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白無語地笑了……


    李元柔垂眸覆下,凶狠地堵住他譏笑出聲的唇,沁涼冷冽的氣息鑽入鼻腔,令她流連忘返……


    蕭洛白一臉淡定……


    而李元柔愈發沉溺,肆無忌憚……


    蕭洛白溺著她,一動不動,任她胡作非為。


    風起。


    山雨欲來。


    李元柔抬起洇濕的眸子狡黠一笑。


    蕭洛白冷笑一聲:“夫人,這床可沒有公主府的大,等會兒可由不得你滿床亂爬。”


    李元柔也學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可是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啊……夫君!”


    夫君兩個字她咬得極重。


    蕭洛白微微抬起頭來看她,李元柔霸氣地將他一把按下去。


    良久……


    李元柔從蕭洛白身上滑下去……


    她疲憊地昏昏欲睡……


    蕭洛白一個側身,手掌支著床鋪,淡而薄的雙唇貼近李元柔的耳畔。


    夜色如水,天上的兩顆星愈發明亮。


    溫熱的氣息近可拂麵:“夫人累了,那便換為夫來吧。”


    李元柔心裏一顫,驚恐地轉頭正對上他意味深長的幽深黑眸。


    夜色如水……


    她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蕭洛白自由的雙手。


    蕭洛白眉眼染上一抹深邃的黠光,他低笑出聲:“夫人,下次記得找根結實一點的……”


    下雨了……


    淅瀝瀝,淅瀝瀝……


    飄飄灑灑……


    天上打起了雷……


    轟隆隆,轟隆隆……


    雨聲漸大……


    雨越下越大,砸在水窪中啪啪作響……


    聲音婉轉悠長,如悅耳的音符跳動……


    一聲炸雷響徹雲霄,照亮暗黑的天際……


    亮如白晝……


    令人神怡心醉,神清氣爽……


    李元柔迷迷糊糊地作了死,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地做了夢……


    夢中她與蕭洛白立於一懸崖邊上,前有追兵,後無退路……


    李元柔猛得睜眼,驚呼了一聲:“將軍!”


    隨即她被人抓住了手腕,一道熟悉低沉的磁性嗓音傳來。


    “柔兒,可是做噩夢了?”


    李元柔頭腦發沉,敲了敲腦袋低聲“嗯”了一聲,她囁嚅著呢喃開口,嗓音有些低啞軟棉:“夢見你身穿盔甲,我與你在懸崖邊一起跳了下去……”


    蕭洛白淡然的神色頓了一下,眸中蓄起一抹驚愕,聲音也有些微微顫抖,他緩緩吐出一句話:“生不能同寢,死同穴?”


    這話一出,驚愕的不隻是蕭洛白一個人了,李元柔也瞪大了眼睛,二人麵麵相覷,良久未發一言。


    李元柔震驚開口:“你也做過這個夢?”


    蕭洛白俊眉攏起,垂下晦暗的眸子:“嗯……”


    李元柔驚詫萬分,隨即突然想起什麽,她一個激靈坐起來發現蕭洛白早已穿好了衣服,換了一身新的黑色錦袍。


    她目光極快地從蕭洛白的腿上和腰間掃過,隱隱看到比袍子深一點的顏色,她伸手要摸上去,被蕭洛白極快地抓住了手腕。


    她便確定了,傷口應是俱已裂開……


    李元柔驚恐的視線挪到蕭洛白神情沉重的臉上,磕巴著開口:“洛洛洛洛蕭洛白,對對對對對不起……”


    李元柔還想去檢查一下蕭洛白的傷口,手哆哆嗦嗦地伸過去卻沒敢碰觸,她紅著眼睛哽咽出聲:“你疼不疼啊……”


    蕭洛白卻微微一笑,抬起泛著精光的眸子,反問了一句:“你疼不疼啊?”


    李元柔怔愣了一下,不自覺摸了摸後臀,自言自語了一句:“是有點疼,好像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蕭洛白低下頭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李元柔又想起自己昨晚的荒唐,再看看傷口裂開卻一臉淡定的蕭洛白,眼淚立時從眼眶湧了出來。


    她動作麻利地胡亂套上衣服說了一句:“我去叫小天”就緊急下床,剛下了床就腿一軟跌在了地上。


    蕭洛白趕忙拉起她,皺著眉急促詢問道:“柔兒,磕著沒有,疼不疼……”


    李元柔抬起濕潤的杏眸,卻看蕭洛白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笑著跟她說:“傷口無礙的,別怕。”


    這時諸葛洪瞻和姚金花走了進來,二人看見眼前一幕俱是一驚。


    諸葛洪瞻看著蕭洛白崩裂的傷口大驚失色:“洛白,你昨晚真的欺負小柔了?”


    蕭洛白麵色微僵,李元柔尷尬地別開頭,諸葛洪瞻也沒想聽他回答,說完就趕忙又謹慎查看重新處理。


    姚金花看了一眼蕭洛白喉結旁的吻痕,當下更是臉色鐵青,沉聲斥責:“太胡鬧了!多大了,這點兒分寸都沒有嗎!”


    諸葛洪瞻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姚金花,心想昨天你起哄起的最厲害啊。


    李元柔愧疚之心達到頂峰,頭垂得更低,蕭洛白轉頭對李元柔溫聲道了句:“無礙的,柔兒,不用擔心。”


    諸葛洪瞻厲聲開口:“什麽無礙!你這腿是不是不想要了!”


    李元柔被姚金花限製了自由,不允她再宿在蕭洛白屋裏,蕭洛白不同意,眼看著二人又要開掐,諸葛洪瞻趕忙拉住了姚金花,李元柔趕忙按住蕭洛白,並向姚金花表示自己去青鸞屋裏睡。


    李元柔去尋了青鸞,青鸞神情嚴肅對李元柔稟報:“主子,屬下昨晚發現這山寨不對勁兒,北邊連著的那個山頭像是有軍隊駐紮。”


    李元柔之前聽蕭洛白提過一嘴,應是姚金花的私軍,她拍了拍青鸞的肩頭說:“那邊都是觀雲寨收留的一些流民,這事兒駙馬爺也是知曉的,你就當不知道,莫要向外人提起。”


    忠心的青鸞點頭應下。


    鯤鵬被青鸞拒絕後一蹶不振,沒再出現。


    李元柔又想起那個跳崖的夢,她決定去問問諸葛洪瞻,她覺得他們這個師父肯定知曉緣由,畢竟她已經從蕭洛白口中得知她能來到這異世是諸葛洪瞻的功勞。


    諸葛洪瞻屋裏沒人,她又轉頭想去找大丫,路過忠義堂時遠遠看見蕭洛白拄著拐往他自己屋裏那邊走,忠義堂裏傳來一聲桌子被拍碎的聲音,隨即一個含著怒火的女聲傳入李元柔耳中。


    “一切都部署好了,信物也拿回來了,洛白就是不肯走,他竟然一點也不想為他母後報仇!不孝子!”


    李元柔心下一個咯噔,這是要讓蕭洛白離開大越,蕭洛白不肯,又掐架了。


    諸葛洪瞻的聲音傳來:“算了,隨他吧,這是他此生命數,他也不容易,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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