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史溁開口,就見外麵走進來一個渾身輝煌,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她一邊走著,一邊將自己的身上的鬥篷和暖手抄遞給了旁邊伺候的丫鬟。


    “老祖宗,老祖宗!您聽說了嗎?許家倒黴了!”


    史溁和邢氏聞言一愣,隨即急切地問道:“許家如何倒黴了?你快說說。”


    王熙鳳走過來,史溁便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王熙鳳笑道。


    “許家他們活該呢!”


    “今日許家老爺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經常騎的馬發了狂,當街就給許老爺摔了下來。”


    “摔下馬了?”


    史溁聞言一愣,這麽巧?不對,肯定是被人算計了。


    果然,王熙鳳喝了一口鴛鴦倒的茶,潤了潤喉嚨,說道。


    “老祖宗是不是以為是北靜王府找人做的?”


    史溁點頭,她心裏就是這麽想的,除了北靜王府,誰還會這麽記恨許家。


    “我也覺得是北靜王府的手筆,不過這明著來可是程家做的!”


    “怎麽會是程家?這消息你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王熙鳳也知道自己不能賣關子,索性將知道的消息都說了。


    “是程家的人幹的,許夫人當天回了許家之後,不知怎麽著帶著自己的女兒和兒子就回了娘家。


    據有人說,許夫人走的時候,還在許家門口大聲喊過,若是許將軍不和她道歉,她就回娘家,再也不回許家了。


    結果,幾日內,許將軍都沒去程家接人,許夫人也沒帶著兒女回來,許將軍不知道是要出門做什麽。


    騎著馬,走在大街上,突然那馬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在街上飛奔起來。


    許將軍根本就控製不住,後來,那馬越跑越瘋,許將軍這個時候想棄馬而去,也是不能了。


    那馬路過一道矮牆,竟是不繞路,直接就往上跳,許將軍脫了手,直接就飛到人家茅草房頂上去了,砸了到了人家屋裏。


    結果這還不是最慘的,那人家在屋裏生了爐子,在爐子上正燒著水,許將軍直接就撞翻了人家燒水的壺,開水和火炭灑了一地,徐將軍滾到上麵,據說那屁股都燙爛了。”


    史溁聽了覺得有些驚訝,這難道也是被人算計好的?便開口問道:“這些細節,你是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


    王熙鳳笑道:“許將軍出門是帶了人的,那些人把許將軍七手八腳地給抬回許府,請了大夫。


    許將軍便找那平時一直負責給他養馬的人,卻被告知那養馬的人,在他出門不久,就出門了,走的正是去程家的方向。


    許將軍氣極了,當時就命人將他抬到了程家門口,說是要和程家討個說法。”


    邢氏聽了冷笑:“隻是聽說,怎麽就認定是程家了?那馬夫找到了嗎?”


    “沒有,程家的人說,從來就沒見過那個馬夫,許將軍不信,不僅拒絕了程家要將他抬進程府的意思,還隻叫著要程家給他一個交代。


    程家老爺子因為女兒被許將軍打了,正在氣頭上,讓家丁出來,陰陽怪氣地訓斥了許將軍一頓,然後程家的家丁就出來攆人了。”


    “程家老爺子算是對這許將軍有恩,既然吃了閉門羹,這許將軍應該回到自己家,等人程老爺子消氣了再去。


    鳳丫頭,莫不是那許將軍出了什麽昏招?或者是又出了什麽事?”


    王熙鳳點頭道:“許將軍回家,便要喝藥,隻是他喝之前,他養的獵犬突然衝上來打翻了他手裏的藥碗。


    許將軍當時就害怕了,急忙將已經離開的大夫又找了回來,結果就發現,那湯藥有毒。


    許將軍暴怒不已,命人抬著他就去了京兆府,告其妻程氏想要害死她。


    現如今,許將軍還有程家的人,正在京兆府裏頭鬧呢!”


    史溁聽了默默地為這個多災多難的京兆尹鄒彬點根蠟,才了了案子,以為自己總算可以交差了,哪裏知道,又來了這麽一檔子事。


    “應該不是程氏做的。”


    邢氏思索良久,最終說出來這麽一句話,史溁看了看她點頭讚同,“確實不應該是程氏做的,然後呢?。”


    “呃……”


    邢氏卡了一會兒,然後不確定地問道:“老太太,許夫人應該不會這麽做的,她那一雙兒女還沒有什麽著落。


    女兒還未出閣,兒子更是還沒長大,一切都是需要許將軍這個父親來庇護的時候,許夫人就是為了一雙兒女考慮,也不會明著下毒害死許將軍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想要下毒害死許將軍的人是誰?”


    史溁見邢氏突然就想動腦子了,便循循善誘地問著,邢氏想了一會兒,說道。


    “莫不是北靜王府?”


    史溁搖頭道:“不至於,北靜太妃雖怨恨許家沒規矩,但是她人心地善良,隻因為這個,便要毒殺朝中重臣,我覺得她還沒有那麽蠢笨不堪。”


    “那不是北靜王府,那又是誰?”


    史溁看到了王熙鳳嘴角的笑意,便笑著問她:“鳳丫頭,你覺得呢?”


    王熙鳳一笑,說道:“還是老祖宗厲害,知道我還有話沒說,這驚馬,確實不知道是誰,那馬夫也沒找著。


    不過,後頭這個下毒的就好辦了,咱們這位京兆尹,隻用了幾句話就把實情給敲出來了。


    那毒藥是許將軍的一個姨娘下的,就是為了陷害許夫人。


    那狗平時就和許將軍這個姨娘一樣熟悉,當時是這個姨娘要許將軍的這條狗去打翻藥碗,然後將謀害許將軍的罪名都扣到許夫人身上。


    那姨娘的同夥禁不住嚇,直接就當堂招了。


    程家的人聽了,當場就開罵許將軍不仁不義,那許將軍丟了好大的麵子,差點就暈過去了。


    灰溜溜地命人將他抬回去,一路上惹了不少笑話,現在呀整個京城都知道許將軍後院不寧,許將軍忘恩負義,欺負正室妻子。”


    史溁聽了冷笑道:“一丘之貉罷了,這許將軍對許夫人的脾氣忍得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許他不是沒看出來,隻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擺脫許夫人罷了。”


    王熙鳳亦冷笑道:“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借著丈人家的勢力錢財,站穩了腳跟,謀了高職厚祿,反過來覺得他自己行了,就準備將丈人家踢到一邊去了。


    忘恩負義的東西,這回且看他如何收場!”


    忽地,史溁見到外麵小紅探頭探腦,便開口喚道:“小紅,你進來,可是有什麽事兒?”


    小紅看了一眼王熙鳳,隨後回答道:“老太太,太太,奶奶,許家的事情有新消息了!”


    “快說!”


    “據說,已經在家中恩養多年的程老爺子,今日遞折子進宮去了。


    沒過多久,宮裏就傳了口諭出來,奪了許將軍的將軍職位,讓他自己在家養傷和靜思己過。”


    小紅見眾人臉上都是一片果然如此的感覺,便補充道。


    “那個許夫人和沒好到哪去,她身上的誥命也被奪了,許姑娘的伴讀也被王府來人說停了。


    宮裏的老太妃更是送來了四個老嬤嬤,說是專門派過來給許姑娘上課的。”


    史溁點頭道:“如此也不意外,也該給他們立立規矩了,不過怕是宮裏那位老太妃要給小王爺出氣,小王爺雖然淘氣,卻也是這些孩子裏麵最得人意的。


    這次小王爺落水,怕是老太妃心疼了。”


    “也是他們自己不好,別的不說,就說我叔叔第二日立刻去請了嬤嬤教導我那表妹,也賠了銀子,你看上麵誰都沒有動作。


    要是我叔叔不賠,那倒黴的就是薛家和王家了。”


    “鳳丫頭說的有道理,很多時候,人要的不是你怎麽樣,隻是想看你的態度,隻要態度誠懇,也不會有人那麽固執地跟你過不去。


    這許將軍,算是廢了。”


    三人說著話,便見琥珀進來,說道。


    “老太太,太太,奶奶,宮裏來人了,說是要給北靜小王爺宣旨,可是咱們找不到小王爺了,請老太太,太太,奶奶,快過去看看吧。”


    史溁霍得起身,然後記起水溶應該是和賈寶玉在一起,便問道:“寶玉呢?”


    琥珀急忙答道:“先生今日不上學,許是去哪裏玩了!”


    “那還不快去找!”


    史溁一邊讓鴛鴦給她套鬥篷,一邊飛快地回想著寶玉能幹出來的事。


    驀的,史溁便想出一處十有八九寶玉和水溶都在的地方,那就是上次水溶來玩的時候,幾個孩子去掏鳥窩的地方。


    史溁急忙帶著人去那棵大樹處去尋,果然,遠遠就見到水溶和寶玉兩個人,騎在樹杈上,一人手裏拿著一個空鳥窩。


    史溁見了,當時就覺得眉頭一突,隨後她立刻使人將寶玉和水溶兩個都帶下來。


    “小王爺,小王爺,您還記得咱家嗎?”


    水溶從小廝的背上下來,抬頭一看,說道:“馮公公,您怎麽來了?”


    隨後他便看見了馮公公手裏拿著的聖旨,便知要接旨了。


    馮公公展開聖旨將來意說明,老太妃聽聞北靜王水溶落水,心中掛念,特令北靜王入宮到老太妃宮裏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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