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柔聞言,知曉了來人是誰,她麵上有一縷失落一閃而過。


    李元啟想到近日截獲的信件,蕭洛白都走的遠遠的了居然還賊心不死的給阿姊寫信,都納了四名宮妃了還恬不知恥地念著阿姊,大言不慚地在信裏說讓阿姊等他。


    李元啟語中帶著怨:“阿姊,你別想他了,他都走了,你忘了他吧。”


    李元柔唇角又微微彎起,似是又沉浸在了回憶裏,片刻後,她聲音平和,言簡意賅回道:“忘不了。”


    李元啟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壓製著什麽情緒一樣,他語氣略有些強硬:“他是赫連皇室的人,他是北羅太子,北羅與我大越交戰多年,水火不容,你們之間隔著太多阻礙,阿姊,長痛不如短痛,你這樣沉淪在過去裏沒有意義,你忘了他,他除了長得好點他還有什麽,他就是個滿腹算計的小人。”


    李元柔麵色如常,並未言語,她不需要去與誰爭論蕭洛白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心裏知道就好。


    李元啟見她不做聲,以為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他眼裏升起一抹欣慰,他音色一轉語氣柔和了下去:“朕看賀霖就很好,你若實在不喜歡賀霖,還有李煜明,李煜明也不錯。”


    李元柔安靜地聽他說完,她不疾不徐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到聽不出喜怒:“是,他們都很好,可是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滿分的人,自他以後,再看誰都會差點意思。”


    李元啟剛消下去的怒意頓時又冒了起來,他有些憤憤:“那朕就再為你尋覓良人,世上優秀之人這麽多,總有一個你能喜歡!”


    李元柔麵色平和而安寧,或許是昨夜那個夢讓她心緒靜下來了,她輕語道:“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李元啟聞言一怔。


    “好一句我心匪石……”


    他聲音突然有些銳利起來:“你在這裏我心匪石,念念不忘,你可知他在北羅左擁右抱,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他早就把你忘了!”


    李元柔神態自若,如靜靜的湖水一樣,波瀾不驚。


    她輕輕微笑,一臉不以為意,似感慨一般歎道:“忘?談何容易……”


    她忽然話題一轉,聲音變得沉重起來:“元啟,你何時才肯放我走!”


    李元啟眉頭皺起,走,走去哪裏,山陽城還是北羅國。


    他定定地看著單薄瘦削的李元柔,她麵上帶著病態的白,原本有些圓嘟嘟的臉頰現在卻沒有一點肉了,為了那個蕭洛白,他的傻阿姊,眼睛都哭壞了。


    福來悄悄小跑著過來,在李元啟鬢邊耳語道:“陛下,雲王向著宮裏的方向去了。”


    李元啟驀的轉頭,雲王本站在他身後,不知何時走了,走得悄無聲息,不知不覺,一種令人無法掌控的感覺向他襲來,糟糕透頂。


    他瞳孔皺縮,鳳棲宮!


    李元啟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形纖弱的李元柔,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暗暗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李元柔聽到遠去的腳步聲,知道李元啟這是走了,他沒有給她答案。


    她淡淡笑了笑,本就知道問不出答案來。


    不著急,再等等吧。


    若是來年春暖花開時蕭洛白真的回來了呢,還能趕上她生產,聽說女子生產是過鬼門關,若是蕭洛白在的話,應該不會太害怕吧。


    若是他回不來,那就等生產後再想辦法去山陽城,分離的時候說的是在山陽城等他的,如今有孕在身,害喜害的厲害,大抵也是不好坐車趕路的。


    她忽然巧笑出聲:“大丫二丫,本公主剛才吟的那兩句詩如何?”


    二丫誇道:“公主如今越來越像個才女了。”


    李元柔笑著,寒涼的風吹過來,她打了個哆嗦,喃喃道:“時光真慢啊,度日如年。”


    她站起身來憑著意識向寢屋走去,邊走邊說:“大丫,到時間了吧,幫本公主把這布巾撤下去,小天弄的這什麽藥,糊的眼睛難受死了,話說眼睛最近好多了,應該不用這麽頻繁敷藥了吧……”


    大丫二丫跟在後麵。


    二丫嘀咕道:“公主的心情怎麽一會兒一變,剛才陛下在這裏說那樣的話,我還以為公主會哭……”


    大丫小聲回道:“聽說孕期的人是會這樣的,情緒波動會比較大,時好時壞……”


    李元柔突然站定,回頭笑道:“你們兩個,別以為聲音小本公主就聽不見,本公主現在可是順風耳,還有,本公主再說一遍,本公主生性愛笑,不愛哭……”


    雲王如李元啟所料進了鳳棲宮,鳳棲宮裏異常安靜,寢殿中一個人都沒有。


    他看著桌上那豐盛的菜肴,從那不規矩的擺盤便能看的出來這都是若宛親手燒的菜,都是他皇兄李衡愛吃的,他也曾有幸吃過幾次,所以若宛這是又在思念皇兄了吧。


    雲王悻悻然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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