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管他想出了什麽辦法,如何狡辯,他被人抓到是事實,人證物證俱在,他賈珍無從抵賴。


    且在回老宅之前,賈珍被賈赦好好收拾過,賈赦當時揍他可算是不遺餘力的那種。


    賈珍對此記憶深刻,直到現在見了板起來臉的賈赦,他也覺得雙腿就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的沒力氣。


    既然沒力氣站起來,那索性就跪著吧,賈珍覺得他在地上待著,總比站起來安全些。


    賈珍不吭聲,賈赦瞅了他苟著一副臭臉,跪在地上的樣子,更是覺得心煩。


    回頭見史溁還站著,索性搬了把椅子過來請史溁坐下。


    “唉——”


    史溁瞧著賈珍長歎了口氣,這寧榮二公生出來的後人,怎麽一個比一個差。


    榮國府好歹那兩個本性不壞,還能扳一扳給他扳正了,這寧國府鬧了半天連個能守業的都沒有。


    賈蓉那孩子幸好還沒被他老子帶壞,隻是賈珍卻是極為不肖,之前教訓了他那麽些時候,都沒改得了他的脾性。


    史溁坐在這裏歎氣不止,賈赦不敢深勸,半晌,賈珍才小聲地問道。


    “老太太,您……為何這個時候過來,您不是已經歇下了麽。”


    “嗬”,史溁冷笑一聲,反問賈珍道:“我歇了,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史溁拿眼一掃旁邊跪著的六個人,對賈珍冷笑道。


    “我自然是要歇的,不然你在院兒裏藏了這麽老些人,我去哪裏知道呢!”


    “說說吧,這都哪來的,我這麽些時候,是一點兒都沒見著!”


    史溁問這些人他是怎麽藏的,賈珍就想找個借口搪塞回去,他的眼珠滴溜溜亂轉,史溁一看他就是沒安好心。


    於是,她對身邊的賈赦點了點下巴,賈赦會意,又給了賈珍一腳。


    “老太太問你呢,快說!”


    賈赦的這一腳突如其來,賈珍根本就沒想到賈赦會突然給他一腳,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直接就被賈赦踹的這一腳,踹得往一邊倒下去。


    他急忙伸胳膊支住了身體,賈赦依舊不依不饒,又踹了兩腳,低頭看見賈珍的模樣,賈赦又沒忍住,照著他的頭又拍了過去。


    賈赦這樣,賈珍沒有機會再去想什麽完全的借口,隻得暫時推脫道。


    “哎,赦大老爺,你別打了,別打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賈珍要說,賈赦這才放過他,不過他依舊對賈珍冷聲道。


    “快說,磨磨蹭蹭的你還是不是個爺們!”


    賈珍伸手抹了一把臉,鬱悶地說道。


    “他們都是我天黑了從外麵請回來的,老太太……要不讓他們先出去,讓他們先走……”


    史溁抬起拐杖往地上猛地一敲,賈珍嚇得一激靈,眼瞅著因為史溁這個動作,賈赦又要伸腳,賈珍急忙改口道。


    “別別,別打我,我說真的,他們六個都是我買回來的。


    我自己一個人在這麽大一個府裏覺得沒意思,平時就讓他們過來唱唱曲兒,喝個酒。”


    “除此之外呢?你還做什麽了?”


    史溁聽了皺眉問他還有沒有做其他的事,賈珍急忙搖頭道。


    “沒了沒了,我就喝了點兒酒……真的什麽都沒幹。”


    賈赦聽了看向史溁,史溁對賈赦一個點頭,賈赦轉身就去了外麵,隨後,一陣吵鬧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來。


    那些聲音裏麵,有男聲,有女聲,還有嗬斥和叫罵聲。


    賈珍一聽外頭的聲音,那臉色瞬間就白了,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等賈赦收拾完院兒裏的事兒進來,賈珍已經癱在地上了。


    史溁聽著外頭聲音不怎麽對勁兒,帶著鴛鴦出去一瞧,就見賈赦正站在一連三十幾個人麵前,在那喊著捆人。


    史溁急忙過去問道:“赦兒,這是怎麽回事,這些人都是……”


    賈赦將門口的人喊過來捆人,那些人自然不想就範,又見史溁走過來,便覺得有了希望,紛紛叫著饒過她們,賈赦怒吼一聲:“閉嘴!”


    又叫了帶來的婆子將人給堵了嘴,院子裏這才安靜了不少,因回答史溁道。


    “母親,這些人都是我讓人在這院子裏找到的,我一問,這些人都是賈珍他這兩年從外麵買回來的戲子,樂師等人。”


    聞言史溁驚訝不已,皺眉問道:“這三十多個人,都是?”


    “都是!沒一個不是的!”


    賈赦說的咬牙切齒,賈珍這個習慣是由來已久,他在寧國府的時候,就喜歡找了戲子進府擺宴喝酒。


    到了老宅更是沒什麽別的娛樂,便養了許多戲子在府裏。


    隻是賈蓉聽從了賈赦的吩咐,每年就給賈珍固定數額的銀子,賈珍再想要多,那也是沒有的。


    賈珍又不願意在用度上虧待自己,第一次花超了銀子後,寫信管賈蓉要,賈蓉沒給,回絕了他的請求。


    他就沒去找什麽名角了,手裏沒多少銀子,他隻好當了幾個老宅裏頭的笨重東西,湊足了用度。


    在轉過年後,尋人找了兩個樂師,買了一些個人回來教她們唱曲兒。


    這麽一回,費不上幾兩銀子,又有好曲兒可聽,賈珍就用慣了這樣的手段,覺得膩了就換一個。


    這幾年下來,那兩個樂師倒是沒換,還是他們,隻是買回來唱曲兒的人就到了快四十個人。


    小廝們很快就將人都給製住,史溁伸手指了一個看著年歲較大一點兒沒怎麽反抗的人,讓他上前回話,其餘的人都先堵了嘴等在一旁。


    “說說吧,你是什麽人,怎麽到的這府上,平時又做何事?


    今天晚上這又是怎麽回事!”


    那人答道:“老太太,我是府上珍大爺買來的樂師,在這兒待了兩年多了。


    平時就按照珍大爺的吩咐,在府裏教導她們彈琴唱曲兒,別的也都不用做。”


    那樂師見史溁沒有打斷他的話,就大著膽子接著說道。


    “今天晚上,珍大爺吩咐說白日裏乏了,就叫了幾個人過去吃酒。”


    史溁見他的回答還算老實,又問他:“你們平時都住在這院子裏麽?


    我們來了以後,你們吃了幾回酒,又都是什麽時候。”


    問及他們私下裏玩樂了幾回,那樂師就有些猶豫,隻是見了站在史溁身邊的賈赦那副你不照實說,就宰了你的模樣,他還是快速說道。


    “我們之前都不住在這裏,珍大爺專門劃了三個院子給我們這些人住。


    老太太你們來了以後,珍大爺怕你們知道,他還把我們這些人留在府裏,就讓我們都住到他住的院子裏。


    白日夜裏都不許我們出去,說是等你們辦完了事情回去,我們就能出去了。”


    說完,那樂師回憶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


    “你們來了後,珍大爺就沒經常叫她們彈曲兒了,總共算上這回不過三次。


    今日也是珍大爺說明日你們都忙活著,顧不上他,這才叫了人去,也不敢讓她們彈唱,就隻是吃酒。”


    那樂師回答完了問題,就閉上嘴,安安靜靜地等著史溁發落,史溁聽了他講的賈珍這些日子叫了他們總共吃了三次酒,又將賈珍身邊的小廝提來,問他是從哪裏拿的酒。


    小廝答道:“珍爺說在府裏拿酒保不齊會被發現,就讓我們將好酒都放到了外頭角門外緊挨著的一間屋子裏,著人住在那看著,他想吃酒了,就派人去用約定好的暗號去拿。”


    “一共藏了多少,暗號又是什麽?”


    那小廝低頭答道:“一共藏了二十多壇好年份的酒,暗號也不是口信兒,而是珍爺讓人刻的一塊牌子,與看著的人手裏的是一對兒,隻有拿了珍爺手裏的那一半兒去了,咱們才能拿出酒來。


    要是沒有那牌子,便是怎麽問也說沒有的。”


    史溁聽了因問道:“你說的那牌子現在何處?”


    那小廝答道:“珍爺派了誰去取酒,如今那牌子就應該在誰身上。”


    史溁聽了回頭去讓人將方才那個在院門外麵砸了酒壇子的小廝帶過來,一頓搜,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塊雕刻精致的木牌。


    史何搜出了木牌,走到史溁麵前,恭敬地奉上,史溁伸手接過,拿在手裏反複地看了兩下,冷笑道。


    “信物做的倒是精巧,史何,你去找幾個臉生的人去,就說要拿酒,將那裏的酒都給我清了。”


    史何帶人領命而去,不多時就將賈珍派在角門外屋子裏的人給抓了回來,史何親自帶人抓著那人,後麵一些人則是搬著酒壇子。


    史何將人丟到史溁麵前,回話道:“老太太,這人都招了,珍大爺從他這裏取了三次酒,和剛才這個人說的情況對得上。”


    史溁點頭,問史何道:“人可都抓齊了?可有疏漏?”


    史何答道:“都齊了,一個都沒跑掉,珍大爺自己也怕事情露出去,就隻派了一個人守在那,那四周也沒放人,咱們挨個屋子找過,就隻有他。”


    史何又問:“老太太,這些人,怎麽辦?”


    史溁垂頭看著跪了一院子的人,示意史何將剛才那人帶的遠一點兒,說道:“重孝裏飲酒作樂是大錯,雖然是賈珍命你們所為,但是你們的罪責也少不了,我們府裏留不得你們。”


    聽史溁說他們不能再在老宅裏,那些人眼中都露出慌亂之色,那樂師本以為實話實說,眼前這位老太太能饒他們一回,不想沒什麽效用,也跟著磕頭求饒。


    “老太太,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不敢了。”


    史溁揮手讓史何將這些人帶下去,轉頭去問賈赦,“赦兒,你覺得呢?”


    賈赦低頭說道:“母親想怎麽處置都好,這些人翻不出花來,隻是這次,兒子不想再饒過賈珍了。”


    “你待如何?”


    史溁見賈赦一臉的嚴肅,隻有遇見大事時,他才會如此,便輕聲問他:“這次又能把他弄到哪去?”


    賈赦沉思片刻,才道:“我原想他到了那麽大一個教訓,總會有些反思,我不求他將那些都改了,到底也該知道自己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沒想到苦頭不少吃,這人卻是一點兒悟性都無,到了金陵竟是又成了罪魁,我恨不得撕了他好解氣。


    這次也不用聽他辯解什麽了,都說的是胡話,我看就是好日子過得皮了,得好好整治。”


    史溁聽了賈赦的話目露擔憂之色,對賈赦說道:“你教訓他我不攔著,隻是不許傷了他的命。”


    賈赦聽了答道:“母親放心,我心裏有數,咱們料理完事情回京,就將此人帶著,也不帶回府,咱們京郊大營裏,每年都會補充兵丁,兒子就給他開個身份,報個名兒。


    咱們賈家祖上便是武將出身,他身為咱們賈家的嫡係血脈,怎麽能不會武藝呢。”


    史溁詫異地看向賈赦說道:“我記得賈珍他好像歲數和你差不多,他這個歲數的人,大營還能收?”


    賈赦嘴角一勾,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又不是真的讓他能打仗,就是要好好收拾他,在那裏麵專門訓上幾年,改了性兒再出來,管保一輩子都管用。”


    史溁覺得賈赦這個辦法好,又跟著補充道:“賈珍最不喜歡看書,左右咱們回京也得開春了再走,你去專門尋那晦澀難懂的書來,讓他抄寫。


    還有賈家的族規我記得有老厚四本,也都給他拿去,先抄族規十遍,再接著抄書。


    其餘的,你想怎麽收拾我不管,他買來的那些樂師啊,戲子什麽的,也都不要留在府裏,將她們攆出去,放到莊子裏,從今往後,也不許她們再做這彈唱的活計。


    攆人出去的時候,警告她們若是將賈珍的事情說出去,或者去給什麽人作證,不論是自願的還是被脅迫的,一律不得好死。


    就算是我們賈家倒了,也有的是手段收拾她們,叫她們閉緊了嘴,少言少語,這樣才能活得久。”


    史溁與賈赦兩人定下了包括賈珍在內的一眾人等的處置,絲毫都沒有問過賈珍的意見,兩人回到屋門口,就見門廳內的自鳴鍾當當當地響了起來。


    一看時間已經是夜半時分,賈珍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爬到了門邊,此刻正跪在門檻裏麵。


    史溁在門外深深地看了他幾眼,帶著人轉身離去,賈赦跟著一起送到了院門口,在目送史溁帶人遠離之後,便冷笑著吩咐了門口的小廝將院門關上。


    賈珍見勢不妙,屁滾尿流地爬起來,在賈赦還沒走過來的時候,直接將門給鎖上了。


    賈赦見狀氣得冷笑一聲,在門外猛地踹了一腳,“賈珍,你以為你把門關上,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你給我把門打開!”


    賈珍在屋裏堵著們高聲喊道:“賈赦,你想幹什麽我還不知道嗎?”


    “我關門還不是因為你!”


    賈赦踹了兩腳門,那門質量好竟然沒踹開,氣道:“有本事你小子一輩子別出來,你躲進去我奈何不了你,可你在裏麵待著,沒吃的沒水,沒茅房,我看你能撐多長時間!”


    賈赦和賈珍對峙了一會兒,見了賈赦顏色去找斧子的小廝就回來了,賈赦一邊和賈珍吵架一邊掄圓了斧子衝著賈珍的門就是一下。


    賈珍在門內嚇了一大跳,他大吼道:“賈赦,你個老不死的,你竟然砸門!”


    賈赦聽賈珍這麽叫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罵道:“你說誰老不死的呢!我也就比你大個兩三年,你竟然說我老,我要是個老不死的,你不是也一樣是個老東西。


    賈珍,你給我等著,不就是一道門,你看我今天不破了它,我就跟你姓!”


    賈赦喊完,就不再理會賈珍的叫罵,專心破起門來。


    就說是房門堅硬,但是到底是木質的,賈赦劈累了,就悄聲叫了小廝接替,那門哪裏擋得住一心想要打破它的人,在賈珍驚恐的目光中,搖搖而墜。


    隨後,在門外低著頭的一眾小廝,就聽到了從屋內傳來的賈珍的喊叫聲。


    “賈赦,你要幹什麽!”


    “啊,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都說我知道錯了,你怎麽還打啊!”


    ......


    院外,史溁並沒有如同賈赦想的那般走遠,而是帶著鴛鴦在外麵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這裏。


    隻是史溁並沒有讓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報,隻站在院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待依稀聽見了賈珍的慘叫,史溁這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史溁遇見了賈蓉身邊的小廝書絹,書絹見史溁從賈珍的院子那邊回來,便上來請安。


    “給老太太請安。”


    史溁見他提著燈籠行色匆忙,便開口問他:“你這是去哪裏?”


    書絹答道:“我們大爺和奶奶今日忙了一日,都已經睡下了,可依稀聽見外頭珍老爺的方向有異常的響動。


    又聽說老太太您和赦大老爺往珍老爺的住處去了,就派了小的來看看,可否有要緊的事情,大爺和奶奶能不能幫上忙。”


    史溁聽了知道他是賈蓉和秦可卿兩人派出來打探消息的,便對書絹說道。


    “你回去告訴你們大爺和奶奶,沒什麽大事,你們珍老爺那裏出了一個賊,拿了你珍大爺手裏所有的銀票,準備逃跑,被你們珍老爺給抓到了。


    你們珍老爺想討個主意,就派人告訴了我們,我們去瞧了,已經料理完了,眼下你們珍老爺正拿那不長眼睛的出氣呢,便是有些響動,也沒什麽。


    你們珍老爺現在還在氣頭上,赦大老爺也在那兒看著,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不用過去了。


    要是你們大爺和奶奶心裏還有疑問,明日早上起來,讓他們過來問我。”


    史溁的話說到這個程度,書絹如何不明白史溁的意思就是不讓他過去, 便急忙對史溁說道。


    “老太太既說無事,那小的這就回去複命了。”


    說完,果然提著燈籠回去,史溁也回去休息,第二日一早,果然比寶玉他們姊妹來的還早來的是賈蓉和秦可卿兩人。


    史溁才起,便聽鴛鴦說賈蓉和秦可卿在外麵等著了,史溁因穿戴好出來,不等賈蓉問史溁便讓四周的丫鬟們下去,獨留他們三人在屋內。


    “蓉兒,蓉兒媳婦,我知道你們來的意思。


    昨兒夜裏不是有什麽賊,是賈珍,他趁著咱們不去管他,扯了歌姬戲子與他在房內吃酒。


    事情被我和你赦大老爺知道了,就去抓,料理了半宿。”


    說著,史溁又打了一個哈欠,昨日回來的時候,那都是後半夜了,今日又是除夕自然要起的早,史溁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打哈欠的時候還砰砰地跳。


    賈蓉和秦可卿昨個夜裏聽了書絹的回話,便知道其中的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這府裏的下人都是簽了身契的,哪個敢卷了銀子逃跑,賈珍身邊的銀子不說萬兩,千兩銀子必然是有的,那下人是失心瘋了才會如此。


    而後書絹又說有什麽想問的,讓今日來找,便明白了這內情必定不小。


    隻是他們兩個也沒想到賈珍能在這個時候飲酒玩樂,這他老子賈敬的棺槨,才收拾好不過兩日。


    “賈珍他真的這麽做了?他當真一點兒良心都沒有麽?”


    見史溁點頭,賈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見他氣憤,史溁因道:“你們昨夜聽見的響動,就是你赦大老爺在收拾他。”


    “書絹過來,我沒讓他過去,總得給他留點兒麵子,一會兒他們都過來,就說時逢年節,賈珍過於思念你祖父,昨夜突然病了,需要靜養。”


    賈蓉點頭道:“老太太,我知道了。”


    “你也不用惱,我罰了他抄族規,你赦大老爺也自有安排,他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賈蓉聽了點點頭,又冷笑道:“那是他罪有應得,我才不為他擔心。”


    想到當年他還在學堂後麵坐著,替賈珍抄了一遍大徒律法,咬牙恨道。


    “老太太,當初我見他難受,還替他抄了一遍律法,現在看來,便是當初的抄的律法都沒進腦子,合該讓他默誦下來才是。”


    史溁聽了也覺得好,便說道:“那就再抄十遍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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