可見黛玉並不是芙蓉花神,後來也揭曉了晴雯才是真正的芙蓉花神。


    且黛玉本身為絳珠仙草,所以,以任何一種具象化的花來說是黛玉都不合理,黛玉唯有可能是總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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