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邊關這邊就靠你和沈家兄弟撐著了!”


    “龍皇那邊到時肯定會有大動作,但是放心,到時鳳主定會派人支援,戰王殿下那邊也有安排,對吧?”


    臨走之時,厲經寒難得親近了一回,一改之前麵無表情如萬年冰霜的肅殺之氣。


    他語氣激動的拍了拍蕭如初的肩膀,端起桌上備好的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怎麽?吃錯藥了?走就走吧,突然這麽熱情,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羅刹榜第一冷血殺手嗎?”


    蕭如初十分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不然他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也端起桌上的一碗酒碰了碰對方的碗,毫不猶豫仰頭一飲而盡。


    好結果,這次來一趟,殷玉庭走了,現在厲經寒也走了,又留下他一個人……


    “笨!”


    “你也笨,我也笨,哈哈!”


    “蕭如初,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找到鳳主了,她就是和你心心念念並且守護的是同一個人!”


    厲經寒得意地朗聲大笑,笑著笑著心裏泛酸,眼裏熱淚滾動,整個人卻利落的翻身上馬,迅速策馬而去。


    都是一家人了,能不以示親近,讓他激動一回嗎?


    堂堂第一殺手又怎麽樣,不也曾經是有血有肉的男人?


    “什麽?厲經寒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你尋找的鳳主是誰?”


    “給老子說清楚了,哪有這麽巧的事……”


    蕭如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大喊,震驚得幾乎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卻瀟灑地揮揮手,隻留下了越來越遠的一句話。


    “不用送了,我要去守護小可愛去了,你就好好看門吧!”


    小可愛,瑤瑤?他還真是盡忠盡責啊。


    等等,小可愛不應該是他身為天衣門閣主的責任嗎?怎麽,他也是?


    好家夥,簡直服了。這麽美的差事被厲經寒給搶了,哼哼,他天衣門閣主又算什麽?


    鳳主?阿畫,鳳家?


    沈如畫母親的娘家,可不是姓鳳麽,原來如此!


    蕭如初望著厲經寒離去的背影頓感有些悲涼,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直到他收到了殷玉庭的書信,才明白了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立馬嚴陣以待起來。


    夜深了,臨近年關,也越發寒冷了。


    一抹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來到一處院子裏,伸出手指彈了幾下,守在院子各處的下人應聲而倒。


    房間裏,燭光忽明忽滅,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映在美麗婦人靜靜看書的那張明媚容顏上。


    沈如畫知道那人會來,卻沒有想到會明目張膽的在這個時候來。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閣下深夜前來是殺人呢還是放火呢還是另有圖謀?”


    不等那人主動現身相見,她便率先出聲詢問,似乎早就在預料之中。


    隱在夜色之下那人頓時語塞,靜默片刻後,刻意壓低了嗓子。


    “想要見你父親沈騰風,就拿鬼刹令來換。”


    “鬼刹令?那是什麽,我怎麽可能有?”


    “別廢話,就是那枚麒麟兵符。拿上跟我走,不然,你那父親也活不長了!”


    說完後那人的身影在門外一閃而過,如鬼魅般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裏。


    沈如畫也顧不得多想,披上披風就快步走出門外,一個飛身而起,身影快的也不容多讓。


    在大多數人都已經熟睡的夜色裏,兩道黑影一前一後不停在屋頂上躥來躥去,最後落在一處偏僻巷子後麵的宅子裏。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那張狼形麵具在夜裏顯得特別突兀猙獰。


    然後,他抬頭望著高高的圍牆,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的落在宅子裏麵的另一頭。


    她袖子裏緊緊藏著那枚鬼刹令,心知這一次對方就是要引她過來。


    而她,為了自己父親,同樣沒有得選擇。


    所以,她也隻是沉吟片刻,便一個轉身騰空而起,身體穩穩落在圍牆的另一麵地上。


    “有膽識,不愧為將軍之女,看來還很孝順。”


    “難道你不怕這是我設的一個計謀引你來,不怕有進無出嗎?”


    男人與她在院子裏兩相對望,那張狼形麵具覆蓋在他的臉上,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麵貌。


    盡管麵具在夜色的襯托下比往日更加猙獰恐怖,透著一股顫栗般的詭異。


    卻掩蓋不住他那雙不露一絲情緒的眼睛,琥珀色的眸沉了又沉。


    “狼王你親自出馬,沈如畫焉有不來之理。況且我父親沈騰風確實落在你手上不是嗎?”


    她淺淺一笑 直接點明他的身份,那雙熟悉的眼睛不再澄澈,而是變得非常陌生。


    果然是狼王,這才是本人該有的冷漠和氣勢!


    “看來,你早知道朕要來,消息也知道的快,朕還是低估你了。”


    “不會是你那位老相好殷玉庭告訴你的吧,嗬嗬,知道也好,省得朕再同你多廢話。”


    狼王阿耀心裏頓時堵得慌,他就知道不應該小瞧戰王殷玉庭這個男人!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在邊關的時候還是這裏,為什麽沒有救人?


    “誰告訴我重要嗎?我要是真想知道,不需要通過別人,狼王可莫要小瞧女人啊,那可是大忌。”


    “怎麽,還要繼續在這裏說話嗎?我們還是別多費口舌好,我要人,你要那什麽麒麟兵符不是嗎?”


    沈如畫聳聳肩,在院子裏聊天可不是什麽好事。更何況夜色裏又是大冷天,孤男寡女她還要注意影響呢。


    狼王的眸子裏掠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不再說話而是冷哼一聲,帶頭往裏走去。


    她連忙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也跟著往裏走去哪裏,邊走邊觀察了下宅子的地形。


    直到一道哐哐當當的鎖鏈聲伴隨著沉重腳步的移動,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在荒廢的地牢裏慢慢走來走去。


    那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地牢的周圍都有狼王的人把守著,一個個火把鑲嵌在牆壁的高處,所照之處燈火通明。


    狼王似乎並不心急,而是慵懶的靠在侍衛拿過來的躺椅上靠好。


    “爹,是你嗎?”


    沈如畫心情激動,忍不住對著背影迫切的喊了一聲,匆匆上前抓住鐵門盯著那人的背影。


    被綁住鐵鏈的男人背影一僵,隨後不可置信地緩緩轉過身,滿是胡渣憔悴不堪的臉呆呆望著她。


    “畫兒,是爹的畫兒嗎?”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快出去,爹不需要你,你走!”


    沈騰風激動的拖動沉重的腳步,望著一直記掛的愛女急急說道。


    落入到狼王的手裏,他已經沒打算能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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