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漢子也驚了呀,他呆萌地往前挪了幾步,遲疑地從周雁秦手上拿過黃澄澄的小金錠,“這,這是金子?”


    “嗯呐!”周雁秦點了點頭。


    “真是金子啊?”


    小漢子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揪著,最後猙獰著把金子丟回了周雁秦的手掌上,“這太多了,我隻要五兩!”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防備的周雁秦,漸漸放下了心防,又將小金錠丟給小漢子。


    “剩下的算是報答你們!”


    小漢子見周雁秦這樣隨意的丟給自己,嚇得慌忙去接,嘴裏還連連抱怨:“你別丟啊,這可是金子啊!”


    “它硬著呢,壞不了!”周雁秦不由得笑道。


    “現在可以說你叫什麽了吧?”


    小漢子捧著金子,咧著大嘴,“我叫伍三,我爹叫伍大山,我大哥叫伍小山,我二哥叫伍小寶。”


    “你叫什麽?”周雁秦又問道,“我問的是你的名字,不是你在家的排行!”


    “我就叫伍三,我爹娘都叫我三兒!”


    “請問——”趙景開口道。


    伍三興奮地盯著懷裏的金子,“我去找我爹來,你們想問啥就去問他,他什麽都知道!”


    說著轉頭噠噠噠地跑了。


    找了一圈,才在屋後的小樹林裏找到正在砍柴的幾人。


    “爹娘、大哥二哥,金子金子!”


    他又想報喜,又怕被人聽了去,隻能發著古怪的氣音嚷嚷道。


    “哪兒來的金子?”伍小寶一把搶過伍三攥在手心裏的金子,放在嘴邊咬了咬,又放在眼前瞧了瞧,“這麽亮,確實是真金子!”


    “二哥,你幹嘛咬它啊?咬壞了可怎麽辦?”伍三眼巴巴地盯著伍小寶手上的金子,驚恐地問道。


    “傻子,這可是金子,金子怎麽可能咬的壞,我看城裏人都這樣!”伍小寶神氣地說道。


    “那這金子是什麽味道?二哥,讓我也咬咬唄!”伍三豔羨的望著伍小寶。


    “你跟人家要的?”伍大山看伍三點頭,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爹娘平常都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好意思直接開口?”


    “爹!”伍三躲在伍小山身後,不服地探出頭,“他們花了咱家的錢,怎麽就不能要了?”


    “對啊,爹,我覺得三兒做的對,咱們可是救了他們的命,給點銀子不過分!”伍小寶拉過伍三,“三兒,你看到他從哪裏掏出來的?”


    “那小孩兒從一個很好看的布袋子裏麵掏出來的!”


    “小孩兒?不是那大人醒了給你的?”伍小寶追問道。


    “對哦~爹,那家大人醒了,想問你問題呢,我來就是專門來叫你的!”


    伍三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找人的,連忙說道。


    “你這臭小子,小山你跟我進去!”伍大山沒好氣地瞪了伍三一眼,帶著伍小山回了家門。


    伍三風風火火的跑了,趙景這才發現周雁秦臉上多了一條劃痕,微微滲著血,臉色瞬間黑了,“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


    “脫衣服幹啥?”周雁秦不解,但還是順著趙景的意思,脫了衣服,赤裸裸的展現在趙景麵前。


    趙景盯著他青一塊腫一塊的皮膚,滿臉心疼,“身上的傷,塗藥了嗎?”


    “呀!我忘記了!”周雁秦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嗬嗬笑道:“沒事兒,舅舅你把我護的很好,我不疼的!”


    “你呀——”趙景想抬手,又發現自己的胳膊抬不起來,無奈地歎了口氣。


    見伍大山進來,周雁秦連忙裹上了衣服。


    從伍大山的講述中,此地距離皇家獵場不遠,往前一公裏左右有個村落,他們一家因為是獵戶,所以在這邊起了房子——


    “可有人來尋人?”趙景問道。


    “並無!”


    “那能煩請大哥幫忙送個信嗎?”


    “往哪裏送?”伍大山有些遲疑。


    “皇家圍場!”


    伍大山抗拒地搖頭,“不不不,我們一介草民,如何進得了貴人去的地方?”


    見伍大山實在不敢,趙景隻能拜托人去附近的鎮上,買匹馬,順便請個大夫。


    這下,伍大山欣然應允,帶著伍小山轉頭離去。


    “舅舅,咱們就不能等人來找嗎?”周雁秦擔憂地看著趙景。


    “我就怕徒惹是非!”


    趙景搖了搖頭。


    “可你的傷?”周雁秦生怕趙景強撐,到時候在留下什麽後遺症。


    “我的傷不礙事,我自幼習武,當時墜馬的時候也是避開了要害,隻是看著嚴重罷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傷的可是骨頭!”周雁秦遲疑道。


    趙景柔和地看向周雁秦,“我傷的是胳膊,腿還是可以動的,隻是到時候要勞煩咱們平安騎馬帶我了!”


    趙景為何要走,周雁秦其實心知肚明,這件事情,要真是意外還好,若是人為的,他們在外麵多滯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


    “舅舅,會是昭王嗎?”周雁秦不確定地問道。


    趙景冰冷著一張臉,低垂下了眼眸,“平安放心,舅舅會保護你的!”


    他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昭王,可又覺得不對,昭王實在沒有動機,倒像是栽贓嫁禍,可一想到昭王有前科,他就又不能肯定了?


    難道是想要將此事栽贓給自己?這上京唯一對昭王有威脅的,也就是自己了,若是自己沒能及時出現救下平安,是否已經被處置了?


    而另一邊,侍衛們搜查了一夜,最終找到已經死掉的馬匹,卻並未發現景王與世子。


    皇帝聽到稟報,差點怒火攻心,連聲咳嗽起來,把所有人嚇得瑟瑟發抖。


    “皇上,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林子都排查遍了,既然沒找到人,那肯定是景王救下了小殿下。”馮保寶輕拍皇帝的後背,規勸道。


    “那他們為何還沒有回來?”


    皇帝喝了一口茶水,壓住喉嚨處湧上來的腥甜。


    “馬是在林子外圍找到的,可能是距離太遠,又或者是因為什麽原因,暫時耽擱了——”馮保寶接過茶杯,說道。


    “那還愣著幹嘛?都給朕去找!”皇帝不滿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地侍衛,怒吼道。


    昭王帳篷中


    “王爺,要不——”張為暗示道。


    “混賬,本王如今正值風口浪尖,如何敢動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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